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有病吧？
「煉丹也是他一個乳臭未乾的娃娃能嘗試的？簡直不知天高地厚！整個夜落國三億子民，煉丹師都不超過一百個！」
「真是好高騖遠，小小年紀就這麼敗家，怪不得那林家驅逐了他，簡直活該！」
十個隨從帶著不加掩飾的嘲笑之色看著林塵，交談也沒有刻意避開林塵，分明是想讓林塵難堪。
雖說礙於身份他們不能拿林塵怎麼樣，可對林塵的態度也是極度的不友善，一個個分明是把林塵當成了被長輩寵壞，恃寵而驕的紈絝子弟了。
「小子，雖然族長讓我等保護你，可你也要老實點，否則我們哥幾個雖說會把你帶回家族，但是不是囫圇個兒的就不一定了！」
「哼，讓我等保護這樣一個廢物，簡直有辱身份。」
林塵原本不想節外生枝，可這幾人眼見林塵不吭聲，還以為林塵軟弱可欺，一個個越說越起勁。
而此時，隊伍已經行至北山氏十裡外了。
林塵忽然停住腳步。
「你們幾人，是否不想去帝都了，如果不想去，趁著現在離部族不遠，自己滾回去！」林塵冷冷盯著十人說道，「或者我現在回去，讓我外公另換一批隨從來？」
去帝都這是美差，部族不但會獎勵一部分碎晶作為開支用度，如果事情辦得好，回來的時候還另有獎賞。
既能玩，又有獎勵，不知道多少族人削尖了腦袋往前鑽呢，如果真給換回去，那可真是冤死了。
這十人氣勢一泄，再也不敢多嘴了。
「爾等作為隨從，自當恪守本分，如果敢奴大欺主，他日回歸之時我定然稟明外公，將其逐出部落！」
林塵冷冷說道。
用的還是「奴大欺主」這樣的侮辱性辭彙。
要知道，這十人雖然身為隨從，可也是姓北山的，雖說跟林塵這個族長外孫身份上有差距，卻也達不到奴與主的地步。
林塵這麼說明顯就是帶有羞辱意味了。
可這十人此時一個個雙眼血紅，氣的怒髮衝冠，卻還真的不敢多說了。
因為他們知道，林塵說的不是假話，以林塵的受寵程度，只要跟老族長說上一句，他們幾人……甚至是他們的家人都會立即被驅逐！
「嗯？」此時，最前方行走的北山沫漓都忍不住回頭詫異的看了林塵一眼。
隨即她緩緩搖頭，暗道：「雖然懂得借勢壓人，可終歸不是我輩武者風采。」
北山氏的領地「黑暮草原」距離帝都並不遠，只有三天左右的行程。
因為走的是「官道」，也就是安全線路，一路上雖也遇見幾隻不大不小的蠻獸，可同行的都是正式武士級別，自然是一路碾壓。
而出手最多的是一個青年隨從，叫北山岱木，二十七歲的初階正式武士，此人顯然愛慕北山沫漓，一路上噓寒問暖殷勤的不行。
似乎急於表現自己，這廝殺個三耳兔都威風凜凜的吼得震天響，武技更是噼里啪啦的一通亂甩。
每次殺死蠻獸，此人還會鼻孔朝天示威性的朝林塵冷哼一聲。
林塵簡直無語。
這樣的弱雞自己一巴掌就拍死了，還敢耀武揚威，真是無知者無畏啊！
中午，林塵等人尋了一處陰涼地休息。
林塵取出水袋，去溪邊打了點水。
想了想，又取出一個乾淨水袋，盛滿了水又捏碎一粒地火丹放了進去。
「外公很是重視那北山沫漓，北山沫漓又卡在初階正式武士遲遲不能突破，我還是幫她一把吧，也算間接回報了外公。」
林塵想著，回到隊伍后將投放地火丹的那個水袋遞向了北山沫漓。
北山沫漓卻是眉頭皺了皺，沒有伸手去接。
「林塵，你不需要巴結我，我們之間不可能。」北山沫漓聲音清冷，「宴會那天你拒絕了族長，我還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沒想到是我高估了你。」
「我不想說什麼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之類的話，那太傷人，但我也建議你擺正自己的位置，衡量一下自己的條件再做出某些事情。第一，我對你這個人沒有一點興趣。第二，你一個小小的武徒，配不上我。」
呃？
林塵拿著水袋的手僵在半空。
什麼情況？
就是一袋水而已，自己一番好意，她吧啦吧啦說了那麼多？
「哈哈，上杆子巴結沫漓小姐，被人家損了一頓。」
「這回打臉了，看他以後還敢對沫漓小姐獻殷勤嗎……」
一旁的十個護衛臉上掛著譏諷，聚在一起議論著，時不時的低聲鬨笑。
「今天把話說開是為了讓你斷掉念想，也是為了你好，省的你產生那些不切實際的念頭。簡而言之——你高攀不上我，好自為之吧！」北山沫漓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咕咚。
林塵將水一飲而盡，旋即帶著一絲莫名其妙的表情看向她：「小姐，你有病吧？」
……
三天很快過去，路上有北山岱木這個活寶在倒也不會寂寞，一行人終於趕在中午到了帝都。
夜落帝都人流如織，非常繁榮，街上穿著絲綢袍服、拿著鐵劍等武器的人明顯多了很多。
這些人都屬於夜落帝國的勛貴階層，家中必然有夜落王室冊封的貴族存在，部落中有貴族存在，才有資格去上級自由國申請銅鐵器的持有權。
北山氏這樣的大部族也只有林塵外公北山戰天和北山崛威兩個貴族。
在奴隸國中，只要實力達到地位武士，就順理成章會被封為貴族。
而對國家有突出貢獻的巔峰正式武士，也有機會獲封為貴族。
至於巔峰正式武士以下，不管對國家做出多麼突出的貢獻，就算拯救過陛下的性命，都不會受到冊封。
說到底，仍舊是實力為尊。
「是北山氏的人！」
林塵等人一出現，街上的行人就不由自主的讓路。
北山沫漓穿的絲綢衣服上邊綉著北山氏的圖騰——烈焰虎，身份很容易辨認。
林塵不想太搶眼，穿的是一件獸皮，不過裁剪的非常精緻。
「北山氏不愧為夜落國十大部落之一，看這些行人戰戰兢兢的樣子，顯然被北山氏震懾過。」林塵暗道。
每一個大部族，在立族之初都會使用霹靂手段來威懾旁人，樹立威信。
自己外公北山戰天火一樣的暴脾氣，不知道他當初做了什麼事，讓這些人如此畏懼？
「林塵，來之前族長吩咐過，帝都的東西只要不超過一萬下品秘晶都任你挑選，我會派五個隨從跟著你。我還有故人拜訪，就先走了。」
北山沫漓交代一句就帶了五個隨從離開，路上的事情讓她和林塵的關係越發僵冷了。
那北山岱木跟在北山沫漓身後，臨走時還得意洋洋的朝林塵挑了挑眉毛，彷彿一隻鬥勝了的大公雞。
林塵真是連白痴兩字都懶得送給他了。
那隨同北山沫漓離開的五人自然是滿心歡喜，留下來的五人則一個個苦著臉。
「碎晶和下品秘晶的兌換比是一比一百，一萬下品秘晶就相當於一百萬碎晶，足夠我購置煉丹材料了。」
林塵簡單估算了一下，便舉步朝附近的商行走去。
雖然街道上也有販賣各種煉丹材料的小販，價格也略低，但並不齊全，林塵不想耗費時間一點點倒騰。
身後，五個隨從拖著沉重的步伐不情不願的跟著，一個個垂頭喪氣。
「真是倒霉，跟著沫漓小姐我們還能見見市面，沫漓小姐結識的那可都是帝都大有名氣的年輕俊彥，跟著這小子有什麼意思？」
「是啊，難道看著他怎麼敗家？」
「看著吧，如果我沒猜錯，這小子的一萬下品秘晶不超過一天就會敗光！」
「一個連月光草和青草都分不清楚的傢伙，還妄想煉丹？」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這話太毒了……」
幾人在身後竊竊私語，大肆挖苦林塵，還以為林塵聽不到，說到興奮處，一個個漲紅臉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