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七章死人復活
第八百二十七章 死人復活
西籽扶著宋清歌坐下,自己立在一旁,恭敬而又害羞的回答,「女皇打趣奴婢了,奴婢時常將女皇記掛在心上的。」
宋清歌要發展大同的經濟,想著西籽的綉技得了自己的真傳,便讓她去民間辦了一個類似私塾的學院,專門教喜愛刺繡的姑娘。
是以,西籽很少有時間能進宮來。
「朕當然明白西籽的心意的。」宋清歌在朝堂上和群臣說得是口乾舌燥,此時正好有宮女端上茶水來,便忍不住多飲了幾口。
她見西籽有話要說,便屏退了周圍的宮人,「現在有什麼話,可以說了吧。」
西籽上前,從袖中取出一封書信,恭敬的呈給宋清歌,並說道,「女皇,今日有人給奴婢送了這封信,信是下面的人送進來的,說那送信人帶著斗笠,沒有見到容貌。」
宋清歌接過書信,見上面寫著「女皇親啟」。
是誰要通過這種方式給她寫信呢?
她在拆信的功夫,已經將會給她寫信的人想了個遍。
展開信箋,上面只寫了一個時間和地點,想來是約她見面的。
而這想見宋清歌的人,想必是進不來皇宮,所以才要宋清歌出去。
宋清歌將信拿給謝衍看的時候,謝衍不同意她出去的。
如今宋清歌成為了女皇,各國表面上和氣,說不定在背地裡還想著怎麼暗殺她呢。
但是,宋清歌卻一定要去。
如果對方只是想暗殺她,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深夜。
一身龍袍的宋清歌換上了夜行衣,與謝衍結伴,身後隱藏著數十暗衛,來到了約定地點。
信上說只見宋清歌一人,所以,宋清歌讓謝衍在屋外等,她隻身一人推開了房門。
昏暗的燈光下,站立著一偉岸的身影,雖然背影有說不盡的滄桑,卻也彰顯著剛毅。
「閣下邀我前來,也該露出真面目了。」宋清歌徑直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她感覺到房間里沒有敵意。
那立著的背影停留了靜默了片刻,終究轉身,「見過女皇。」
宋清歌聽到這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驟然抬頭,看到熟悉而親切的面目,不知是喜還是悲。
「侯爺。」宋清歌眼眶微紅,還是喊出了聲。
眼前此人,不就是已經去世一年多的定國候么?
定國候坐下,滄桑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苦笑,「一別一年有餘,曾經的小丫頭,已經成為一方霸主了。」
宋清歌淺淺一笑,但是心裡已經將定國候為何還活著的原因思慮了千百遍。
「侯爺今日尋我出來,莫不是只為了誇我?」宋清歌因著謝衍的關係,再加上曾經定國候確實很心疼她,她也沒必要在他面前擺架子。
但是,有些事還是要問清楚的。
「女皇是一代傳奇,這是天下人有目共睹的。」定國候褒獎道。
宋清歌道,「看來侯爺是沒有話要對我講了,我知道侯爺安然無恙,便也心安了。謝衍就在門外,不知道侯爺是否要見?」
「清歌,且慢!」定國候見宋清歌要走,便出聲制止。
宋清歌見定國候換了稱呼,是要準備對她說實話了。
「侯爺,我更喜歡聽你像以前一樣稱呼我為歌兒。」
定國候微微一愣,隨即又欣慰起來,謝衍的眼光的確是不一樣的。
「歌兒還是曾經的歌兒,可是這世界再無侯爺。」
宋清歌聽著定國候滄桑的聲音,想著從定國候「去世」以後的種種異想,便大膽的猜測,「侯爺今日前來是受人之託,要讓謝衍回去吧?」
定國候一時怔住,隨即又大笑起來,眼中是藏不住的欣賞,「歌兒當真聰慧敏銳,那看來你已經想清楚了這其中的緣由。」
宋清歌的聲音驟然變冷,「侯爺,你們把謝衍當做什麼?當初你走了,謝衍有多傷心你知道么?你們就這樣愚弄謝衍,把他當做傻子么?」
接著,她目光變得凌厲,「若是放在以前,我興許還會攆謝衍走。但是如今,你們誰也別想讓我和他分開,他在你們眼中只是一個繼承大統的工具,而一個東魏有什麼了不得的,這天下早晚是我囊中之物,到時候若是他想要這河山,我給他便是。」
定國候道,「歌兒,與其說你們倆共享河山,我更願意你們歸隱田園。但是如今這局勢,你們都回不到過去了。」
「侯爺既然知道,我也就不再多言。我已離宮多時,不宜在此久留,告辭。」宋清歌起身就要離開。
謝衍在屋外聽到屋裡隱約有爭吵之聲,又見宋清歌一直沒有出去,便沖了進來。
「丫頭!」
謝衍推開門,正好看到宋清歌起身。
他見宋清歌安然無恙,才將目光移到另外一人身上。
「爹!」
謝衍瞪大雙眸,不可置信,緩緩走了過去,又怕眼前是虛幻的景象,「您真的是爹?!」
接著歡喜道,「爹,您還活著,太好了!」
「參見四皇子。」定國候竟然起身給謝衍行了一禮。
謝衍臉上的笑容立即僵住,腳步也停了下來,臉色漸漸變冷,到最後就成了嘲諷之色。
宋清歌悄無聲息的站到了謝衍的身邊,她沒有說話,有些事,謝衍有權利知道和抉擇。
她只要陪著他就好。
「那夜您受傷,我在宮中照顧您,他將我支開,你們二人進行了密談。後來您悄無聲息的『去世』,他一定要在宮中舉行喪禮,這一切都是你們計劃好的!你們怕我發現『屍體』有異!怕我發現你們這齷齪的計劃!怕我發現你們將我玩弄於鼓掌之中!」
謝衍說到最後,幾乎是用吼出來的,悲憤,而又無可奈何。
他不可能傷害定國候,那是將他養大的親人,曾經將他視為掌中瑰寶的爹。
「衍兒,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定國候想要解釋,卻無法解釋,因為這本來就是事實。
而那不是事實的部分,他解釋了也沒用,他對謝衍的真切關懷也扭轉不了如今的局面。
謝衍笑容凄涼,他看著定國候,眼眶微紅,「爹,那你告訴我,我想的是哪樣?你們做的又是哪樣?你死而復生又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