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違心的話(1)
第90章 違心的話(1)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她想他了么?
她開始想他,那又是不是說明,她已經開始愛上他了。
唇角倏爾就溝勒出一個滿足的弧度,薄唇沿著蘇沫的側臉輕輕向下,最後停留在蘇沫的唇上。
倏地,蘇沫睜開了雙眼,看著眼前放大的俊顏,她居然沒有絲毫驚訝,心底湧起的全是欣喜。
「顧澤城。」
聽到蘇沫輕輕喃喃猶如白雲棉絮般柔軟的聲音在身邊響起,顧澤城眉峰微動了一下,卻並沒有抬起頭來,反而繼續吻上蘇沫的唇,顯示溫柔輾轉,隨後兀自加深了這個吻。
還扒在茶几上的蘇沫睜大眼睛看著眼前深情而專註的顧澤城,慢慢撐起了自己的身了,迎著顧澤城熱烈的吻,雙手攀上他的脖子,開始回應他。顧澤城忘記了所有,只聽從身體本能的驅使,伸出雙手,將坐在地毯上的蘇沫抱了起來,吻著她,大步朝他隔壁的卧室走去。
來到顧澤城的卧室,他反腳溝上門,大步走到床前,那樣輕柔而小心翼翼地將蘇沫放在床上,薄唇繼續吻住她,輾轉反側,密密麻麻。
分分寸寸的吻,代表的都是他最濃烈最溫柔最強烈的愛戀。
第一次,蘇沫從心到身,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給了顧澤城。靜謐安寧的夜,相愛的兩個人,兩俱年輕的身體,久久地、長時間地揪纏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彷彿一體般,不願分開。
最後,顧澤城伸手將蘇沫額前被汗水打濕的墨發輕柔的攏到耳後,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然後打算下床。
「別走。」已經渾身無力的蘇沫注意到顧澤城的動作,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就抓住了顧澤城的手腕,呢喃的語氣近乎哀求。
顧澤城驀然回頭看著蘇沫,滿室旖旎,萬千春色,此刻的蘇沫,瀲灧的雙眸猶如清晨陽光下的滴露,那般眷戀那般不舍,只是一眼,便讓顧澤城原本已經柔軟的心,更加柔軟的一塌糊塗,一發不可收拾。
揚唇一笑,顧澤城的唇角溝勒出從未有過的俊逸愉悅的弧度。
伸手,顧澤城撫上蘇沫的臉,溫熱的指腹輕輕摩挲而過,語氣從未有過的溫柔寵溺道,「我去拿熱毛巾來,給你擦擦,你睡吧。」
顧澤城的話,對蘇沫,從來都帶著不可思議的魔力,所以,她揚唇,很乖地點點頭,閉上雙眼,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初初起醒來的時候沒有看到蘇沫和顧澤城,便自己翻下了床決定去找爸爸媽媽。
小初初知道,媽媽房間的隔壁就是爸爸的房間,所以她來到隔壁房門口,踮起腳,握住門把,房門沒鎖,「咔嗒……」一聲門就開了。
原本睡的正香濃的顧澤城聽到開門的聲音,立刻便醒了過來,第一眼便是看看懷裡睡著的蘇沫有沒有醒,看到她仍舊安穩的睡著的時候,才朝門口看去。
看到出現在門口的初初,顧澤城不禁笑了,不用猜他都知道是初初。
在小疊山,敢不敲門就進他的房間的人,除了初初,不會有別人。
「粑粑,麻麻……」
看到顧澤城,小初初興奮地撒開腳丫子朝大床跑了過去。
顧澤城趕緊對初初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然後輕輕鬆開懷裡的蘇沫,下了床,披上浴袍,將初初抱了起來。
初初很乖,看到顧澤城禁聲的動作便不再說話,撲進他的懷裡,摟著他的脖子親他。
「媽媽很累,還要睡覺覺,初初跟爸爸先下樓,好不好?」顧澤城也親了親初初,小聲地問。
初初點頭,「初初想粑粑,粑粑陪初初。」
顧澤城揚唇笑了笑,點頭,看了眼床上仍舊安睡的蘇沫,抱著初初出了卧室。
只是,顧澤城才下樓,就接到顧家大宅里打來的電話,說顧婉悅一大早起床便發脾氣瘋狂地砸東西,誰的話都不聽,一定要讓顧澤城回去。
顧澤城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不得不去洗漱換衣服,離開的時候,看著床上仍舊睡的安穩的蘇沫,顧澤城在她的額頭輕輕落下一吻,才大步離開。
顧澤城回到顧家大宅的時候,傭人已經將滿地的狼籍收拾好,顧婉悅坐在大廳的沙發里,眼神空洞,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右手的食指劃破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在滴血,可是她卻仿若不察般。
傭人拿著藥箱站在一旁,卻不敢動。
顧澤城看著如此的顧婉悅,心裡有種麻木的痛,很難受,可是卻痛的沒有任何感覺了。
「姐姐。」
顧澤城從傭人手裡拿過藥箱,走到顧婉悅的面前,曲膝,俯身,輕輕地握住她在流血的右手。
直到顧澤城握住了她的手,顧婉悅才緩緩地回過神來,看著眼前自己最愛最依賴的弟弟,扯著唇角笑了起來,笑容如同鬼魅般,讓人不寒而慄。
「阿城,你不是答應過我的嗎?只要我什麼都不說,誰也不告訴,你就會離蘇沫遠遠的,永遠也不會跟她在一起,更加不會再愛她。」
「姐姐……」顧澤城看著眼前的顧婉悅,這樣的她,太安靜,害怕的讓他心顫。
「現在,你回來,明明告訴我是要折磨蘇沫的,可你卻瞞著我們所有人娶了她,還對她那麼好,難道你忘記了你在母親和我面前的誓言了嗎?」沒等顧澤城說下去,顧婉悅便又兀自地繼續道。
顧澤城眉頭倏地緊蹙起,想起十年前自己在顧婉悅和自己死去的母親面前許下的誓言,她的眉目間便是濃到化不開的痛苦與糾結。
「姐姐,我沒有忘記。」
「那你為什麼要對蘇沫那麼好?你現在是在折磨她嗎?是在讓她痛苦嗎?是在讓她生不如死嗎?」突然,顧婉悅從顧澤城手裡抽出了自己的手,開始大吼了起來,歇斯底里,絕望而痛苦。
顧澤城看著眼前的顧婉悅,腦海里浮現出那場衝天的大火,還有他們的母親被燒的面目的樣子,以及這十年來,顧婉悅所承受的所有身體和心理上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