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倔強的魚

  既然張寒都說不介意了，趙雪瑩自然不能說什麼了，


  她沒好氣的說道：「那還不走，別擋路！」


  林夕讓開一步，趙雪瑩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張寒就站在那裡看著林夕，縮著脖子，沒敢往前走。


  林夕對他笑了笑，跟著趙雪瑩走了出去。


  張寒這才跟在林夕的後面走出去，不過他不敢走得太近，遠遠的跟著。


  林夕跟著趙雪瑩上了車，張寒自己開了一輛車，他們就跟在張寒的後面。


  車子開得很慢，緩緩的在道路上行駛，


  過了一會，趙雪瑩說道：「一會去商場，給你買一件衣服換上吧！」


  這是趙雪瑩第一次主動和林夕說話。


  林夕搖頭說道：「不用了，身上都是血，回家洗洗再換吧。」


  趙雪瑩沒有堅持，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沒有再管林夕。


  蘇城並不大，沒用半個小時，就到了張寒居住的地方。


  那是一幢獨棟別墅，車子在別墅門口停下。


  一個女人站在門口，似乎在等他們的到來。


  女人很美，一看就是那種賢妻良母的類型，只是她的臉色並不好看。


  三人從車上下來，張寒領著趙雪瑩和林夕兩人走到女子的身邊，說道：


  「趙律師，這位就是我的妻子，李欣。」


  趙雪瑩對著李欣說道：「你好，我是張先生的代表律師趙雪瑩，想和您談一談你們離婚後財產分配和孩子撫養權的問題。」


  李欣站在台階上，一陣微風吹來，那一頭長發微微有些凌亂，

  她用手理了理額前的長發，說道：「張寒，你長能耐了，竟然敢找律師了。」


  張寒低著頭，偷偷的朝林夕看了一眼，沒敢說話。


  「怎麼，你敢做不敢承認么？我們自己的事情，為什麼要找律師來摻和？」李欣不依不饒的說道。


  李欣站在那裡，要是不說話，就是一個賢妻良母的形象，


  可這一開口，賢良淑德的形象瞬間崩塌，


  咄咄逼人的語氣，盛氣凌人的態度，活生生的變了一個人。


  林夕現在有些理解張寒為什麼要離婚了，誰要是攤上這麼一個妻子，估計都會離婚。


  當然，那些有受虐傾向的人例外。


  趙雪瑩往前走了一步，作為張寒的代理律師，她現在必須開口說話了。


  「李女士，作為一名律師，是為了幫助委託人爭取最大的權益，並不是你口中所說的摻和！」


  「律師！」


  李欣站在台階上，仰著頭，鼻孔對著趙雪瑩，盛氣凌人的說道，

  「律師算什麼東西，我如果願意，有一萬種方法，讓你消失！」


  面對李欣的恐嚇，趙雪瑩沒有絲毫的讓步，


  她平靜的說道：「你可以將你的話視為恐嚇，並且，我已經錄了下來，我會保留追究你法律責任的權力。」


  她的右手舉了起來，在她的掌心，握著一隻錄音筆。


  李欣低頭看著趙雪瑩，笑了起來，笑聲是那麼的悅耳動人，猶如泉水叮咚一般清脆，

  她對著趙雪瑩微微笑道：「趙律師，剛剛是我不對，是我說錯話了，你能夠把錄音筆給我么？」


  趙雪瑩平靜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迷惘，她的眼神開始渙散，瞳孔微微放大，說道：


  「好的，既然你知道錯了，那我就把錄音筆給你……」


  她伸出手，將手中的錄音筆朝趙雪瑩遞了過去。


  可她的錄音筆還沒有送到趙雪瑩的手中，臉上又出現了掙扎的神色。


  「不，我不應該給你……這……這是證據……可以幫我的委託人爭取更大的利益……」


  李欣有些不耐煩了，伸手去搶錄音筆，說道：「真是麻煩！」


  她的手還沒有碰到錄音筆，一隻手抓住了她的手。


  那隻手是林夕的手，他抓住了李欣的手，說道：「小魚兒，你這麼做，好像不太好吧！」


  李欣臉色大變，看著林夕，問道：「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重要麼？倒是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林夕冷聲問道。


  在他的眼中，不僅僅張寒背後背著一個烏龜殼，就連李欣的背後都有一條魚尾巴。


  兩個人都有可能不是人。


  更可況趙雪瑩在林夕的眼前被迷失了心智，這讓林夕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你找死！」


  李欣臉色一寒，一掌朝林夕拍了過來。


  她的手掌被藍色的光芒包裹，帶著一股海水的腥味，朝林夕的胸口拍了過去。


  轉眼間，林夕也變了，兩隻眼睛變得血紅，烏黑的手掌微微一用力，


  就聽到「啪」的一聲，他就將李欣的一隻手給捏斷了。


  「啊！」李欣發出一聲慘叫聲，她的另一隻手掌打在林夕的身上，就好像打在一堵牆上一樣堅硬。


  「妖……妖王……」李欣驚恐的看著林夕，嘴中發出一聲驚呼聲。


  「求求你，放過我的妻子吧，我們知道錯了！」


  在林夕的身後，張寒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著喊道：「我們再也不敢了，請妖王大人，求求你放過我們夫妻兩人吧！」


  林夕回頭看去，看到張寒在那裡不停的磕頭，

  然而趙雪瑩好像沒有看到他一樣，依然站在那裡，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


  張寒跪在那裡懇求道：「大人，我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犯事了，

  求求大人放過我們吧，我們只是兩隻可憐的小妖，


  大人您是妖怪管理局的人，要殺我們易如反掌，求求您，放過我們一條生路吧！」


  妖王？妖怪管理局？小妖？

  這些都是什麼？

  難道他們認為自己是妖王，是什麼妖怪管理局的人？


  林夕心中思緒萬千，他不知道為什麼這兩隻小妖會將自己認作妖王，難道是因為自己現在的模樣么？

  李欣受了重傷，一隻胳膊已經廢了，

  她臉色慘白，站在那裡，嘴角有一縷鮮血流出。


  她看著張寒，冷笑道：「張寒，你這個沒出息的傢伙，大不了就是一死，

  你怕他做什麼，你什麼時候能夠像個男人一樣，堂堂正正的站起來。」


  張寒跪在那裡，滿臉的淚水，他抬頭李欣，說道：

  「可我不想死啊，妖王大人，求求你放過我們吧！求求你了！」


  「沒用的東西！」李欣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到地上，她對著林夕厲聲說道，「有種你就殺了我，我要是求饒，就不是一條好魚！」


  「不……不要！」張寒大聲喊道，「大人，按照妖怪管理局的法律，

  我們妖怪不能對人類使用法術，但我的妻子用的是迷魂術，


  只是暫時讓趙律師迷失了心智，罪不至死啊！

  你是妖怪管理局的人，總不能違反你們自己的法律吧！」


  林夕忽然覺得，自己應該發現一些了不得的大事。


  這個妖怪管理局，應該就是管理這些妖怪的一個機構。


  「你從哪裡看出我是妖怪管理局的人？」林夕問道。


  「您是妖王啊，難道不是管理局的人？」張寒不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