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齷齪的想法
第六十九章 齷齪的想法
「又在胡思亂想什麼。」蕭恆炎冷冷的聲音在姜楚沫的頭頂響起,姜楚沫尷尬抬頭,就聽到了蕭恆炎的吩咐,「進去。」
自從七年前姜楚沫在小倌館里將蕭恆炎給嫖了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到過這樣的地方,就算是路過都是快馬加鞭毫不停留。時隔七年,姜楚沫再次踏進青樓,心裡竟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尤其是她跟蕭恆炎一起來。
「哎呦,大爺,您來尋歡啊還是作樂啊……」一道噁心的聲音想起,隨即出現在姜楚沫面前的是一個身材臃腫,個頭矮小年過四十卻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她左邊嘴角長著一顆黑痣,一開口就風騷十足。
嘔。
姜楚沫胃裡猛地翻騰一下,趕忙移開視線不再看她。
「哼。」老鴇子一見姜楚沫就冷了一張臉,「大爺,我們這裡多得是姑娘,您帶一個姑娘來做什麼。」
「滾。」蕭恆炎冷冷開口,嗜血的眸子落在老鴇子身上,讓她不禁渾身一顫,愣是不敢再挪動一下。
此時,樓上走下了一位風情萬種的姑娘,她一身粉色的低胸紗衣,刻意將裹胸露了一半在外,婀娜的身姿踩著蓮花而來。白皙如瓷的瓜子臉,兩道彎彎的柳葉眉,一雙多情的狐狸眼泛著濃濃秋波,朱唇未點而紅,美麗不可方物。舉手投足之間儘是說不清道不明的魅惑,眼神琉璃之間也是攝人心魄的迷人。
「死鬼,你這麼凶可是嚇壞了我的媽媽了。」女子酥軟的聲音威力勝過十香軟骨散,令人無法抵擋。說話之際,她便擺擺手讓那個老母雞退了下去,整個大殿只剩下她與蕭恆炎和姜楚沫。
死鬼?
姜楚沫聞言,左右看了一下,這裡只有蕭恆炎一個男人。那這女子口中的死鬼便是……
渾身一陣惡寒,姜楚沫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收起你齷齪的想法。」蕭恆炎冷眸直視姜楚沫,打算了她腦子裡的想法,「紅拂,給我兩個靠譜的人。」
紅拂聞言,狐狸眼上下打量著蕭恆炎身邊的姜楚沫,癟了癟嘴道,「這麼久不見,連句問候都沒有。一來就是跟人家要人,也不知道師父怎麼想的,竟然讓我跟了你。」
紅拂越說越曖昧,故意看著姜楚沫,「這位姑娘是?」
「休得胡說八道。」蕭恆炎無情的打斷了紅拂的話,「這位是平西將軍府嫡女,姜楚沫。」
紅拂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纖纖玉指指向了姜楚沫,「你就是那個天下聞名的姜楚沫啊,幸會幸會。」
姜楚沫未動,紅拂吃癟不滿的看向了蕭恆炎,「師兄,她跟你一樣冷。」
蕭恆炎輕笑。
「反賊就在裡面,衝進去,捉拿反賊,本皇子重重有賞!」一道洪亮的男聲響起,隨後便是一陣嘈雜的腳步聲,蕭雲燁帶著一隊精兵衝進了迎春樓,將姜楚沫與蕭恆炎等人包圍在了其中。
精兵一見是蕭恆炎,當即放下了武器跪在地上,「見過盛親王。」
「七皇子好本事,這是來捉拿本王的?」蕭恆炎眉峰一條,不怒自威,語氣森冷的開口問道。
「這……」蕭雲燁沒想到是蕭恆炎,姜楚宜只是告訴他姜楚沫跟著一個男人去了青樓,他內心憋氣便以捉拿反賊之名來捉姦,沒想到竟然是蕭恆炎。
「皇叔,誤會,這是誤會。」蕭雲燁強壓著內心的怒火,一臉歉意的看著蕭恆炎,這個皇叔他得罪不起。「不過,皇叔怎麼會在這裡,還是跟侄兒的未婚妻。」
蕭雲燁也不是蠢蛋,這個時候想著辦法也要給自己找回一點面子。
「你的未婚妻?」蕭恆炎挑眉,嘴角一抹譏諷十分顯眼,他睥睨了一眼蕭雲燁,淡淡道,「本王可是記得七皇子當眾退婚,哪裡又來了一個你的未婚妻。」
姜楚沫同樣一臉鄙夷的看著蕭雲燁,他絕非憑空出現在這裡,再看那些精兵個個都是氣勢洶洶,一看就是有備而來。只是見到蕭恆炎就腿軟,這恐怕是蕭雲燁沒有算到的。
誤會?
恐怕是有人故意為之的吧。
蕭雲燁的臉色像是開了染坊一般,青紅白綠的來了一套全的,被蕭恆炎一句話噎的半天張不開口。只能咬碎了一口鋼牙和血吞,深吸一口氣,蕭雲燁討好的看了一眼蕭恆炎,「皇叔說什麼就是什麼,侄兒無意冒犯,只是奉命捉拿反賊。」
說話期間蕭雲燁的目光憤恨的盯著姜楚沫,那威力彷彿要在她的身上戳出幾個血窟窿一般。只可惜,姜楚沫目光一直淡淡的落在遠處,根本就沒有將盛怒的蕭雲燁放在眼裡,至於他是喜是怒,亦或者恨意有多大,根本就不在姜楚沫的關心範圍。
姜楚沫這番淡漠平靜的樣子,徹底激怒了蕭雲燁,可他卻什麼也做不了,甚至連開口譏諷姜楚沫都不敢。有蕭恆炎護著,他只能眼巴巴的受著。
「嗯。」蕭恆炎淡淡瞥了他一眼,「走吧,我們樓上談,莫要妨礙七皇子捉拿反賊。」
紅拂妖嬈一笑,瞥了蕭雲燁一眼,目光中滿是憐惜,真是沒講過誰家的皇子當的這麼憋屈的。收回目光扭動著水蛇腰跟在了蕭恆炎的身後,走上了樓梯。
紅拂的目光沒有逃過蕭雲燁的目光,看到紅拂的眼神他的內心滿是怒火。就連一個青樓女子都敢瞧不起他,簡直是找死。
「走。」蕭雲燁深知此時他討不到好處,便帶著精兵撤出了迎春樓。臨走之際不忘回頭看一眼高掛的牌子,心裡憤恨的發誓,他覺得對把這口氣討回來。
「七皇子,您何不上稟皇上來捉個現行呢?」不只是誰好心的在蕭雲燁的耳邊提了一句,蕭雲燁的昏暗的眸子瞬間綻放了點點星光,整個人也精神了起來。
「你們幾個看住了,別讓那個賤人跑了。」蕭雲燁的眼裡閃過一絲怨毒,吩咐之後就帶著餘下的人直奔皇宮。這一次,他一定要讓所有人看到姜楚沫的真面目,揭穿她水性楊花的一面。
迎春樓是京都有名的一所花樓,這裡的姑娘都是高水準的,房間的格調也堪稱一流。紅拂是迎春樓的幕後老闆,偶爾也出來客串幾次花魁,她是蕭恆炎的師妹,可卻無人知曉他們師承何人。
流水閣是紅拂的卧室,平日里只有從二品以上的官員才有資格進來。屋子裡的布局與擺設都是十分用心,棕色檀木雕花鏤空桌椅,鑲金雕花香爐,高山流水的屏障,層層疊疊的羅蘭色帳幔,氤氳的水汽縈繞,淡淡的花香撲鼻,奢華而不庸俗。
「怎麼樣,是不是很有品位。」紅拂得意的說道,但姜楚沫與蕭恆炎二人皆是一副淡然的表情,無人應答她。她只好悻悻然的摸了摸鼻子,「你們兩個還真是臭味相投。」
姜楚沫有些驚訝,紅拂在蕭恆炎面前彷彿是個沒有長大孩子,各種胡鬧,可蕭恆炎卻好似並不責怪。這讓她不免有些懷疑,心中隱約覺得蕭恆炎並非表面看起來的那般。
見姜楚沫與蕭恆炎不理會自己,紅拂也沒了耍寶的心思,她走到床榻之前,轉動了床邊的機關,床移向了一側。
「走吧,二位爺。」紅拂不情不願的嘟囔了一句,率先走了進去。
幾個碩大的夜明珠鑲嵌在了石壁之內,令整個甬道無論白天還是黑夜都光亮無比,頃刻間就讓姜楚沫回憶起蕭恆炎的密室。甬道很長,三人步行了許久才走到了盡頭,令姜楚沫驚訝的是甬道的盡頭並非是一間密室,而是一個庭院。
草木鬱鬱蔥蔥,亭台樓宇,假山流水,宛若蘇州園林。順著一條石鋪小路穿過層層花海,姜楚沫隨著紅拂來到了前廳,與流水閣不同,這裡的布置略顯陳舊。
三人剛剛落座,就有人端著茶水出來,對蕭恆炎和姜楚沫視若無睹,只對紅拂行禮。
「將卿字輩的人叫來,有買賣到了。」紅拂接過茶杯抿了一小口,笑意盈盈的說道。
「是。」下人應聲而出,片刻之後,十個妙齡少女走了進來。
她們的身材相仿,髮飾一樣,就連衣著都是最簡單的白布衣,有條不紊的走到了姜楚沫與蕭恆炎的面前,對著二人施禮,隨後立在原地。
「這些都是我一手訓練出來的,師兄,你要幾個隨便選,保證你買不了後悔,買不了上當。」紅拂得意之色溢於言表,別的不敢說,調教人她可是有的一手。
這些女子個個都身手不凡,反應迅捷,最主要的是她們衷心。紅拂每年都會去各地尋找被遺棄的孤女,然後帶回這裡訓練養大,將她們訓練成不同的人才。探聽消息,青樓陪客,官家丫鬟,江湖女俠……等等,只有想不到的,沒有她們做不到的。
當然,這一切都是按照蕭恆炎的吩咐來的,所以蕭恆炎才是這買賣的幕後老闆。
姜楚沫的視線從她們身上掃過,滿意的點點頭,「的確不錯。」
她身邊缺少人伺候,也缺少幫手,放眼整個將軍府,找不到一個人可以為她辦事的。她的確需要幾個人手,只是,她隱隱的有些擔心,這些人究竟是否會忠誠於她。
「你不必擔心,她們只聽命於主子。」蕭恆炎打消了姜楚沫的顧慮,「你給了銀子,拿了她們的賣身契,你便是她們的主子,終身效忠於你。」
「原來如此。」姜楚沫是信得過蕭恆炎的,「只可惜,我沒銀子。」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