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劇毒
第一百三十四章 劇毒
姜楚沫沒有說完,她已經聞到了紅玲臉上雪肌膏的味道,別人不認識她可認識。常年與這些藥材為伴,姜楚沫對每一味藥材都十分熟悉,紅玲所中的毒本就是內熱型的,如今雪肌膏也是外寒內熱類的,毒上加毒,紅玲的臉恐怕保不住了。
雪肌膏只是暫時消除了紅玲所中毒藥的癥狀,時間長了就再次發作,那個時候就算是解藥也沒有辦法讓紅玲的面容恢復,也不知道是誰這麼狠心,竟然這樣毒害紅玲。
「我奉勸你一句,不要繼續使用雪肌膏,否則你的臉就別想要了。」姜楚沫看了一眼紅玲的臉,警告道。
紅玲根本沒有把姜楚沫的話放在心上,她覺得姜楚沫是故意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她的臉徹底毀掉。她不會中計的,雪肌膏的藥效這麼好,她的臉現在不僅不紅不腫,還比以前更加嫩滑。
「姜楚沫,你少在這裡假惺惺,你擔心我比你漂亮?」紅玲說著,姜楚沫險些笑出聲來。見過自負的,沒見過紅玲這樣自負到無可救藥的。
搖了搖頭,姜楚沫不想跟紅玲浪費時間,該說的她已經說了,要不要相信就是紅玲自己的事情了。就算是她的臉真爛掉了,也跟自己沒有關係。
姜楚沫越過紅玲徑直朝著白芍的房間走去,紅玲想要阻攔,可又想起了蕭恆炎警告的話,她不甘心的狠狠瞪著姜楚沫離開的背影,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臉頰。
這張臉她一定要好好保護!
白芍已經醒過來,只是傷勢過重讓她不能動彈,看到姜楚沫的時候,白芍的眼裡閃爍著淚光。
「小姐……」白芍虛弱的開口,姜楚沫聞言,點了點頭示意她暫時不要說話。白芍傷的很重,若不是姜楚沫及時出手,她恐怕已經死了。
好不容易撿回來的一條命,一定要格外的小心,不能再出任何岔子。
吩咐下人給白芍餵了葯和吃的,白芍的精神又好了一些。
「小姐,你沒事就好。」白芍聲音十分虛弱,有氣無力,一張臉蒼白的毫無血色,雙唇布滿了裂痕,面上也有條很粗的鞭子痕迹。
「白芍,你受苦了。」姜楚沫淡淡的說道,淡漠的神情與往日無異,可她的心裡卻說不出的心疼。白芷,白芍,白薇,白果這四個人跟在她的身邊也有一些日子了,姜楚沫的性子一向清冷,卻也跟她們生出了感情。如今看著白芍這個樣子,不免有些擔心,其他的三個人會是什麼樣子?
「奴婢沒事。」白芍眼中含淚,想要說話,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只覺得周身疼痛難忍,她看著姜楚沫,臉上寫滿了愧疚。
很久之後,白芍開口,「對不起小姐,是奴婢沒用,救不了其他人。」
姜楚沫的心狠狠跳動了一下,她清冷的眸子滿是震驚,盯著白芍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
白芍艱難的說道,「她們都死了……」
白芷,白薇,白果,她們三個人都死了……
那一日姜楚沫入宮,她們便在將軍府等著姜楚沫回來,蕭恆炎還派了人守在將軍府。可是突然有一群黑衣人闖入了將軍府,他們人多勢眾,很快就佔了上風。
蕭恆炎的人和之前給將軍府的暗衛都死了,白薇與白果也死了,只有她和白芷僥倖逃脫,可是白芷卻在逃跑的路上倒下了。她一直躲躲藏藏,不斷的尋找姜楚沫的蹤跡,好在讓她找到了。
白芍一邊說著,一邊抽泣著,說到最後,她險些一口氣沒有提起來。姜楚沫嘆息一聲,讓她不要多想,好好休息。
「小姐,是奴婢沒用。」白芍難以釋懷,哭著說道。
聞言,姜楚沫搖了搖頭寬慰道,「此事與你無關,好好休息吧。」
從白芍的口中沒有問出黑衣人的身份,只是知道他們個個都武功高強,還有他們刀刀致命,是沖著殺人而來的。姜楚沫心裡隱隱覺得事情有些奇怪,可究竟哪裡奇怪,她一時半會兒也想不通。
白芍的樣子讓她很心疼,可性子使然,她說不出什麼感人的話。囑咐白芍好好休息之後,就離開了白芍的房間。
日頭已經落山,天色暗了下來,清風拂過帶來絲絲涼意,姜楚沫皺了皺眉頭,攏緊了衣裳,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蕭恆炎不知道在忙些什麼,整天也看不到影子,只是偶爾半夜會摸進她的被窩抱著她睡覺。
南清雪離開王府沒有回來,她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幾天以後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南清雪的面容有些憔悴,什麼話也沒說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紅玲因為雪肌膏的關係,對南清雪格外照顧。見她幾日未歸,擔心她有事,就想去跟她聊聊,可卻被南清雪以累了為借口推脫了。
日子就這樣平靜的過著,暫時沒有人來找姜楚沫麻煩,她每日除了照顧白芍之外,就是偶爾進宮給林婉容瞧瞧。經過一段時間的調理,林婉容的身子好轉了不少,再服用幾次葯,扎幾次針應該就可以痊癒。
就連林婉容都感覺自己的身子有所變化,只可惜,蕭恆磊沒有再來過。
「姜姑娘,這是皇後娘娘賞給你的。」林婉容身邊的宮女將一個錦盒遞給了姜楚沫。
姜楚沫打開錦盒看到了滿滿的珠寶,她微微一笑,把錦盒還給了宮女,「替我謝過皇後娘娘,這個東西我不要。」
金銀珠寶姜楚沫不放在眼裡,她不貪財,這些東西她用不上,帶在身邊還累人。
「這……」宮女有些遲疑,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恰巧這個時候,林婉容走了出來,她早就知道姜楚沫不會要這個,她看了一眼宮女示意她退下。
「不管怎麼說,本宮也要謝謝你。」林婉容開口,「你若是不想要這個,那就不要。等到本宮懷上了孩子,自然會賞給你你想要的東西。」
姜楚沫淡淡一笑,點了點頭,林婉容的身子已經好了,堵塞的輸卵管也通開了。可是那又如何呢?蕭恆磊不會讓皇后懷孕的,就算是同房了也會繼續給她吃墮胎藥。
這些都不是姜楚沫應該擔心的,如今她已經治好了林婉容,也算是完成了任務。她與林婉容本就不是一路人,以後還是不要聯繫的為好。
從東秀宮出來,姜楚沫一個人緩慢的走著,從東秀宮到宮門口的路她已經走了很多次了,所以這一次沒有讓宮女送自己出去。
繞過御花園,姜楚沫看到了一大群人簇擁之下的賢妃。之前受了重傷,如今身子好轉,她便迫不及待的出來散步。遠遠看過去,賢妃又消瘦了不少,顴骨高聳,破壞了她原本的美感。
彷彿也看到了姜楚沫,賢妃放緩了腳步,隔著很遠的距離看著姜楚沫。縱使離開很遠,姜楚沫依舊可以感受到賢妃眼中的恨意,那毒辣的目光好似一把利刃一樣,想要刺穿姜楚沫的身體。
姜楚沫表情淡漠,目光清冷,與賢妃對視了片刻之後就轉身離開。
賢妃已經知道了蕭雲燁的事情,他重傷之後就被皇上關了起來,至今沒有放出來。賢妃得知之後求過皇上很多次,都沒能把他救出來,不光如此,蕭雲燁的身子一直沒有痊癒,皇上也不允許太醫去看他。
「賤人,早晚有一天,本宮要殺了你。」看著姜楚沫離去,賢妃心中的恨意久久不能平復,她握著宮女的手收緊,長長的指甲刺入了宮女細皮嫩肉的手背里,宮女疼的的直冒冷汗,她卻渾然未覺。
「皇嬸,你怎麼一個人。」簫雲默不知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站在了姜楚沫的面前,他嬉皮笑臉的看著姜楚沫。
姜楚沫對簫雲默一直沒有什麼好印象,總覺得這個人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九皇子攔著我做什麼。」姜楚沫清冷的目光落在簫雲默的身上,語氣疏離。
簫雲默眼神微轉,一臉不樂意的看著姜楚沫,「皇嬸,你為什麼總是對我這麼大的敵意,我好像沒得罪過你吧。」
姜楚沫聞言,仔細的看著簫雲默,他眼角含笑可笑容卻不達眼底,清澈的眸子里隱含著一抹陰沉。
見姜楚沫如此看著自己,簫雲默有些不自在,他咳嗽了幾聲移開目光,「皇嬸跟皇叔越來越像了,那眼神冷的嚇死人。算了,不跟你玩了,我去找如花玩去。」
簫雲默悻悻然的走開了,姜楚沫望著他挺直的脊背,不禁皺了皺眉頭。蕭雲燁如今被囚禁,整個霄國只剩下簫雲默一個上數的皇子,可卻遲遲不見他有所動作,簫雲默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
看著簫雲默走遠了,姜楚沫才轉身離宮。在她離宮之後,簫雲默回過頭,一雙眼眸深不可測,閃爍著莫名的光芒,看了看宮門口的方向,勾起了嘴角,他懷中的小蛇不安的動了動,簫雲默伸手撫了撫胸口,安撫懷中的小蛇。
「皇叔,到侄兒發難的時候,你能否扛得住呢?」
簫雲默彷彿變了一個人一樣,臉上的頑劣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陰冷和算計。
盛親王府。
「啊!」紅玲大叫一聲,將手中的銅鏡給砸碎了,「為什麼會這樣,我的臉,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
紅玲瘋了一樣的嚎叫著,她的臉上長滿了密密麻麻的小黑點,雙頰高高的腫了起來,雙眼凹陷,醜陋無比,可以說是面目全非。
「怎麼會這樣!」紅玲將房間里能摔能砸的東西都摔在了地上,屋子裡一片狼藉,她不停的叫嚷著,「南清雪,南清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