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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童謠

  第235章 童謠

  「我說,我撕掉了。」詔時淡漠地重複了一遍,「Z送來的無聊東西,沒什麼留著欣賞的價值。」


  全場靜寂。


  或許叫上阿朗、小月,還能回憶起昨天令他們震驚的一幕。憤怒的詔時不但毀了街道,還將季心然看的那本畫冊撕成了碎片。


  沒錯,就是那張寫有關鍵性提示文字的畫冊……早在一天前,就已經變成了碎片。


  所有人的臉色一時都很複雜,幾乎可以用五光十色來形容。


  「要發個新聞報道嗎?」阿來尷尬地咳了聲,「現在去花錢在電視上塞條緊急插播的廣告,問問Z作業撕了,還能不能補救?」


  「非常好。」詔時臉色更難看了些,「順手把林蔭酒吧的位置發上去,別設立結界,等人過來採訪。」


  「那怎麼辦……?」


  周興等人已經是大眼瞪小眼,沒想到一向思維嚴謹的副長居然自己挖了個坑。


  「別急。我先問問阿朗。」靳文很快冷靜下來,撥打了電話。


  五個男人擠在小巷口,同時盯著一個手機,這幅畫面令旁邊路過的人都紛紛側目。


  「現在都流行集體出軌嗎?」逛街的女生路過,悄悄問閨蜜。


  眾人這一刻非常默契,誰都沒有抬頭。


  「怎麼又是你?都說了很忙,不要現在打電話過來!被別人發現了怎麼辦!」


  電話是公放的,音量還不小。阿朗的聲音就這麼清晰地傳了整個巷口。


  「什麼?出軌的還是男人?」


  「噓。別亂說,戀愛自由。」


  沒亂說,等下,我錄段視頻,喂,別拽著我啊……


  巷口一時沉默得可怕,只有冷風呼嘯而過的聲音。


  「……你們有什麼要說的?」阿來一時是打算保持這個造型了。


  「我想殺了Z。現在。」詔時的臉幾乎已經和水泥地一樣黑了。


  「……先把你的跟蹤任務停一停。」靳文也乾咳了聲,最近空氣質量特別不好,尤其這一刻,「我有要事問你。」


  「什麼要事?你們找到小然了?」


  眼下不是描述的時間,靳文只言簡意賅地敘述了遍大致梗概。


  「被綁架了?」阿朗的聲音更大,「畫冊,上次的畫冊?」


  「不是撕了嗎。」停頓一下,阿朗像是在補刀,「連一張廢紙都沒剩下。」


  「去電視台打廣告吧,速度。」靳文果斷下了決定。


  「等下。」搶在詔時切斷電話的前一刻,阿朗似乎想起了什麼,「你們要不要背包?小然的背包還在小月那裡寄存呢。」


  大家相互看了眼。這個時刻,也只能抱著最後一絲希望了。


  「我看一眼。」袁小月一手拿著電話,一邊費力地尋找小然背包里的東西,「有作業,摔壞的DV機,兔子小白,嗯?還有張紙條。」


  「念下上面的內容。」靳文眼前一亮。


  「『我要去遺迹』……什麼啊,好像完全不相關。這兔子上是誰畫的紅叉?這麼缺德?」


  「行了。」


  所有人將目光望向詔時,而後者的臉色已經連水泥地都拯救不了,直線超月球飛奔而去了。


  「一點線索都沒有了嗎。」靳文深感頭疼,到了這一步,Z已經不像是在玩遊戲,連多一次機會都不給。


  他像是在進行真正的賭局,以性命,以時間。就連運氣、意外都是即時演算。


  「去別處找找看。」


  總不能這麼干站著,雖然詔時一直有所猜測,也不認為那邊還會存在什麼,但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大範圍撒網也比等死要好得多。


  「等下,這是什麼?」忽然間,袁小月好像發現了什麼,從背包里撿出一堆新的物品。


  「啊……!這是上次撕碎的……」


  沒想到背包的習題冊里還壓著一些殘破紙張,看來是上次季心然被帶走前,偷偷收集了些少女與死神的殘破書頁扔進作業本中,可能想回去以後再用膠水粘上。


  詔時似乎想說什麼,卻也在這一刻有種謎一樣被打敗的感覺。


  這可能是季心然偷著進行的行為中唯一一次派上用場的時候。


  「上面寫了什麼?」五個人都在用手機全程圍觀袁小月玩拼圖。


  「你們自己看,我也不知道拼得對不對。」


  已經從電話轉成了視頻通話,袁小月舉起桌上的拼圖墊板,將那些七扭八歪的紙張試著復原,而這個過程就用了十五分鐘。


  雖然還有部分缺失,但關鍵的字居然奇迹般地沒碎,簡直是萬幸了。


  出現在視頻通話框里的是一幅畫,幾個小孩子在一起放風箏,但畫面卻和想象中的天真童趣不太一樣。


  天不是藍的,是一種介於血紅和幽暗之間的顏色,還露著一長條冒著黑水的傷口,怎麼看都感覺十分怪異。


  天上有太陽,同樣也有月亮,只是兩者都隱沒於深深的雲層。


  風箏上面也畫著惡魔的角,長著獠牙,還有些幽魂一樣的東西漂浮在小孩子們身邊,使得那些幼小身影看起來都不像是陽間的人。


  旁邊是配了些文字,連起來看,歪歪扭扭的字體依稀可識別。


  七彩的夜

  把紅色獻給你的眼睛/ 綠色灑在地上,變成星星;/黃色是不滅的冰激凌/ 我們踩著橙色天空/哼著歌,看紫色綿羊飛過/ 終有一日,會投向靛藍的銀河。


  「這是什麼啊?」拼好拼圖的袁小月打破沉寂,不禁抱起雙臂,「看著好噁心。」


  確實不會有人那這個當成愛好,除非一貫奉行特殊美學。


  」這文字像是童謠。這畫……「靳文也停頓了下,順手給視頻通話截了幾張圖。


  「我就不瞎說了,你們要加油。」袁小月眼神充滿憂慮,「一定要把小然平安帶回來。」


  「已經幫大忙了,放心。」


  袁小月露出微笑,點了下頭,結束了通話。


  這次真的是小月幫了大忙。如果當時她沒協助季心然收拾背包,將這些東西帶回來……現在後果不堪設想。


  生死攸關的拼圖現在就存在靳文的手機里,被一群思考者盯著。


  讓人反胃的畫,不明所以的童謠。這就是少女與死神畫冊的最後一頁,和前面的故事迥然不同,好像獨自開闢了片新天地。


  如果這就是Z的提示,救人的提示,性質簡直太過惡劣。


  誰也沒想到最終的謎題會是這樣,簡單又犯難。


  「這文字一點邏輯都沒有啊。」周興皺著眉頭,讀了好幾遍,「雖說我語文學的知識都還給老師了,也沒看到誰創作這麼離譜的東西。」


  確實如此。這童謠別說邏輯,連基本常識都沒有。


  黃色的冰激凌,這倒是有些可能,香蕉味的也有。綠色的星星?天空是橙色的?天上為什麼會有紫色綿羊,這一切看著都那麼不符合常識。


  「還有這裡,投向靛藍的銀河,銀河也不是靛藍的啊。」周興疑惑地望了眼標題,「難道真是彩虹的顏色?「


  強行湊出個七彩來當標題,真是難為了出題人,噁心了看題者。


  「這真是Z出的題?」


  周興、大成和阿來在這一刻非常默契,紛紛下意識地搖了下頭。


  「這幅畫……」


  剛才開始靳文似乎就在觀察這幅畫,現在也是一樣。


  「在意這個?」詔時指了下空中的裂痕。


  「是我多想了嗎。」靳文苦笑了下。


  「沒有。」詔時平靜答覆,望著遠處的天空,「如果現在是噩夢,那裡確實掛著這樣的東西。」


  無數次在噩夢中見到的場景,空中的縫隙,像是天空被攔腰截斷一般留下的傷痕,流淌著帶著惡臭的黑水。


  隙間的入口。


  曾經每個人都穿過那道入口,又僥倖活著回來。但很少有人真正見到隙間深處的樣子。


  即使現在閉上眼睛,依然能想起那些令人瘋狂的畫面,不由自主地連血液都跟著沸騰。


  「阿時,沒事吧。」


  詔時搖搖頭,將視線重新放於這幅圖畫上。


  如果畫里出現了隙間,那這一切可能具有更深層的含義。放風箏、追鬧的孩子,日月共存,幽魂纏繞,都可能不僅僅是表現主義手法。


  但更大的關鍵在於這首童謠。解開童謠上的提示,才有可能知道「煙火表演」的地點到底在哪裡。


  時間是下午兩點十分 。距離七點還有不到五個小時。


  不,甚至更短。不但要解開,而且要打出提前量,能夠提前出去救人……


  詔時揉了下頭,呼吸略微有些沉重。


  「副長。」


  這邊的三人一時也沒有輕快的心情,而是紛紛將目光投望過來,真心為他捏把冷汗。


  雖說大家都可以出力,但明顯副長承擔著比其他人更大的壓力。這已經不是單純的解謎,而是將心愛之人的性命系在謎題上。如果走錯……


  何況敵人很強。最強的敵人用這招來鉗制,又無形增添了不少變數。


  就更別提掠走的人是莫紫情了。三重風浪同時襲來,就算是再大的輪船也容易顛覆。


  「你還是先休息下吧。」靳文出言一句,震驚了旁邊的消息員們,「這種狀態你更需要休息和冷靜。」


  「嗯,對!」周興也打起了些精神,「放心,一會兒我們叫上阿泰和那個叛徒,一起去全城逛一逛!」


  「你們有想法?」靳文稍微一愣,雖然對他還將阿朗稱呼為叛徒哭笑不得。


  「當然有,對吧。亂打亂撞總能碰上。」


  這邊三人好像都有些若有所思,但此時街邊,對面商廈上的LED屏幕卻發出了亮光。


  「……大型煙火活動將於六點準時舉行。這裡是現場報道,我們可以看到買票入場的觀眾們已經在麗水山莊外排起了長隊,不少人帶著情侶,看來很多人都是為了今天的心愿祈禱而來……」


  大型煙火活動?六點?

  詔時同樣一愣,和靳文一起望向屏幕。


  不是七點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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