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難言
第五百二十六章 難言
想到司馬嫣兒之前沒少受苦,身子也不如以前一般強裝了,所以嚴文斌便就在一旁說道:「將軍,我們還是回府中說話吧?」
「哦,嚴文斌也回來了。」司馬元空此時才注意到站在司馬嫣兒一旁的嚴文斌,剛才因為見到了司馬嫣兒,所以眼中便是誰都再也看不到了,此時聽到了嚴文斌說話,才尋聲看了過去。
如果嚴文斌不說話,司馬元空差點都沒有認出來他,從前嚴文斌身體壯實的很,可是現在眼前的嚴文斌看上去卻有些稍微的體弱了點,而且也黑瘦了不少。
看到兩人這個樣子,司馬元空便才想到了,二人這段時間肯定是沒少吃苦,想到司馬嫣兒,曾經在府中的時候真的是自己的掌中明珠,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上怕凍了,可是這才出去多長時間,就成了這個樣子。
想到自己之前還曾經寄希望於嚴文斌,希望他可以早點把司馬嫣兒給找回來,現在看來自己之前竟然想的有點太樂觀了。
如此一來,司馬元空本來還挺看好嚴文斌的,現在倒是覺得自己需要重新考慮一下,是不是要把司馬嫣兒許配給嚴文斌了。
心中雖然是思緒萬千,但是司馬元空並未表露半分,只是看著嚴文斌,眼神中很是欣慰的說道:「這一路上真的沒少了你照顧嫣兒,真是辛苦你了。」
一邊說著,司馬元空便拍了拍嚴文斌的肩膀,嚴文斌聽到司馬元空真么說,想到自己之前跟司馬嫣兒在一起,還真的是司馬嫣兒對自己的照顧要多的多,於是嚴文斌便覺得十分愧疚,連忙擺手說道:「將軍謬讚了,這一路上還真的是多虧了小姐了。」
「哦?」司馬元空轉而看向了司馬嫣兒,「這麼說來,我的嫣兒還是挺能幹的了。」
司馬嫣兒聽到了只是輕輕一笑。
司馬元空見到司馬嫣兒並未反駁,就知道想必嚴文斌並沒有太多誇大和客氣的成分,於是眼神中便就閃著光,看向了司馬嫣兒,手中拉著司馬嫣兒的胳膊說道:「快跟爹爹講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好,那爹爹,咱們先進府中,等回去了,我好好跟你講講。」司馬嫣兒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看著面前的地方。
司馬元空點了點頭,但是突然他只是有些不可置信,嫣兒從回來到現在,都沒有正眼看過他,起先他只當是司馬嫣兒是因為生氣了,可是現在看來倒是也不像。
在仔細的看向了司馬嫣兒的眼睛,看上去似乎是沒有焦點,有些渙散。
這是怎麼回事?
司馬元空沒有說話,只是一臉疑惑的望向了嚴文斌。
嚴文斌發現了司馬元空對司馬嫣兒眼睛的注意,於是便有些失落低下了頭,但是又覺得自己甚為一個下屬,這樣做倒是不應該,於是便又抬頭看向了司馬元空。
「她怎麼了?」雖然不情願問出來這一句話,但是司馬元空知道,他們二人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瞞著他。
司馬嫣兒聽出來了司馬元空話中的意外和不解,她知道自己遲早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司馬元空的。
自己現在已經是能夠面對這件事情了,但是相比對於父親,現在還是很難接受的額,畢竟從小她都是被寵大的,甚至連別人動了她一根頭髮,司馬元空都恨不得要跟人家拚命。
此時如果司馬元空知道了自己的眼睛看不見了,那一定會大發雷霆的。
司馬嫣兒本來打算自己想好了再跟司馬元空交代,她以為自己能夠面對,便沒有什麼困難的事情。
此時她才發現,有些事情自己可以接受,但是想到要告訴司馬元空的時候,她便就接受不了了。
司馬嫣兒只是獃獃的愣在那裡,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而嚴文斌此時看著司馬元空幾乎是要燃燒著怒火一般的目光,正灼熱的盯著他,似乎要把他給燒成了灰燼一般。
嚴文斌並不覺得害怕,他只是愧疚,覺得自己對不起司馬嫣兒。
「她……她……」嚴文斌似乎是不知道該如何啟齒,只是支支吾吾半天沒有說出來。
司馬嫣兒沒有等嚴文斌繼續說下去,便直接就擋在了嚴文斌的身前,然後看著司馬元空,表情有些倔強,「爹爹,跟他無關,是我自己弄傷的。」
「你?」司馬元空指著司馬嫣兒,他最寶貝的,怎麼會成了這個樣子,怎麼會傷了?
司馬元空心中有很多的疑問,但是此時都已經是不重要的,他拉住了司馬嫣兒,然後詢問道:「怎麼就成了這樣了?可有讓大夫看過?」
司馬嫣兒點了點頭,臉上有些失落,「已經讓看過了。」司馬嫣兒頓了頓,繼續說道:「只是他們都沒有辦法,說是已經瞎了。」
「什麼?」司馬元空聽了只是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大喊了一聲,「怎麼會瞎了,什麼叫沒辦法了?」
他看著面前的司馬嫣兒,這個是他的女兒,曾經聰慧調皮,可愛機靈,怎麼現在竟然會瞎了。
不,這不可能。
於是司馬元空便拉著司馬嫣兒,語氣堅定而沉著的說道:「不會這樣的,嫣兒放心爹爹一定會找最好的大夫,把你的眼睛治好。」
一邊說著,司馬元空便拉著司馬嫣兒準備回去府中,而嚴文斌見到了,他此時一心都在司馬嫣兒的身上,自然是也十分關心司馬嫣兒,所以腳步不自覺的跟著也過去了。
但是司馬元空卻注意到了他身後的動靜,於是便頭也不回,只是粘住了腳步,用眼角的餘光瞅著嚴文斌,語氣有些陰冷的說道:「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嫣兒現在回到了自己家,不用麻煩了。」
說完司馬元空便直接就要拉著司馬嫣兒進去,司馬嫣兒聽到了司馬元空這麼說,她並未見到司馬元空那已經是冷若冰霜的表情,所以只當是司馬元空是因為自己的眼睛看不進了,一時難以接受這個事實,所以便會心情不好,而對嚴文斌也是這樣。
所以司馬嫣兒也沒說什麼,她知道,不論她做什麼,嚴文斌對自己都是相信的。
于是之后司馬嫣兒便就跟著司馬元空回到了府中去了。
而嚴文斌站在門口,獃獃的望著二人進去的背影,心中對司馬嫣兒仍舊是十分的挂念,可是自己卻只能在這裡看著,根本進不去府中。
他在這門口站了好久,想要等到有個人過來,問問司馬嫣兒到底怎麼樣了,但是卻並未等到一個合適的人,最後還是那守門的一個家丁,見到嚴文斌在這裡一直這樣站著,也不是辦法。
於是那家丁便就走到了嚴文斌的跟前,然後對嚴文斌說道:「你還是先回去吧,總是在這裡站著也不是辦法,回去好好休息休息,等改日再過來。」
嚴文斌聽了,抬頭看了一眼那個家丁,他是個上了年齡的,看上去不過是四五十歲的樣子,於是嚴文斌便就點了點頭,之後就落寞的離開了這裡。
而嚴文斌離開這裡之後,他也無心回去休息,便直接偷偷的溜進去了盛親王府。
絕影跟葉兒兩個玩了大半天,也累了,所以絕影便讓葉兒先回去休息了。
此時已經是天色晚了,絕影獨自坐在月下的長廊之上,抬頭望著月亮,那樣的皎潔靜謐,他的心跟著也安靜了不少。
因為最近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情了,絕影也是一直都在忙碌,根本沒有時間好好的陪陪葉兒,所以心中一直十分愧疚。
他知道現在蕭恆炎失蹤了,接下來,他不論是做什麼犧牲,都會把蕭恆炎給找到的,但是他又知道,將來很可能會碰到更加危險的事情,想到葉兒,他心中更加不安。
他想要讓葉兒開心,但是現在既然他選擇了要為了蕭恆炎赴湯蹈火,便註定了可能會辜負了葉兒,他不願意,可是沒有辦法。
今天帶著葉兒出去,就當是聊表心意,最起碼那會兒葉兒是開心的,如果以後自己真的碰到了什麼事情,那也不會太遺憾了。
「唉……」
絕影輕輕嘆息了一聲,但是這嘆息聲似乎是隨著微風,散入了空氣中一般,很快便就聽不見了。
「啊!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絕影突然大喊了一聲,只是往旁邊一跳,接著看著一旁的葡萄藤下,順著絕影的目光看去,只見到那邊隱隱約約的似乎真的站了一個人。
之後果然時間到那邊慢慢的走出來了一個黑影,原來真的有人,待走近了才發現,竟然是嚴文斌了。
嚴文斌見到絕影這樣,也不說話,便直接走到了絕影的跟前,然後自顧自的坐了下來,接著便就提起了手中的一壺酒遞給了絕影,「給。」
絕影還在剛才的驚魂未定中,此時見到嚴文斌遞了過來,於是便低頭看了過去,他大量了大量酒壺,又大量了大量嚴文斌,接著便將那酒壺接過了手中。
嚴文斌也沒有在意,接著便又將右手中的酒壺順勢灌了一口,喝進了肚子中。
絕影納悶,這個嚴文斌,這樣冒著被司馬元空的人給發現的危險過來,難道就是為了來找自己喝酒的?
絕影好奇,但是並未詢問,他只是坐在了嚴文斌的旁邊,好吧,既然今天晚上,他們兩個心情看上去都不好,那就索性一醉方休好了,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今朝有酒今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