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裏州兵變
天剛剛露出魚肚白，城門就傳來一陣拍砸聲。
“快開門，裏州有軍情。”
還在打著哈欠的守城士兵，立即醒困，趕緊喊著其他人，一起吧大門拉開。
管月正在和小歡說早飯吃什麽呢，門房的人慌忙的進來。
“月姑娘。”之前來，還是在院門口，今天直接就衝了進來。
管月臉色立即變了，“出什麽事了？”
“裏州有軍情。”
“趕緊給我換梳洗換裝。”
管月進宮直接去了金殿，她自是不能去到殿內，而是門口一個不顯眼的地方等著。
酷暑炎熱，這麽慌張的趕緊來，她早已經滿頭大汗。
出來匆忙，帕子都忘了帶。
抬手。正想用袖子擦擦，忽然就想起了一個聲音。
“一個女孩子出門怎麽不帶帕子。”
管月放下手，立即驚訝起來。
“王爺，您此時應該在殿內，怎麽出來了。”
“你知道這個消息肯定會進宮的。我就出來看看。”
“那現在裏麵情況怎麽樣？”
褚宇堯搖頭，“現在情況不好，裏州地形複雜，毗鄰金國和西夏。目前金國貿然開站，怕就怕西夏攪和進來。”
“金國不是和咱們有生意往來嗎？怎麽就突然打起來了。”
褚宇堯帶他去金殿的後麵的一個偏殿。
“這裏好涼快啊。”
褚宇堯寵溺一笑，又吩咐內侍去那些吃食過來。
“這個房間可是個寶地，冬暖夏涼。”
管月環顧這個屋子，設計很福特，屋裏有個大窗子，采光很好。
很快。吃食端了上來。
“這麽一大早，你肯定沒吃東西。”
管月有個毛病，一遇到事情，就沒胃口吃飯了。
“王爺您吃吧，我不餓。”
褚宇堯一怔，“看樣子表哥還是沒把你醫好啊。胃口還是這麽差。”
管月突然被這句話逗樂了，“這不是顧公子的事，是我心不夠大。”
褚宇堯心下一緊，“月兒，不是我說你，這打仗的事情上有將/軍運籌帷幄，下有士兵衝鋒陷陣。你怎麽還吃不下飯了呢。”
“我。”管月突然被噎住了，腦袋一轉，繼而又笑道：“著名大詩人，陸遊說道位卑未敢忘憂國。”
褚宇堯將內侍遣了出去，自己給她舀了一碗湯。
“是是，月兒如此憂國憂民，反倒是讓那些拿著朝廷俸祿，卻終日無所事事的人情何以堪。”
本來還是緊張的氣氛，這會子倒是讓人輕鬆了那麽一會。
一輕鬆，倒是吃了下去東西。
褚宇堯嘴角露出輕鬆的微笑，又不動聲色的給她盛了一碗湯。
管月將最後一口湯吃下的時候，小內侍幾步走了進來，手裏還捧著
“王爺，陛下現在已經到了後殿，找您過去呢，還讓縣主換上咱們呢奴才的衣服。”
管月趕緊放下精致的湯碗，沒留神嘴角留下些湯漬。
“你先下去，本王隨後到。”
管月瞪大眼睛看著他，“王爺。陛下肯定是裏州的事情，咱們不快點過去嗎？”
褚宇堯又拿起一塊帕子，一邊給她擦嘴角，一邊說道：“裏州離咱們十萬八千裏，但是咱們不必急於這一時，你先去內室吧衣服換上。”
管月被他突如起來的動作震了一下，迅疾又站了起來，拿著衣服就走。
“我去換衣服了，王爺在這稍等一下。”
不多時，管月扮作內侍的模樣走了出來。
這雖然是小號的衣服，但是穿在她身上還是顯大。
“你還是太瘦。”
管月可是心急如焚，不想和他在這裏討論自己胖瘦的問題。
“王爺，咱們快些過去吧。”
後殿裏，還有幾位內臣在這。
管月低頭斂目，站在褚宇堯的身後。
他們還在討論這裏州的事情。
管月認真停了一會。
這些個人分成兩派：主戰派和主和派。
主戰派認為金國和西夏一直都是承國的兩大隱患。不如這個時候一舉將金國打回老巢。
主和派認為年前剛和金國有了生意往來，這個時候應該好好維護才是。
結果這兩派就吵了起來，主和派說主站派是逞匹夫之勇。
主戰派說主和派是坐井觀天，隻會動嘴皮子，百無一用。
兩下爭執，老皇帝腦袋有些疼，就讓他們通通都下去了。
後殿總算安靜下來。
老皇帝看著他們倆，悠悠道：“這次裏州的情況，你們兩個怎麽看？主戰還是主和。”
褚宇堯恭敬的道，“父皇，現在說是戰還是和為時尚早。”
老皇帝意味深長的笑了，“何出此言？”
“父皇，金國年前才和咱們簽了生意協議，且這段時間以來，生意往來一直順利。沒有任何不順。這次所謂的‘開戰’還有待考證。”
老皇帝又把目光移到管月身上，“小月呢，你怎麽看。”
其實，管月的看法和褚宇堯是一樣的。
“回陛下，臣女以為十二王爺所言甚是，這次‘開戰’疑點尚多。”
“你們都認為這疑點尚多，那就得去把這些事情搞清楚，貿然開戰，對雙方都沒有好處。但是，這次要派誰去呢？羅真言？”
褚宇堯回道：“父皇。真言到底是個文官，這次的事情還是要派個武功尚可的人過去。”
老皇帝把人在腦子裏過一遍，“朕想不到還有誰能完成這個事情。”
“父皇，就讓兒臣去吧。”
管月眼睛瞬間睜的像銅鈴一樣大。
“堯兒，這次是去裏州，危險重重，必要時，還得去金國刺探情況。”
褚宇堯看了管月一眼，“父皇，今日月兒說了一句話讓我深有啟發。”
“嗯？”老皇帝很有興趣的樣子。“什麽話？”
“位卑未敢忘憂國。她隻是一個縣主，聽說裏州的事情，一大早就進宮了。”
老皇帝又看了旁邊的小月，“小月，你也跟著堯兒去吧，去見世麵。”
管月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但還是故作鎮定：“回陛下，這本應是個大好的曆練機會。但是臣女不會武功，有時候思慮也不周全，隻怕拖累王爺。”
老皇帝又看向褚宇堯，那眼神仿佛在說隻要你想。父皇就幫你搞定。
“父皇，這一路確實凶險，月兒不會武功，身子又不好。還是別苦了她。”
老皇帝似乎有點失望，但是眼神又頗有深意的看了管月一眼。
從金殿出來。管月還是很感激褚宇堯。
“王爺，多謝你替我解圍。否則，我得受顛簸之苦了。”
褚宇堯心裏其實是矛盾的，想讓她去，又怕她受苦。
“月兒，我這一走，京中那麽多明槍暗箭你可要小心啊。”
管月笑道：“王爺，放心吧。我們家王爺走之前，一切都安排好了。而且，我要會小心的。”
褚宇堯心裏卻隱約覺得不安。
“月兒，我一會派人再去跟表哥說一聲，這段時間讓他多照應你這邊。”
“說道顧公子，他最近在忙什麽呢？”
是有一段時間沒見了。
褚宇堯也有陣子沒見他了，“他其實是個藥癡，再加上紅頸還在他那，估計這陣子研究那人去了。”
管月似乎神遊似的點頭，她腦子裏實則盤算著這次不跟褚宇堯一起出去的利弊。
其實，她是很想跟著褚宇堯去，這樣會得到第一手消息。
但是，這麽一早。京中就沒有耳目了。
如果能找一個人跟在十二王爺身邊就好了。
這個念頭一上來，就要必須執行。
裏州，裏州。
她忽然笑道：“王爺，雖然我不能跟你去，但是我身邊有一個人，熟悉裏州的地形，還會照顧人，會點拳腳功夫。”
褚宇堯停了下來，眼睛定定的看著她。心裏好幾句話，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口。
“月兒若是覺得可以。那姑娘也不怕這一路顛簸之苦，我倒是沒有意見。”
他說的輕巧，心裏倒是有些失落。
在金殿，就知道她不跟自己去的原因。
她一走，九哥京中空懸。
唉。
心中歎了口氣。
“月兒，我還要回去準備東西，就不送你出宮了。”
“好好好。”管月隻顧著心裏盤算，沒留意他的表情變化。“那我回府就讓小南收拾，等晚點，王爺可來府上。屆時，小月也給王爺準備些糕點什麽的。”
“好。”聽說她要給自己準備糕點，剛剛還沉重的心立即又愉快起來。
管月回到府裏，小歡他們立即迎了過來。
七嘴八舌的問她出什麽事情了。
管月一時半會也解釋不出清楚，就吩咐他們：“小歡，慕晚，你們趕緊去給我準備唐，麵粉，棗泥，綠豆泥，然後燒水，我要做點心。”
兩人趕緊照辦。
小南看著自己被留下來，便知道肯定有事。
支吾道：“姐姐，是有什麽事情要我去做嗎？”
管月也不繞彎子，“小南，十二王爺要秘密去裏州，我希望你能跟著一起去。”
小南睜大眼睛，“我，十二王爺？”
“嗯。”管月點頭，“走之前，你可以去東街坊看你弟弟。你也放心，你去裏州的這段時間，我會照顧好你弟弟的。”
這話更多的是威脅。
“是，小南聽從姐姐安排。”
管月滿意的笑了，“你喜歡吃什麽糕點，我待會一並做了給你帶上。”
小南心理害怕，隨便說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