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地下湖
第170章 地下湖
前面出什麼事了？
季心然心都提起來，慌忙沖了下去，隨即被漫天的灰塵嗆了幾口。
地下長廊陰暗一片，光源全是林軒辰和洪尚拿著手機照明提供的，但就算不需要太強的光亮也能看到前方的石壁破了個大洞。
「你們沒受傷吧？」季心然飛奔過來，先將坐在地上的小霞扶起來，還好她的手上只有幾處輕微的擦傷。
「沒事……這東西，嚇了我一跳……」看樣小霞心裡的傷痕遠勝於肉體，她也不知道是碰了哪裡，只是扶著石壁走過去，石壁居然在手邊塌了這麼大一塊。
「這地下怎麼回事，誰蓋的？蓋的時候能不能走點心？」
洪尚抱怨了句，將手機舉過頭頂。微光照明反射出一片黯淡的影子，但也能看出頭頂的石縫中還向下滴著水，而較為寬闊的道路前方還有些殘落的木頭支架。
這裡曾經有人待過，改造過。季心然稍微呆了下，看著前方的通路，不知為何眼前浮現出了小孩子跟著大人走的模糊身影。
寒氣似乎更濃了些，連周圍的人都能感覺到。
「你好冷啊，小然，沒事嗎？」艾美一直在忙於補光拍照，撞到她身上才發現季心然有些異常。
「沒事……地下溫度低。」季心然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又看著那傾塌的石壁，看來這裡的石層被動過手腳，非常脆弱，很有可能都被人挖空了。
「小心點，別分散了。」楚洋在廢棄石塊中找了一圈，似乎沒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於是和林軒辰一起並肩走在最前，繼續向深處移動。
「你們……覺得這裡熟悉嗎？」
季心然問了旁邊的艾美和小霞，艾美一臉迷惑，小霞則拉著她的手，怯怯地搖搖頭。
奇怪……大家的記憶都消失得這麼徹底。那幻象到底從何而來，難道真是獨特的力量？
季心然看著前方，剛才看到的身影揮之不去，好像就是小時候親身經歷過的一樣，只有站在這裡，身臨其境才能模糊地看到些什麼。
小月就在這道路的前面，得趕緊追上去才行。
季心然帶著害怕躲藏的小霞，跟在隊伍最後方走著，越向前走道路越寬闊，頭上的石壁也越來越高，好像大家正在接近一個開闊的地方。
「誰改造了這裡？」林軒辰抬頭望著被削平的岩石，不論是誰改造，一定花了些功夫。
道路兩邊除了有木架，還出現了火把支架，燃滅的火把掉在地上，焦油殘餘些，還能點燃。
「還真有點探險的意思。」洪尚揮舞著點燃的火把，像是在用這東西趕蚊子，「不管是誰，反正挺有錢的，而且是有錢閑的沒地方花那種。」
這倒也正確。季心然苦笑，要在山中鑿出這個地下通路一定需要不少資金，可沒有什麼公司有這種心情到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來修建個地下避暑山莊。
「前面是什麼？」
艾美指了下前方，道路到了盡頭似乎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但卻出現了滑輪，下面吊著開口的升降機。
還以為通路盡頭就能看到小月和追尋的真相，錯了。這條路……原來僅僅是個開始。
眾人面面相覷，還是林軒辰第一個走上去，調試了下旁邊的拉杆，似乎這開關沒有壞損，還能操作。
「比香草莊園那邊的靠譜多了，上來吧。」
林軒辰還在記恨香草莊園地下通路里開關壞掉的事情啊。季心然冷汗，不說都快忘記了那次的事情，雖說是後來回頭聽靳文描述的，也足以聽出一身冷汗。
詔時他們居然掉入那樣的機關，要不是他鬼使神差地躲開了籠子並且揭開了阿郎的真面目，X組織可能就要帶人公然來抓捕籠子里的異能者們了。
說起來，阿朗到底為什麼要啟動開關？忽然回憶起這一段季心然才發現個問題， 被忽視的小問題。
如果靳文沒說錯……阿朗應該是堅持稱沒有啟動才對，籠子是自己掉下來的，這不太可能。
和阿朗也相處了一段時間，總覺得他雖然有時候脾氣很差，卻不像是那種會說謊的人。
但如果他沒說謊……那天的籠子，到底是怎麼掉下來的？
「小然，快走啊，不等你了啊。」艾美站在升降機平台上，已經開始催促了。
「嗯，好……馬上。」
季心然暫時收起思緒，這個問題還是等回去再問問詔時為好……前提是他肯好好聽她說話的話。
升降機發出沉悶的聲音，一路向下，引導著大家的視野也逐漸開闊起來。
小看那群改造者了。季心然睜大了眼睛，感覺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景象。
下面像是溶洞，多重溶洞在寬闊洞壁上大大小小地展開，環繞著中間的湖水。有湖水的岸邊陸地上搭起了一片帳篷，但現在裡面已經沒有任何住人，炊事用具灑了一地，和岸邊平齊的還有十餘處孔洞。
「不會吧。」
艾美的話音和升降機的降落聲一起截斷，眾人同時顛簸了下。
「這邊……有這麼大？」
也難怪艾美驚訝，這裡已經快趕上地下的小型湖區了，上面的溶洞先不說，這十多處洞窟入口……到底通往地下的哪裡？
「什麼人曾經在這裡住過。」林軒辰已經開始在前方搜查，廢棄的帳篷里都是用火燒掉的廢紙，就算殘餘下來的也都只能勉強辨認出幾行字而已。
「考察……發現地下湖，毀滅……」洪尚讀了幾行就已經很想將這紙徹底撕掉，「有沒有人能告訴我上面寫的什麼鬼玩意？」
「我來告訴你這個鬼。」林軒辰覺得曾經和這種人一起解謎簡直是恥辱，「也就是說，以前有一隊人來山裡考察，無意中從哪裡進來發現了這片湖區，但後面就不知道說的是什麼了。」
「這個『毀滅』指的多半是這裡的情況。你們看。」
楚洋站在離帳篷最近的一個洞窟邊，招呼大家聚集過來。
季心然跟著過去，隨後捏了下手心。洞窟很大，幾乎能容下一座小型研究室，然而內壁卻全被炸毀，碎石填滿了大半個空間，地上還能看出被掩埋的鐵柵欄。
柵欄？
「這裡曾經……關著什麼東西嗎？」季心然湊近仔細看，確認是一截從石頭堆里伸出的細長鐵柱，不禁稍微愣了愣。
另一側鐵門碎片還斜倚在上方的石塊堆里，不仔細看很難發現那曾經是一個帶著透氣窗的部分。
「去其他地方看看。」
楚洋下令，眾人也就分散開來，十多個洞窟之內四處打量。
完全不用擔心分散，因為完全沒有什麼可以調查的東西。幾乎所有的孔洞都被炸塌，所有人為的痕迹都犧牲在了塌方中，想追回也很難。
改造地下的人摧毀了這裡……因為某種原因。
季心然視線又有些模糊，好像到了這裡，能見到的幻象更多，也不完全受控制了。
一群人穿著白大褂在這裡忙碌，也有人穿著奇異、印著圖案的長袍，頗有些像書中提過的魔法師。兩群人不像是同一個組織，卻完美地交錯在同一個時空里。
他們彼此忙碌，互相看不見對方。
那群人的長袍上有統一的圖案，季心然看不清，但看著圖案感覺隱約在哪本教科書上見過。朦朧的、像是一團氣層一樣的圖案……
地理書上嗎……？
幻象忽然終止，煙霧一樣在眼前飛散，季心然差點站不穩，被這衝擊帶到湖水中去。
「小然，你怎麼了……」跟在她身邊的小霞快要被嚇哭了。
「放心。」季心然自認為對這忽如其來的衝擊已經輕車熟路，反而安慰了句，但神色毫無緩解。
來這一趟是對的，至少對起源又接近了些。
只是為什麼會看到了兩撥人……白色衣服的可能是研究人員，那些像魔法師一樣的神秘人呢？他們也在洞窟里進進出出，他們又是誰……
「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們要先聽哪個？」
全部的洞窟都探查完，林軒辰宣布了最終結果。
「壞消息。」沒有什麼可說的，這次全員非常默契。
「升降梯動不了了。」林軒辰果然還是對開關的事耿耿於懷，所以下意識地去重新看了眼開關，果然這東西就算再怎麼拉動拉杆也無法啟動，徹底報廢了一樣。
後路竟然被堵死了，再也回不去地面的那層。
「好消息呢？」短暫沉默后，楚洋替大家詢問。
「前面有個洞窟沒有被炸，裡面有通路。」林軒辰斷開了下，「死路。」
一片沉寂，這次沉默的時間更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