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賢妃
第一百二十九章 賢妃
蕭恆磊帶著是一大幫的太監宮女趕來,看到的正是儲秀宮的宮人忙忙碌碌的景象。
「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李太醫看到蕭恆磊,趕忙行禮。
「免禮,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意這些繁文縟節,賢妃怎麼樣了?」蕭恆磊站在賢妃床前不遠處,看了一眼賢妃,床幔之內賢妃安靜的躺在床上,一隻手落在了床幔之外。
男女有別,太醫給賢妃診治必須隔著床幔,以示恭敬。
「回稟皇上,賢妃娘娘氣血增強,不久便會醒來。」李太醫起身,恭恭敬敬的退到了一旁,小心翼翼的說道,「賢妃娘娘的身子已經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失血過多,身子虛弱。」
「嗯。」蕭恆磊點點頭,急匆匆的走到了床邊,掀開床幔看到了賢妃一張蒼白的面容,雙唇也儘是血色,「愛妃,你可算是醒了。」
就在蕭恆磊靠近賢妃的時候,床上緊閉雙眼的賢妃睜開了眼睛,茫然的看著蕭恆磊,一時間沒有認出他是誰。
「皇上……」賢妃虛弱的開口,聲音沙啞低沉,一開口,喉嚨就傳來了撕裂般的疼痛,令她不禁緊蹙眉頭。
蕭恆磊一臉心疼的看著賢妃,後宮之中,賢妃最的他的寵愛。不光是因為賢妃賢良淑德,更因為她總是會讓蕭恆磊生出一絲保護慾望,無論是年輕的時候還是現在,都讓他覺得像男子漢,有成就感。
「愛妃,你受苦了。」蕭恆磊親自端著水杯給賢妃喂水,賢妃感動的杏眼中淚光盈盈,目不轉睛的盯著抱著自己的男人。
「皇上,臣妾何德何能讓您親自照顧。」賢妃感激涕零的說道。
蕭恆磊制止了賢妃繼續說下去,命令她將水喝完,隨後扶著她靠在了床邊。
「愛妃可知道是何人行刺於你?」蕭恆磊開口問道。
賢妃聞言,身子狠狠一震,靠在床邊無力的搖著頭,「臣妾已經沒事了,皇上就不必追究了。」
「不行,大膽賊人敢在皇宮中行兇,朕若是不能將他殺了,朕的顏面何存!」蕭恆磊憤恨的說道,顯然是不同意賢妃息事寧人的做法,他不會姑息賊人,今日是刺殺賢妃,明日就會換成他自己。
「皇上……」賢妃猶豫片刻,看著蕭恆磊一臉的怒容,心裡微微一顫,她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說。她被刺殺,也算是罪有應得,之前她毒害皇后,如今皇后出手刺殺她,只能算是扯平了。
若是告訴了蕭恆磊,他必然會去調查,到時候查出當初是她給皇後下毒,她要怎麼辦。可是看著蕭恆磊如今的模樣,她想要隱瞞,想要息事寧人恐怕沒有那麼簡單了。
思索再三,賢妃還是決定坦誠,她看著蕭恆磊,眼裡閃爍著淚光,柔弱的開口說道,「這一切都是臣妾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
說罷,眼淚從賢妃的臉上滑落,她坦白了自己因為嫉妒皇上對皇后的好,所以安排人給皇後下毒,可是下毒沒有成功卻被皇后發現了,如今這些人就是皇後為了報復她,而派來刺殺她的。
「皇上,臣妾知錯了,求皇上饒了臣妾這一次吧。」賢妃哭訴,說著就要起身下地給蕭恆磊磕頭。
蕭恆磊目光閃爍,他早就知道賢妃下毒的事情,只是不願意出拆穿。若是賢妃真的能將皇后毒死,也倒是幫了他一把。可是沒想到卻被姜楚沫破壞了,就連南仙派都說沒有辦法解毒,她竟然可以輕鬆的就把皇后救活了。
「哎。」蕭恆磊嘆息,「念在你對朕一片痴情的份兒上,朕就饒了你這一次,若是再有下次,朕一定會殺了你。」
伴君如伴虎,蕭恆磊警告著賢妃,這一次他不打算追究了。
賢妃感激的哭了出來,再次表達了自己對蕭恆磊的愛慕和深情,十幾年的夫妻,蕭恆磊相信賢妃是對他有情義的。只是,蕭雲燁讓他越來越失望,他原本想要傳位給蕭雲燁,如今恐怕要再好好想想了。
原本想要告訴賢妃蕭雲燁的事情,可看到她虛弱的樣子,蕭恆磊也就不忍心。囑咐了幾句讓賢妃好好休息的話,蕭恆磊就帶著一大幫的太監和宮女離開了儲秀宮。
「七皇子受傷囚禁之事,暫時不要告訴賢妃,若是她問起來,就說朕讓他外出辦事了。」蕭恆磊離開儲秀宮之後跟身邊的趙公公吩咐道,「若是有人走漏風聲,定斬不饒。」
「奴才遵旨。」趙公公一個激靈趕忙跪下表忠心,「奴才這就去囑咐儲秀宮的人。」
寒冬已過,再也不見封門的大雪,御花園的柳枝隱隱約約有新芽發出。蕭恆磊漫無目的的在皇宮中走著,不知不覺的走到了東秀宮的門口,昔日的東秀宮也曾經是一片盎然,如今竟然落敗至此。
失色的匾額,枯黃的植物,就連守在門口的太監都在打著瞌睡。
蕭恆磊遲疑片刻,邁開了步子朝著大門走去,路過打盹兒的太監之時觸碰了他一下,太監不悅的睜開眼睛,看清眼前之人,當即嚇得跪在地上。
「奴才不知皇上來了,皇上贖罪,奴才這就去通傳……」太監嚇得換身發抖,跪在地上。
蕭恆磊制了他的動作,「不必,朕自己進去。」
太監聞言,跪在地上不敢動彈,眼巴巴望著蕭恆磊的背影。
偌大的宮殿空無一人,蕭恆磊一路走過來都沒有發現一個下人,與儲秀宮的熱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穿過大殿,蕭恆磊走到了內室,隱隱約約聽見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林婉容靠在了貴妃榻上,身前的奴婢給她錘著腿,屋子裡放著一個巨大的火盆,炭火燒的正旺盛。屋子外頭已經有了春意,可屋子裡卻冷的徹骨。
「娘娘,你這麼病著也不是辦法,奴婢還是去告訴皇上吧。找個太醫來給您瞧瞧也是好的。」宮女心疼的看了一眼林婉容,一連幾天了,她都是面色發白,沒有食慾,夜晚也沒有辦法安然入睡。
宮女有些心疼,多次提出要給皇后找一個太醫,可都被皇后給拒絕了。她就這麼看著太后難受,給她點了安神香,卻也無濟於事。皇後日漸消瘦,她看在眼裡有些難受。
「本宮沒事,你不必驚慌。」林婉容開口,「那賢妃如何了?」
「回娘娘,賢妃娘娘沒事了,聽儲秀宮裡的人說賢妃娘娘就快醒過來了。」宮女說道,這不是林婉容一直帶在身邊的宮女,只是她臨時找來的一個,辦事也還算機靈。
「嗯,那就好。」林婉容淡淡的應了一聲,那個賤人算是命大,這樣了都死不了。必要給她下一次機會,否則,她一定會殺了賢妃那個賤人。敢對她下毒,她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林婉容的面色陰沉了不少,一臉病容讓她看上去有些猙獰。隔著一道房門,蕭恆磊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覺得她與宮女的對話有些凄涼,他一時忍不住推開了房門。
大門被推開,林婉容和宮女都是嚇了一跳。看清楚眼前的來人,宮女趕忙起身給蕭恆磊行禮。
「奴婢見過皇上。」
「臣妾見過皇上。」
林婉容已經記不清蕭恆磊上一次是什麼時候來的了,乍一看蕭恆磊竟然有些驚訝,隨後面露喜色,趕忙讓宮女給蕭恆磊沏茶。
「不用忙了,朕就是來看看你。」蕭恆磊淡淡說著,他一開始是喜歡林婉容的,可自從發現她是姦細之後,他就把那份喜歡給掩埋在心裡了。他一直記得梨花樹下那個溫婉美麗的女子,她的一顰一蹙都在他的腦海里。
只可惜,林婉容是東凌國的人。
林婉容坐在蕭恆磊的對面,看著一臉嚴肅的蕭恆磊,她的整個青春都葬送在這裡,如今卻連一個一兒半女都沒有,這一切都是眼前的這個男人造成的。包括她現在的病,吃不下睡不著,也都是拜蕭恆磊所賜。為了能夠懷孕,她聽信江湖郎中的讒言,吃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湯藥,弄得如今病怏怏的模樣。
說不恨蕭恆磊是騙人的,可她卻什麼也不做不了。
「皇後身子怎麼了?」蕭恆磊眼神忽明忽暗,仔細的看了一眼林婉容問道。
林婉容聞言,用手帕遮住了自己的半張臉,眼裡閃爍著淚光。多少年過去了,蕭恆磊竟然問他的身子怎麼了?明知道賢妃給自己下毒,他卻不管不問。
若非今日她出手刺殺賢妃,蕭恆磊恐怕都已經忘記了東秀宮的大門朝向什麼方向了。他們的夫妻情分早就已經斷了,蕭恆磊又何必在這裡惺惺作態!
林婉容抽泣了一下,將自己心裡對蕭恆磊僅存的那一絲情誼給壓在了心底,她開口說道。「沒事,臣妾的身子沒事。多謝皇上關心,臣妾聽聞有刺客闖入宮中,賢妃妹妹受傷了,她傷的可嚴重?」
林婉容努力的剋制著自己的情緒,不讓蕭恆磊看出任何端倪,她不知道自己心裡怎麼想的。事情已經發展到了今天的這個樣子,就算她再多說什麼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她一生的幸福都已經葬送在了蕭恆磊的手中。
「這個事情皇后不是應該比朕更清楚么?」蕭恆磊的眼神忽明忽暗,看著林婉容的目光看不出任何情緒,他的話語像是試探又像是閑聊,「說起來,朕倒是抓了一個刺客,那個刺客誣賴皇后出手刺殺賢妃,不知道皇后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