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人心都是肉做的
第276章 人心都是肉做的
桃雪兒本想去阻止，只覺得這辛小小著實有點瘋狂了，但最終她還是收回了跨出去的腳步，巧兒是媽媽安排給她的，她到哪裡都帶著她。
她的小心思，開心的事，難過的事，包括這次心心念念想獲得花魁的事情都告訴了巧兒，沒想到她竟然會害她。
她不阻止辛小小，只是想知道巧兒害她的動機，她不相信巧兒和她有仇。
「巧兒，你猜，我外祖母後來如何了？」辛小小的聲音在繼續。
巧兒猛然深呼吸一口，朝著旁邊躲了躲，「後來如何了？」她的聲音帶著顫抖，桃雪兒聽出來是膽怯。
她想，若不是巧兒，豈不是冤枉了她？
「後來啊，我外祖母坐牢了，在牢里許多天呢，弄得骨瘦如柴，再後來我外祖母再也沒來找過我的麻煩，我對自己狠，對親人更狠，至於外人……」
辛小小頓了頓，用銀簪挑了挑巧兒的下巴，「若是那外人對我有了威脅，我不介意殺人滅口，所以，你到底說還是不說呢？」
「你是個瘋子！」巧兒尖叫，想要叫人，結果辛小小卻直接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疼不疼？我可不保證下次是不是用銀針扎過來了。」
巧兒的臉色慘白慘白的，心疼得桃雪兒心臟都在滴血，想起以前巧兒那歡喜的小摸樣和她撒嬌的小動作，她就不忍心了。
「小小，不要再繼續了，我相信不是巧兒！」桃雪兒說著就想去扶起巧兒。
結果被巧兒狠狠地甩開，「是，是我帶梅花進來的，但是桃雪兒你就覺得你是好人了么？」
桃雪兒神色微變，慢慢直起腰來，辛小小亦站起來，翹著二郎腿坐到了木椅上。
「不管你有千萬個理由，你也不應該讓我失去機會！」桃雪兒的聲音透著柔軟，巧兒卻嘲諷地笑出了聲。
「不讓你失去滋味，你怎麼會知道凄苦的感覺，雪兒，你一心想要貞潔，可曾為我想過？我是丫鬟沒錯，但我這模樣做丫鬟亦不過是為了保住貞潔，而你呢，總是讓我去擋了那些喝醉酒的臭男人。」巧兒說到最後已經泣不成聲。
「那天若不是梅花姐姐救了我，我早就不在這世上了，我的命是梅花姐姐給的，你是好運才贏了花魁，而梅花姐姐的心，比你美一萬倍。」
辛小小是知道其中的關係了，簡單明了的話便是，這小丫頭因為桃雪兒受了屈辱，而又因為梅花的相救重獲新生，說白了，這萬花樓本就不應該存在的。
但沒辦法，總有那麼多女子不得已進來，為了貞潔不擇手段也突然變得情有可原了，尤可知若是沒成為花魁后的成果。
「放過她吧。」桃雪兒低聲道，辛小小攤攤手，「此事與我沒關係，我最多幫你找出那罪魁禍首而已。」
桃雪兒扯了扯嘴角，朝著辛小小看了看，心中卻在反覆思量這個從頭到尾都乾淨地像月光的姑娘，是不是已經開始討厭她了。
但是辛小小並沒有說話，她朝著桃雪兒笑了笑，桃雪兒反覆受到鼓勵一般，扶起了巧兒。
「如果你不願意成為我的婢女，我去和媽媽說一聲吧。」
巧兒朝著桃雪兒看了看，冷笑出聲，連身子都變得踉蹌起來，「呵，你還是不懂。」
見巧兒奪門而出，桃雪兒亦是淚如雨下，她回頭看著辛小小，「是我錯了么？」
「無關對錯。」辛小小朝著桃雪兒看了看，「其實梅花也只是想保住貞潔而已，以後好好對巧兒吧。」
「我已經不敢用她了。」辛小小拍了拍桃雪兒的肩膀，只是說了兩個字，「正常。」
這兩字讓桃雪兒反覆斟酌了許久。
回到茶樓，茶樓里的客人才散場，吳知和辛志安搭肩膀走出來，正好辛小小回來。
「姐，你去哪裡了，今兒茶樓可忙了。」辛志安忍不住抱怨起來，今兒的甜品都是他做的，手都快做斷了。
「我們可能快要回去了，吳知，你去將老闆娘和孫先生尋回來吧。」吳知早就知道辛小小要離開，卻沒想到這般快。
「你們還回來么？賀東呢？」這個到處流浪的小郎中據說也要跟著他們回去的。
辛小小點點頭，「賀東也回去的，吳知，有老闆娘和孫先生在，你的日子肯定會舒服許多，辛家現在有急事，等以後有時間了，我還會回來的。」
「好！」
三日之後，辛小小正在茶樓門口與老闆娘和孫先生告別呢，就遇見迎面而來的桃雪兒。
桃雪兒一身旗袍襯托玲瓏身姿，獨子一人卻引來無數人的目光注視，「聽說你要離開。」
辛小小朝著她點了點頭，「本就不是這裡的人，離開也是早晚的事兒。」
桃雪兒沒有多言，不過是從腰間取出一個大紅色的荷包，玉手握住辛小小的手，「裡面是三十兩，你作為盤纏吧。」
話音剛落，她身後走來一個滿臉鬍子的人，她朝著男人點點頭，互相介紹道，「這是鏢局的老胡，聽了你的故事還是覺得你應該找個鏢師護送一番。」
辛小小朝著老胡笑了笑，「桃姑娘說得有道理，下次再來這裡，我定會去見一見你。」
「嗯。」桃雪兒笑了笑，轉身離開，她的容貌和身形都是鶴立雞群的，就算走得很遠，也叫人看著背影看了許久。
「萬花樓的雪兒姑娘待你可真好。」吳知對桃雪兒的容貌甚是喜歡。
辛小小轉身，彎頭看了眼吳知，「人心都是肉做的，我也覺得桃姑娘待我挺好。」
在辛小小一行人準備回到老家的時候，世子晉王已經帶著部下趕到了辛天的老家，原因只有一點，那就是晉王對吳知的喜歡。
聽說吳知在那常知府手裡吃了不少悶虧，他就想去看看常知府到底是什麼樣的不通情達理之人，竟然能將好好一個小伙流落到說書之地。
當然，亦與那群山匪有關係，辛小小的劫持便是山匪和常知府的勾結，這讓晉王很是氣憤，從來官是官，匪是匪，官匪勾結，那便是欺君大罪。
「辛天，怎的悶悶不樂的。」辛天本身就是悶葫蘆，但在見到辛小小的時候，他卻活躍過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