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活著就好

  第13章活著就好


  書房裡的紀先寒聽到這聲怒吼，錯愕的看向窗外。寒風中，洛紫悅單薄的好像隨時都要被捲走似的。她怒氣沖沖，左手裡的軟鞭在空氣中獵獵作響。


  這樣英氣的洛紫悅，讓紀先寒不由得側目。


  王府侍衛並沒有接到命令，自然不會出手，這也省了洛紫悅不少麻煩。


  「紀先寒！」洛紫悅踹開了書房的大門，軟鞭直撲紀先寒的面門而去，既狠又厲。


  「洛紫悅，」紀先寒矯捷躲開，拽住了軟鞭，低吼道，「誰給你的膽子，連本王的書房也敢闖？」


  「乳娘呢？你把我乳娘怎麼樣了？」洛紫悅雙眼猩紅，失控的摔開軟鞭，整個人飛撲過去，跳上書桌，冰冷的匕首刺向紀先寒。


  雖然洛紫悅的身手極好，但她太過虛弱，又用得是左手，很快就被紀先寒制服。


  聽到乳娘這兩個字，紀先寒只覺得眉心突突地跳。縱然他十四歲就上戰場，殺過的敵人數都數不過來，但他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而乳娘的決絕，是他始料未及的。


  紀先寒的沉默，讓洛紫悅堅定了自己的猜測。她奮力的掙扎著，雙眸里一片氤氳。


  「你殺了她對不對？紀先寒，你殺了她？」


  「殺了又如何？」紀先寒煩躁的推開了洛紫悅，語氣極冷，「本王手下的冤魂，不計其數！不在乎多一條人命！」


  「紀先寒，你真的殺了她。」眼淚順著洛紫悅的臉頰滑落下來，她看著眼前的男人，「你恨的是我，為什麼不殺了我？為什麼要衝著乳娘下手？」


  紀先寒錯開視線，薄唇輕抿，隻字不語。


  洛紫悅搖著頭，視線逐漸模糊，記憶中男人的樣子一點點碎裂。


  她心痛如絞，她痛不欲生。


  他折磨她，她可以不恨。他羞辱她，她可以不恨。


  但是，關乎孩兒和乳娘的性命，她怨，她恨！


  「紀先寒，你賠我孩兒和乳娘的命來！」洛紫悅沖了過去，拔出發簪直刺向紀先寒。


  紀先寒閃身避開，一掌劈暈了失去理智的洛紫悅，隨即接住了她軟下去的身子。


  在暈死的那一刻，洛紫悅聽到了紀先寒的聲音。


  「乳娘還活著……」


  活著嗎？

  活著就好！


  確定乳娘還活著，洛紫悅沒有再鬧，但沒有親眼見到乳娘，她的心裡總是不踏實。


  而後，洛紫悅去找過紀先寒幾次，都被拒之門外。就在一籌莫展的時候，江玉兒又來了。


  「洛紫悅，你還真是命大，擅闖書房重地，表哥都沒有罰你。」江玉兒讓丫鬟把食盒放下，自己親自捧著一盆萬年青把.玩著，「不過你也別得意，表哥只是愧疚而已，畢竟你乳娘斷了一隻手……」


  「江夫人就為了和我說這個？不覺得浪費時間嗎？」洛紫悅靠在軟榻上，指腹一遍遍的摩挲著軟鞭，不咸不淡的問了一句。


  「怎麼會呢？替表哥傳話，我非常樂意。」江玉兒厭惡的瞥了洛紫悅一眼，丟了一隻耳環在地上，譏笑道，「這個東西你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