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真相將大白
畢雲東並沒有詳細問何風有著什麼樣的計劃，然而他估計，何風心思縝密，奸狡，出手狠毒，哪怕現在時間倉促，也肯定能想出一個周全之策以除掉張志陽。
因此，畢雲東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對何風說：「何書記，既然現在你想著如何把張志陽做掉，那咱們也沒必要那麼緊張的跑到國外去，我看就這天之內，如果你能成事的話，那咱們根本不需要害怕，因為張志陽一旦消失，估計沒人跟我們對抗，事情是可以扳過來的。」
何風一聽，立刻對畢雲東說：「嗯，你說的沒錯。這樣吧，我跟你就以一個因病就醫為由，先避一下風頭，找個地方呆那麼兩三天，等到真正風平浪靜的時候，再回來。你看怎麼樣？」
畢雲東頓時覺得何風這樣的想法也很對，形勢不明確的情況下，絕不能輕易相信事情的絕對性。雖然他們覺得把張志陽幹掉也不需要費多少心思，像阿虎這樣的人，他們隨時都可以再找一個，然而能不能真成事，卻是他們沒有把握的。因此，選擇暫時性的退隱，並且是以一個因病就醫的正當理由，那是絕對必須並且是可行的。
兩個人在這天晚上都開車出來，然後偷偷開往離凌州市幾百公里的一個窮縣，在那裡有一個療養院，是他們以前去過的，為了保密，他們甚至沒有跟療養院的領導聯繫過，只是以普通顧客的名義入住，然後就連夜緊急密議，計劃著如何除掉張志陽。
這個時候，梁原市公安局內。
張志陽和周志恆等一批領導，徹夜不休，他們在指導和監督著審訊槍手的進程，調度最有經驗的審訊專家，輪番對這個叫王振虎的嫌犯發起攻勢，誓要把他使用槍械對吳綽君企圖對吳綽君進行狙擊的動機弄清楚，從王振虎個人的資料來看，他跟吳綽君並沒有任何交集，吳綽君本人也不認識他。而他的覆歷中有一點引起了梁原市公安局領導的關注，王振虎曾經在凌州市公安局當過特警隊隊長，然而卻因為違反紀律而被開除，此後一直處於無業遊盪狀態，而王振虎在公安局任職期間，畢雲東還曾經是他最直接的上司，這讓王振虎背後的主使人是誰變得呼之欲出。
然而，除非王振虎本人真正開口，承認他是受凌州市公安局局長畢雲東指使，否則的話，根據現在掌握的一系列情況，周志恆等領導也不能進行確認，畢雲東就是這起兇殺未遂案的幕後主使。
為了更快查清案件的真相，周志恆甚至親自上陣，對王振虎進行攻心。然而讓他們都沒想到的是，王振虎的頑強固執超出他們的想像，始終不願意透露關於案情的任何細節，甚至根本不承認他在那個小區里想再次行兇，只是辯稱，他是個小偷，想進小區來偷東西，卻沒想到被警察發現，並最終被這麼多警察包圍，所以不得不藏在下水道里，然而最終竟還是被揪出來，他沒料到偷東西也會受到這麼大的打擊，申辯說非常後悔，以後再也不敢出來偷東西。
周志恆連續對王振虎展開了重壓性審問，可還是無法撬開王振虎的嘴巴，讓他說出內情。最終，周志恆也只好退下來。而這個過程，張志陽一直就在審訊室外的監視中心，目睹著王振虎如何跟周志恆交鋒並最終企圖逃避警方審訊的整個過程。最終張志陽認為，周志恆再這樣審下去也不能審出什麼來，只好通過傳聲器，對周志恆攜帶的耳麥發出信號，叫他暫停審訊。
當周志恆走出審訊室，來到張志陽跟前，不禁極無奈地說：「本來抓到他，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現在卻發現這人真的是硬骨頭，竟然還可以頂得住大壓力，如果他不開口，我們也沒辦法，雖然知道這當中極可能跟畢雲東有關係，可我們下級公安局，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到凌州市公安局抓人吧。」
張志陽搖了搖頭，對周志恆說：「不可以硬來，只能智取。雖然這個王振虎強詞狡辯，但他所說的一切很明顯都是謊話，他肯定是受了什麼人指使，想再次殺害吳綽君，並且這個指使他的人極可能是畢雲東，而過去王振虎殺害蔣潤勝，也估計是受到了畢雲東的指使，因為蔣潤勝跟畢雲東就是一個利益集團的人，而這個利益集團，還有一個更高層的大人物，估計是在凌州市市委之內的一名高官，由於不能確定，所以我不想說出他的名字，但估計你也應該知道是誰。怎麼樣，我的推斷是否合理？」
周志恆在心裡暗暗佩服張志陽作出這樣的邏輯推論，他也認為畢雲東以及凌州市市委書記何風涉案，然而這刻他只感到無從入手，如果王振虎不開口，那就沒有任何證據能證實這一推論，並且畢雲東和何風極可能聞風而遁。他對張志陽說：「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畢雲東應該是知道他派出的人已經落到我們手裡，這樣的話，他會不會跟何風一起跑路，如果我們還繼續審訊，沒有一點進展，不能對畢雲東和何風采取措施，等他們都跑了，那就太遲了。」
張志陽聽到周志恆這樣的說話，也深有同感，他點著頭，嚴肅而認真地對周志恆說：「嗯，我也有這樣的擔憂。這樣吧，你現在就打電話給畢雲東，看他究竟有什麼反應，他既然在剛才一小時之前打來電話，估計他也很關注那個槍手是否被抓，那現在我們就進行一次反試探，看他怎麼樣。」
周志恆立刻拿起手機來，撥打凌州市公安局局長畢雲東的手機號碼。然而，手機鈴聲已經響了又響，還是沒能得到畢雲東的接聽。他放下電話對張志陽說：「張市長，現在畢雲東不接電話，那是否意味著，他已經聞到風聲，所以趁亂逃跑了？」
張志陽陷入了思索，他對周志恆說：「嗯，有這個可能，現在我們需要要做的，是跟省紀委溝通，估計他們現在已經對劉芳進行問訊，而現在我們這邊又抓到了一個槍手，可以讓他們合併咱們這起案件，更容易對整個案件的真相查清，儘早對畢雲東和何風采取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