第七百九十五章我要她償命!
第七百九十五章 我要她償命!
周堯禹盯著謝衍,臉上的表情不停的變幻。
謝衍挑戰了周堯禹作為天子的威嚴,就算定國候有再大的功勞,但是,始終是臣。
君為臣綱,君令臣必從。
而謝衍竟然一再抗旨。
周堯禹望著謝衍,龍顏之上滑過憤怒、嫉妒、心疼……
「衍兒!」周堯禹無奈的喊了一聲,接著帶著無限的悲涼,擺擺手道,「罷了,罷了,這都是朕欠你的。」
謝衍依舊跪著,沒有回答。
「衍兒,你帶著你爹回去,喪禮按照最高規格來執行,朕會親自去送你爹最後一程。」
「謝主隆恩!」謝衍磕頭行禮。
四月十五。
定國候去世,舉國哀嚎,滿城縞素。
一代戰神,就這麼隕落了。
東魏百姓失去了他們心中的保護神,竟然自發的披麻戴孝,用這種方式來表達對定國候的敬重,也算是對定國候的回報。
宋清歌是在定國候去世的當夜收到消息的。
她是謝衍的未婚妻,按理來說,侯府如今沒有一個女主人,她是必須得擔起協助謝衍辦理定國候後事的重任的。
事實上,她也的確這麼做了。
等到謝衍帶著定國候回到侯府時,宋清歌已經把一切都準備好了。
侯府女僕甚少,所以平時里都顯得很冷清。
宋清歌把郡主府的得力下人,都喚了過來,和侯府的人一起,披麻戴孝,跪在侯府門口,迎接定國候。
「丫頭!」
夜色如墨,謝衍借著淡淡月色,一眼就看清楚了跪在為首的宋清歌。
眾人知道是定國候回來了,頓時,哭聲一片。
謝衍以為侯府會冷冷清清的,但是,結果出乎他的意料。
他親自將宋清歌扶起來,宋清歌抓著他的手腕,力道不輕不重,卻是恰能暖到心的安慰,還有那句「謝衍,有我在,我會陪著你。」勝過其他的千言萬語。
謝衍看著宋清歌略微紅腫的雙目,知道她必定是哭過了。
這深更半夜的,宋清歌得需要多快得速度,才能將一切都操持妥當,而且,這還是在壓抑著悲傷的情況下。
宋清歌聽著謝衍帶著淡淡的哭腔的聲音,心裡揪得一陣痛。
她更多的是恨。
為什麼重活一世,還是讓定國候被奸人所害,讓謝衍傷心。
宋清歌恨自己!更恨仇敵!
定國候的喪事十分隆重,宋清歌和謝衍配合默契,在發喪的當天,周堯禹親自來送定國候,這也是無上榮耀。
由於定國候的去世,謝衍要守孝,他與宋清歌的婚禮,就得往後推遲了。
定國候入土為安以後,便是開始尋仇人麻煩的開始。
周堯禹吩咐下去的暗衛,只查出最有可能下毒的就是寧貴人,但是,苦於沒有證據,而且此事已經交給宋清歌去查辦,周堯禹便沒有問寧貴人的話。
宋清歌雖然在幫著謝衍操辦定國候的後事,但是,在這期間,她也在吩咐鳳閣的人收集寧貴人的證據。
不過在給定國候辦喪事期間,發生了一件事,便是周景璃越獄了,準確的說,是被人救走了。
「閣主,屬下已經查到周景璃的下落,是否要立即將其抓起來?」
這是在定國候安葬以後,鳳拾給宋清歌稟報的第一個好消息。
「他在哪?」宋清歌問,她的心思前幾日都在謝衍身上,又要幫助謝衍查明定國候的真正死因。
最後她和謝衍用盡了辦法,也只能得出定國候是重傷突然離世的結果。
「在京中的一處民宅,屬下已經查到,這處宅子,看似民宅,其實是寧貴人託人置辦的私宅。」鳳拾道。
宋清歌秀眉一皺,寧貴人曾經是後宮的第一人,一個他國遠嫁的公主,在京中又無親朋,這置辦私宅,是為何?
「你還查到了什麼?劫獄的是寧貴人的人?還是巫族的人?」宋清歌問。
「屬下無能,未查到。」鳳拾慚愧低頭。
「此事不怪你,你順著寧貴人購買私宅這條線索一直查下去。寧貴人自從被禁足以後,可有動作?」
「像是無事的人一樣,不過,自從周景璃從牢中被劫走以後,寧貴人的心情倒是比先前愉悅了些。」鳳拾道。
寧貴人,周景璃,這兩個名義上是母子的二人,以前從未發現他們有什麼私下的交集。
又或者說,有了周景璉,周景璃應該堤防寧貴人才對,而這二人如今的行為都太過於詭異。
「鳳拾,周景璃傷勢如何?」宋清歌問。
鳳拾道,「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那就讓他傷勢加重,最好是快要死了,如果寧貴人想要出宮看望周景璃,你就幫幫她,讓她順利出宮,讓他們二人見面。」
「是,閣主。」
「既然寧貴人在外購買私宅,那肯定出宮過,而且不止一次,你去查雲宮所有宮人近兩年來的出宮記錄。」
「是,閣主。」鳳拾領命而去。
宋清歌想到周堯禹交給她和初七的任務,要查出下毒之人。
她當然知道下毒之人,但是,一直沒有收集到證據,如果強行把寧貴人牽扯出來,到時候再牽扯出巫族的人,她也涉事其中,如此一來,先前給周堯禹撒的謊就會被揭穿。
既然不能讓寧貴人一招致命,那就先讓她活著。
謝衍因為守孝,本來在定國候才下葬的最初幾天,他是不用上朝的。
但是,他卻到了朝堂上。
在朝事結束以後,周堯禹說無事退朝以前,謝衍卻上前一步,「皇上,微臣有事要啟奏。」
「鎮安王有何事?」周堯禹倒是好奇。
「皇上,微臣想要為微臣的父親討回一個公道!」謝衍跪在地上,就是一個孝子為了自己的父親報仇,剛強中帶著些許悲壯,他要討回公道的女人,是當朝太子的母親,周堯禹的母親,南商的公主。
這其中牽涉的東西太多,關係太過於複雜。
朝中有朝臣為謝衍捏了一把汗。
「鎮安王,你認為朕應當如何做,才算是還給你父親一個公道?」周堯禹倒是沒有生氣,面無表情的看著謝衍,他要看看,謝衍的膽子有多大。
「皇上,東魏律法規定,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微臣父親的亡魂,必須要兇手的血去祭奠,以命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