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突變
第130章 突變
「這是什麼？」
在場的人目睹靳文從百面女的口袋中取出樣東西，然而這東西幾乎超過了每個人的認知。
原以為是顆寶石或者水晶，但都不是。躺在靳文手掌中的是片幾寸長的小薄片，看起來像是片渾濁的玻璃。拿出以後，閃光也隨即消失了。
「玻璃……還能反射光的？」
阿泰摸不清頭腦，呆愣地問了句。
先不說這人物理學學得怎樣，僅就這一現象來說，還真沒人能給出準確答案。畢竟季心然釋放的這奇怪暖流就已經足夠讓人驚奇上一年半載了，誰知道是不是暖流改造了玻璃。
「也借我看看。」楚洋更為好奇，將玻璃拿過來，旁邊的蘇白煙和阿來他們也湊了過去一一傳看。
唯獨詔時沒有動，站在原地，望著昏迷的季心然有一陣子。
既沒有參與討論，也沒關注新找到的東西，極為罕見。
「你……要過來看看嗎。」
靳文查看了季心然的情況，眉間加深，順便看了下不遠處的人。
詔時依然沒回話，但眼神能看得出在微微動搖。哪怕他在儘力在維持種冷酷的造型，但這些細節躲不過自幼一起長大的靳文。
正因為逃不過，也讓靳文稍微擔憂了些。已經是多少年了？上次看到詔時在明顯發獃，好像已經隔了多重山水，看不清了。
還以為多年之後，再也看不到詔時的這種眼神，像是孩子般清澈又迷茫，走丟了，看著路卻不前進。
靳文看著季心然清秀的側臉，感到季心然一定帶著某種不可思議的魔力。
即使是三年前，詔時與那個女人不顧反對相處那麼久時，也從沒見過詔時露出這種罕見的不設防的表情。
他對前女友小心翼翼，處處防備，卻在季心然面前完全沒有這種感覺，好像在她身邊才會現出真實的自己。
「阿時。」
第二聲似乎才將他喚醒，詔時回過神，恢復到平時的冷淡給了個答案，「不用。」
「都是我的錯。不知道為什麼，她似乎對小然特別執著……不知怎麼找到這裡的。」
靳文在保護莊園人撤離時，遇到了百面女的襲擊，以她為對手作戰確實有些費力，畢竟她雖然瘋狂，實力卻是深淵級。
加上五叔傳授的絕學和趕來的消息員們才壓制了下她，但她的逃跑速度堪稱一流，怎麼追都慢了半步。
令靳文在意的是她似乎在對戰時收到了命令。通過身上帶著的魂映器傳來的命令，讓她撤退。
百面女竟然拒絕了Z的命令，一直聲稱要尋找季心然和詔時，為沙狐報仇。看來她和沙狐關係非同一般。
不知是不是因為她的拒絕打亂了那人的計劃，那人也不知在不在現場，如果在，大概一定在冷眼旁觀，像是在看一顆用廢的棋子自投羅網。
「這東西……是他計劃好送過來的？」靳文有了邀請函的經驗，拿回那玻璃片，湊近詔時低語。
「不。」
詔時恢復常態，也觀察了八九，每個人的驚訝不像是裝的，而且大家對這鏡片興趣都不大，看得出他們對季心然更感興趣，一直在好奇張望和嘀嘀咕咕。
也對，這東西確實很像普通的玻璃碎片，試著用能力去激活也是毫無反應，太用力還有可能會擊破。
百面女是從哪裡搞了這樣的東西也不得而知，但詔時有著更深的考慮，囑咐靳文先將它收好，回總部再說。
「你還要追查那個『主人』和Z？」
話已經聽消息員說了，靳文掃視了外圈的人，感覺擅自懷疑誰都不太好。
「沒這個必要。」詔時雙手插兜，簡單一句。
莊園的事件已經結束，不論成敗，策劃的一切都已落幕。這意味著他們不會再輕易暴露，就像行跡可疑的人又潛回了人海中。
就算嫌疑鎖在這幾人中的概率較高，也並非絕對。與其猜測，不如製造下一次機會。
一個能明顯張網捕魚的機會，並非三言兩語能說清，之後再考慮。
「阿朗他們……」
靳文明顯注意到了缺了兩個比較關注的人，不禁一愣。
「別管。」詔時支配著命流，看盤旋的流束進入季心然體內，頭也不回。
「你不會將他們殺了……難道他們，是……」
靳文很驚訝，怎麼也不敢相信阿朗會是X組織的人，那個著名的犯罪者聯盟的印象和阿朗給人的印象相差甚遠。
一如既往，就算驚訝，詔時也不會當即給出答案，而是先起身迎接到來的人。
「小然怎麼樣？受傷嚴重嗎。」楚洋過來探望，俯下身查看季心然的情況，同樣神色嚴肅，掏出手機想撥打急救電話。
「不用。處理過了。」詔時語氣平淡，「你之後的打算？」
「打算？嗯，可能是有些麻煩。」楚洋苦笑，指的是今晚的事情。沒想到莊園酒會鬧成現在的局面，恐怕楚氏家族也要跟著收拾殘局，屆時還少不了他往返警署和眾多勢力之中。
「但現在先不想這個。我打算回學校好好睡上一覺。」楚洋看樣是打算拿A大當避難所，「你們呢？大概也要好好休息調整下吧。放心，這次我體諒你們，多給你們請幾天假期照顧下小然好了。」
「我應該感謝這位『小然』么？」
詔時臉冷得很快，所有人都將季心然和他自主掛鉤，但唯獨他的稱呼最為生硬。
哈哈一笑，楚洋也不和詔時多爭辯，只是拍了下他的肩，前方出路處已經被警署的車堵上了。這次是真正的警方前來介入調查，只是這結果會在社會上公布多少還很難說。
「統一口徑好了，將能力說得模糊點。畢竟他們不信，而且真被知道了也挺麻煩。」楚洋小聲一句，看樣已經和其他人達成了共識。
「被卷進事件的倒霉的大學生。很好。」
詔時也是業界一流的請假高手，版本不需要楚洋去考慮，怎麼向警方交代自有套路。
警方也只是初步過來調查，稍後還要逐一問訊，先在這邊一一核實大家的身份。
詔時和靳文都有學生證，加上楚洋學長的證明，極快地躲開了警方的視線。季心然就稍微麻煩一些，因為來的時候絕沒想到能在這邊被查崗，又處於昏迷狀態。
「這位是他的女朋友。證件在家裡，很快可以拿來。」
詔時差點將扶起的季心然重新扔回地上，前方的靳文卻一臉平靜，大有種特殊時期，完全不在意對親近的人補刀的感覺。
「回去以後，我們好好談談。」
警方已經放鬆防備，將視線轉向其他人，詔時威嚇了下靳文。
「好，先和五叔好好談談。」
可惜林鳥的總負責人心理防線也很難擊破，靳文微笑回應。
詔時臉一黑，還想說些什麼，前方忽然傳來聲音，「她不是。」
這聲音嬌媚柔軟，帶著幾分哀傷，令夜風瞬間變涼。
靳文渾身繃緊，目光如箭，直射向警車方向，而其他接受審訊的也都在愣愣看著這新趕來的女人。
「她不是阿時的女友。對吧，阿時。」
兩次親昵的稱呼，聲音很輕，卻像引爆了兩次氫彈，碎片紛飛，烏雲蔽月。
詔時沒抬頭，抓緊了季心然的肩膀，目光被額前碎發擋住，誰也看不清。
「而且，你們應該好好調查一下。」趕來的女人一襲白色宴會禮裙，長發低柔垂下，兀自露出絲蒼白的微笑，看著警方的人。
「他也不是普通的大學生。他是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