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大婚受阻
第二百一十三章 大婚受阻
自從姜楚沫被查出有孕之後,蕭恆炎除了上朝處理政事,其餘的所有時間都會陪著姜楚沫一起,他一改往日霸道的性子,不僅對姜楚沫百般溫柔,就連和府里的下人說話也是溫聲細語的,生怕一個不小心驚著了姜楚沫。
一個冷酷的君王突然轉了性子,這讓身為暗衛的絕影和絕境很不適應,他們有時會盯著蕭恆炎的臉看很久,懷疑面前的人到底還是不是以往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冷酷主人。
「今兒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孕吐?想吃些什麼,我立刻讓廚子去做。」蕭恆炎剛進屋就問了這麼多問題,姜楚沫都不知道要先回答他哪一個,她看著自己被蕭恆炎緊緊握住的手,笑了起來。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萬千少女窮極一生追求的夢想,她姜楚沫唾手可得。「好了,不就懷個孩子嘛,我姜楚沫上陣殺敵時都沒皺過眉頭,一個小小的嬰兒我就應付不了了,我跟你說,我」
姜楚沫還沒說完,就拿身邊的帕子捂住了嘴巴,蕭恆炎趕緊拿過痰盒,「你看你,逞什麼能。」他一邊說一邊輕輕拍著姜楚沫的後背,看著她難受的樣子,心裡很不是滋味。
「沫兒。」蕭恆炎拿了副乾淨的帕子,替姜楚沫擦嘴,「要不然,咱們不要這個孩子了吧。」
姜楚沫聞言驚訝的抬起了頭,「你什麼意思!蕭恆炎,你嫌棄我是不是!」她的聲音比平時高了幾個聲調,顯然是生氣了。
蕭恆炎見狀,忙賠不是,說道:「沫兒你別生氣,我,我不是不喜歡這個孩子,我是覺得你懷著他太過辛苦,所以我」
蕭恆炎沒有再說下去,因為姜楚沫用自己的唇抵住了他的嘴。
即使在21世紀,人們在傳宗接代上還是保持原有的態度,女人必須生孩子,不然就會被視為不孝,會被家裡親戚戳著脊梁骨罵的。
可是自己面前這個,生在古代,長在古代的男人,竟然會因為自己懷孕辛苦,寧願放棄重重道德和祖宗家法,放棄自己即將為人父的喜悅。這樣一個視她為生命的男人,叫她怎能不愛。
一顆晶瑩的淚珠從姜楚沫的臉上劃過,但這是幸福的淚水,她姜楚沫三生有幸,能遇到這麼好的一個男人。
姜楚沫剛剛經歷過喪父之痛,心已經被撕扯得不像樣子,若不是因為蕭恆炎,她恨不得自己就跟父親一起下黃泉。孩子的出現讓她心裡的傷痕好了許多,可這喜悅,卻比不過蕭恆炎剛才所說的一番話。
有個男人這樣愛著自己,這一生,也值了。
姜楚沫因著感動,對著蕭恆炎是又啃又咬,這會兒不是蕭恆炎將她吻得窒息,而是她將蕭恆炎憋得夠嗆。
最終,姜楚沫看著翻著白眼大口喘氣的蕭恆炎,笑的花枝亂顫。
蕭恆炎雖不知姜楚沫為何這樣,但他只管一樣,只要她開心,他什麼都願意去做。
「主子,屬下有要事稟報。」絕影闖入房間已不是一次兩次了,連姜楚沫自己都習慣了。
蕭恆炎瞪了他一眼,心想這還是自己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暗衛嗎,這麼沒有眼力見,沒看到他正和他的沫兒談情說愛呢,跑過來煞風景。
不過蕭恆炎和姜楚沫都知道,若是有什麼事需要絕影來請示了,那必定是大事。
「我去趟書房,你安心在這呆著,我很快就會來陪你。」蕭恆炎眼裡充滿了寵溺。
姜楚沫抬手捏了捏他的臉,說道:「沒事,去忙吧,不用顧忌我。」
蕭恆炎點了點頭后,就快步離開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前腳剛走,姜楚沫後腳就跟了過去。
因著上一次派來保護姜楚沫的護衛中出了白芷這個叛徒,還差點害的姜楚沫受傷,所以這次蕭恆炎格外小心,特地挑了個忠心的放在姜楚沫身邊,這個丫頭叫粉黛,模樣和武功都是上乘。
而且蕭恆炎還特意囑咐過粉黛,她可以只聽姜楚沫一人的命令。
既然粉黛只認姜楚沫這一個主人,那姜楚沫的命令就是第一位的,所以她並沒有阻攔姜楚沫,而是在後面緊緊的跟著她,以防出什麼差錯。
事實上,粉黛根本不必如此小心,自從知道姜楚沫有了孩子之後,蕭恆炎就讓暗衛圍了里三層外三層,別說平日里有人進入,就連只蒼蠅也別想飛進來。
蕭恆炎進了書房后,眼眸就暗下來了,像一碗被浸滿墨汁的水,任人怎麼看也看不到底。
「什麼事?」蕭恆炎的話語有些冷。
絕影不敢隱瞞,立馬拱手說道:「主子,屬下接到密探,南銘彥和驚羽聯合,要對我國實行合圍之勢,想要一鼓作氣侵入我霄國。」
砰地一聲,一杯茶盞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響,蕭恆炎怒道:「真是不知死活,往日放他們一馬,不想卻是養虎為患。」
姜楚沫在門口聽著,眼神也慢慢黯淡下來。
原本姜楚沫是打算安心的養胎,把這個象徵著她和蕭恆炎愛情結晶的小生命安安穩穩的生下來,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驚羽竟然和南銘彥聯手,一起攻打霄國。
雖說蕭恆炎現在已經控制住了局勢,可如今的霄國剛剛經歷完內亂,本就該休養生息,哪還有多餘的財力物力來支撐軍隊,明眼人一看此戰絕對不能打,更何況姜楚沫隨父征戰沙場多年,她知道此時出兵,無異於以卵擊石。
回到自己房間后,姜楚沫越想越氣,越氣就越想吃東西,她讓粉黛端了些糕點來。
「這個驚羽,難為我把他當朋友,真是辜負我對他的信任。」姜楚沫有些生氣,隨即拿起桌子上的雲片糕,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她如今懷著孕,正是能吃的時候,雖然孕期反映的時候老是想吐,但這也阻擋不住她愛吃的腳步。
「唉。」姜楚沫嘆了口氣,本想著驚羽還挺聰明,不成想他竟跟南銘彥那種人聯合在一起,真的是,果然,離開了她眼光會變差。
只是姜楚沫心裡也明白,遇到這種事情,蕭恆炎必是要親自出兵,那他們的大婚,恐怕是要被擱置了。
不過不管怎麼樣,現在霄國剛剛恢復安定,不能在動蕩了。
姜楚沫雖然一心想嫁給蕭恆炎,但是事情的輕重緩急她還是清楚的,況且蕭恆炎現在眼裡心裡都只有她一個人,她又怕什麼呢。
為著孩子好,陸一帆特意為姜楚沫做了調理的安胎藥。
而負責熬藥的是家奴繭蝶。
粉黛見繭蝶進來了,忙從她手中接過葯碗,說道:「我伺候姑娘就行了,沒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是。」繭蝶說完就退了出來,現在是取得他們信任的時候,不能露出一點破綻,走了兩步,她悄悄的回頭,看見粉黛十分小心的將葯查驗在三,才將葯碗遞到姜楚沫的手上。
姜楚沫只用鼻尖輕嗅了一下,就知道這保胎葯並沒有什麼問題,雖然苦,但為了孩子,姜楚沫還是把葯一滴不剩的喝完了。
繭蝶深吸一口氣,現在才剛剛開始,你不能害怕,你的家人還等著你去救呢,她眨了下眼睛,想起了那天在恪心樓的事情。
開先發生了她並不知道,她只知道她醒來的時候,四肢被綁在床上,昏軟無力。她看了一眼坐在旁邊衣著華麗的女子,心裡一陣寒顫。
「郡主,奴婢知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奴婢吧。」她素凈的臉掛滿了淚珠,像在獵人弓箭下苦苦求饒的小鹿,可憐至極。
南清雪看到她這個樣子,也不禁生出幾分憐愛。
「繭蝶,本郡主知道你命很苦,你弟弟不學無術,成天不是嫖就是賭,而你爹娘把你賣到這來吃苦受罪就是為了讓你替你弟弟贖錢,對吧。」
繭蝶一愣,點了點頭。
「本郡主仁慈,所以給你個機會。」南清雪指了指她身邊的丫頭冰繪,說道:「只要你答應本宮一件事,本宮保證每個月她有多少份例,你就有多少份例。」
這個條件及其誘惑,只是繭蝶轉了轉心思,她知道天上沒有掉下的餡餅,郡主所說的事一定不簡單,便推脫道:「郡主,奴婢卑微之身,怎配替郡主做事。」
冰繪不懷好意地搖了搖頭,「郡主,看來這個賤婢不知好歹啊。」
南清雪擺弄著手上的翡翠戒指,連頭都懶得抬起,「冰繪,既然她不識抬舉,那咱們也不需要再跟她客氣了。」
「是,郡主。」冰繪說完后拍了拍手,兩個丫鬟從門外進入,一個拿著疊好的桑皮紙,一個端著古銅的水盆。
繭蝶只是瞥了一眼,就知道郡主想做什麼。
「貼加官」是霄國有名的酷刑,把桑皮紙浸過水后一張一張緊緊地貼在犯人的面部,使人難以呼吸不暢而死,因桑皮紙揭下后與人臉及其相似,所以有了這樣一個名字。
「郡主饒命。」人在將死之時,求生的慾望才最強烈。「繭蝶願意替郡主做任何事情,只求郡主饒了奴婢這條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