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因為太強
第十七章
因為太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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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人！
一個人！
這原本是不需要太過描述的戰鬥。
即便結局偏向於那一個人，依舊不需要描述。
因為哪怕戰鬥結束的時候，都未能感受到那一個人身上曾用過心的眼神。
彷彿要了這三百人的性命，只是讓他抬手的功夫而已。
這便是一品公侯的實力。
……
腳下是三百具士兵的屍體，餘下了一人，便是那涇州城的功曹葛家石。
江河踏過一具具屍體，腳步停在了他的跟前，冰冷的雙眼盯著他：「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只能問一句話，問錯了，立刻死！」
問錯了，立刻死？
葛家石驚恐的看著眼前這個十七歲的少年郎。
他滿臉的冷酷，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殺氣，以及他在三百條性命間從容的表現。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人？
會是一個什麼人？
葛家石乃是涇州城功曹，在大唐這樣一個文武盛世，他有著一半的武人身份。雖然算不上厲害，但也是七品執戎的級別。他能瞧得出眼前這少年郎的武力已經超過了二品，甚至在一品。
放眼整個大唐，能在這個年紀有這般武力，並且會出現在這裡，有意的阻截自己的人……那便只有一個人。
因為他的名聲，整個天下都曉得『少司馬江河』。
葛家石臉上的驚恐立刻加深了幾倍：「不可能，你分明已經死了？」
「問對了！」
江河半蹲在葛家石的跟前：「我的確已經死了，跟我那十萬大軍一起死在了北境，死在了三軍圍剿之下。」
伴隨著那冰冷的聲音，一把斷掉的槍頭直接插在了葛家石的大腿上，將他的整條腿釘在那裡。
山道上響徹著葛家石的慘叫聲。
伴隨著他極力吐露出的解釋：「不是我！要害你的不是我！」
「我曉得不是你！」江河面無表情的盯著葛家石痛苦猙獰的樣子：「我曉得那個女人為什麼要殺我？找上你，只是要從你嘴裡面知道，參與此事的還有什麼人？」
葛家石身子顫抖了一下。
比起眼前這個隨時能要了自己性命的傢伙，葛家石曉得這幕後主謀，那個女人到底狠厲到什麼程度。
十萬大軍，說坑死就坑死。
完全沒有一點的猶豫。
如果讓他選擇，他寧願得罪前者.……
可是前者也不是他能隨意得罪的。
一根斷掉的長槍再度插在了葛家石的另一條腿上。
「我說！我說！」
葛家石痛苦的叫嚷著。
沒什麼是比痛苦更能逼迫一個人說出實話的了。
即便葛家石清楚自己死路一條，但他也清楚眼前這人會用什麼辦法整死自己。
「來我們這裡下令的是兵部的陳侍郎！」
葛家石說道：「我們這裡參與計劃的除了我，還有.……」
一連串的名字之後。
江河暗中自然都記下了，他只問了一句：「你確定是陳士元來下得命令？」
葛家石點點頭：「沒錯，隨行的還有千牛衛中郎將宰元亮大人！而且宰大人至今都還在涇州城沒有離開.……想來是不放心您到底有沒有死？」
江河眼神冷酷的半蹲在那裡，緩緩的站起身。
他深吸了一口氣。
他原本以為武昭登基之後，應該會遭到很多朝臣的反對。但沒想到，羽林衛，千牛衛，神都最精銳的兩隻部隊都落到她的手裡面。甚至還有兵部。
也就是說她早就暗中掌控了神都的軍事權力，只是一直在綢繆一個好的時間推翻少主江潯而已。
如此心思，當真是恐怖。
現在想來，即便自己十萬大軍依在，跟那掌握了整個大唐軍事核心力量的武昭相比，依舊是弱了不止一點半點。
江河站在那裡。許久后問道：「他們還有沒有說什麼？」
那葛家石言道：「宰將軍講，天后初等大寶，只有除了你，天下方才能免去一場打亂。
「天后，說.……！」
「不能留著你，留著你必然是這天下的災難！」
葛家石咬著牙，兩處大腿上的痛苦，讓他開始有些精神恍惚：「說實話，到現在我都覺得我是對的……沒有誰能在十四歲就達到一品公侯的實力的，更何況現在的你已經十七歲。放眼整個天下還有誰是你的對手。一個無敵的人，在皇者眼中就是釘子，不拔出來，恐怕只有輾轉難眠的份。」
「因為太強，所以就必須要被清除！」
江河冷聲問道：「你說得是這個意思吧？」
葛家石冷笑道：「無論是大唐，還是大周，他們都不是一個大度的，你太強了，讓別人怎麼辦？一直活在嫉妒當中嗎？他們不會，他們只會想辦法不讓自己再嫉妒，所以殺了你便是最乾脆的辦法！」
「沒錯！殺了你也是隱瞞我身份最直接辦法！」
江河再度半蹲在葛家石跟前，葛家石自知死期到了，他冷笑道：「你當真以為武後會相信你真的死了嗎？你錯了，她太了解你了，正是因為了解你，所以即便是那三歌羽林衛帶著你的屍體回去。她都不會相信，那是你.……這是宰元亮將軍告訴我的！他說他留在這裡就是要看看你打算藏到什麼時候.……」
話音未落，一把彎刀從他的脖子處劃過。
鮮血都來不及流出一滴，他的頭顱便整個滾落到了地上。
「帶著你的廢話，去下去給我的士兵陪罪吧！」
江河緩緩站起身，他朝著遠處的雲初示意了一下。
雲初與那三十七個早就已經嚇得失了魂的大漢們走了過去。
雲初正準備將早就準備好的北涼彎刀，丟在這些屍體當中的時候。
江河揮了揮手：「算了.……」
他轉過身往山坡上走去：「把他們都葬了吧！」
雲初看著他沉默的身影，走上山坡的高度，看著他再度望向神都的方向。
他應該是有牽挂的，那牽挂就在神都那裡。
會是什麼？
少主江潯？還是養育他的奶娘？或者別的什麼？
在雲初的指揮下，三十七個大漢花了近乎一下午的時間，將三百個士兵的屍體掩埋在了山道不遠處的林子裡面。
「知道為什麼要把他們葬了嗎？」江河問雲初。
雲初點點頭：「你說過，他們是兵，生前為了國家，死後不該被鳥獸撕咬他們的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