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要低頭示弱
張志陽驅車來到醫院,很快就跑到黃秦梅所在的病房中,他看到黃文波正一個人站在病床邊,表情嚴肅。
看到張志陽到來后,黃文波對躺在病床上的黃秦梅說:「秦梅,我跟志陽到外面說幾句,你在這裡靜下心來,不要胡思亂想.……」
說完后,黃文波就要把張志陽帶到病床外面去,卻沒想到,黃秦梅無比擔憂地對他說:「爸,你跟志陽要好好的談,不要太為難志陽,他並沒有錯,這次我暈倒,是他把我救了,如果不是他,我已經……」
黃文波心情煩亂,卻仍然保持著理智,立刻對黃秦梅說:「別再說下去了,你放心吧,我會跟志陽好好的談,不會責怪他的。」
張志陽看到黃文波眼中的憂戚,可以說,這是他認識黃文波以來,從沒有見過的,或許是因為黃文波實在太著緊自己的女兒,所以才有這麼痛心的表情,這讓張志陽也感到有些內疚,儘管他自問沒對不起黃文波,那完全可以定性為一次意外。
黃文波帶著張志陽,一直走到醫院外面的草坪后,才停住腳步,然後轉過身來,以無比嚴肅的眼神望著張志陽。
張志陽也只好停下腳步,他表情苦惱,無奈地對黃文波開口說:「對不起,爸,這次真的出事了,我也沒想到,竟然有人要對我家下手,我已經讓公安局去查,一定能把那些壞人繩之於法的……」
黃文波憂戚痛苦的眼神並沒有一點緩和,他望著張志陽,認真地聽張志陽所說的每句說話,等到張志陽完全說清每一句話后,他才開口說:「這麼看來,你其實是預想到,有人要對你進行報復,但你只是沒想到這些人會對你家裡人下手,是不是?」
聽到黃文波的語氣無比嚴厲,幾近質問,張志陽毫不退縮,只是回答說:「沒錯,我知道有人要報復我,而秦梅,是受害者,她因為我而受到了拖累,她是無辜的……」
說完后,張志陽竟然哽咽起來,他既是在反省,也是在向黃文波作檢討認錯一般。
黃文波也變得激動起來,他完全不像過去那樣氣定神閑般的說話,而是完全情緒失控,大聲地對張志陽說:「我的女兒,既然是交給你了,你就得照顧他,保證她的安全。但她竟然就因為你,而差點出事,把命也弄沒了?你也應該知道,想報復你的人有多歹毒,你怎麼還要惹人家?我難保以後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你叫我怎麼放心得下,這難道不是你的責任嗎?」
張志陽回答說:「沒錯,是我的責任。但我必須維護正義與法理,不能在惡勢力面前讓步,我必須要跟他們作鬥爭!」
黃文波聽后,暗暗笑了一下,然後對張志陽說:「就是因為你這種太耿直太正義的思維,不知不覺中就得罪人了,你知不知道?你快點好好的想一下,究竟發生這種事件,會是什麼人在作崇?你把那個人的名字說出來,我來幫你擺平!」
張志陽立刻說:「爸,你是政法委書記,整個望山市政法系統的一把手。我很難相信,這句話竟然從你口中說出來。你不想通過合法的方式來懲治那些壞份子,卻只想著向他們低頭認錯,然後叫他們別搞我?我真的難以接受,我寧可跟他們鬥爭到底,也不會讓你以這樣的方式去擺平,我相信,公檢法的力量會讓他們受到應有的懲罰!」
黃文波卻對張志陽說:「你這樣的想法太天真了,你以為那些壞分子全都是傻瓜?可以讓你們隨便查出來?他們會做得干手凈腳,不留一點線索和證據。你如果跟他們硬扛下去,那簡直是死路一條。難保過一些時間,這些壞分子又對你和秦梅動手!我只想給你們一份安全,在公檢法有足夠的證據懲治這些壞分子之前,我們就必須得低頭,這樣才可以避免你和秦梅受到進一步的侵害,你放心吧,我會想辦法讓他們受到法律的懲罰,但不是現在,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低頭示弱,以後有機會再反擊,你明白嗎?」
張志陽看到黃文波目光如炬,顯露出從來沒有過的嚴肅,對他剛才說過的話考慮了好一會後,終於開口說:「好吧,我把那個人的名字告訴你,我估計,干這事的人,叫管亦龍!」
黃文波拿出一個小本子,然後讓張志陽用筆在上面寫下來。接著,黃文波就對張志陽說:「行了,你就等我的消息,別作出任何干預,就算你想干預,也無濟於事,聽我的,該低頭的時候,就得低頭!」
說完,黃文波就回到病房中,跟黃秦梅說了幾句后,獨自走出去,駕著他開來的奧迪A6,無聲無息地離開。
張志陽回到病房中,正想跟黃秦梅說些什麼,黃秦梅卻對他說:「我都知道了,剛才,爸讓我看著你,別在外面惹上什麼人,你一個當官的,有時候不懂得很多規則,就會得罪人,現在,你就答應我,聽我爸的話,別擅自妄為,聽他的,好嗎?」
聽到黃秦梅這樣說,張志陽心中有點氣憤,他想,究竟自己這叫擅自妄為嗎?只不過是讓彭漢民他們儘快查清真相,難道這也不對?然而,他並沒有把心中的怨言說出口,深知這個時候黃秦梅身體虛弱,不能受到過多的刺激。
於是,他直上前去,輕撫黃秦梅的臉和頭髮,然後點了點頭。
當張志陽想駕車離開醫院的時候,卻聽到手機在響,心想難道彭漢民那邊有消息了?他立刻把手機掏出來,發現果然是彭漢民打來的,於是迫不及待地接聽,並問:「彭局長,是不是查到什麼眉目了?」
彭漢民在電話里對他說:「志陽!我打電話給你,是想告訴你一個壞消息。我們技術部的同志經過偵查,發現打電話給你的手機,位置是定在一個商業廣場,但這個機主只是一個路過那裡的小青年,這小青年的手機被人家偷了,他完全不知情。後來我們的兄弟找到他以後,才知道他的手機被扔到垃圾桶裡面,而手機在被偷到被扔的過程,就是有人用來打電話給你,看來,這傢伙很狡猾,反偵查能力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