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這是他應該做的
16、這是他應該做的
出院那會,醫生叮囑我,我說貧血比較嚴重,屬於中下的,讓我多吃點補鐵補血的。
我以為就於建偉跟我前婆婆張玉梅知道而已,沒想到連陸雨澤也知道。
唯一的解釋,只能說他曾經偷偷看過我的病歷。
還是在醫院的時候看的,因為出院時,我帶走的也只有一個手術前的檢查結果跟手術后的總結書,住院期間所有的檢查結果,醫生都不給帶走的。
陸雨澤不緊不慢的說:「看你臉色發青,嘴唇發白就知道了,十個女人九個貧,你大概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聞言,我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臉,又摸了一下嘴巴,拿著手機對著屏幕看了好幾回。
他說:「別看了,快吃。」他又把剛端上來的豬肝粥推到我面前。
我一直都很討厭吃豬肝,比木耳來的深惡痛絕,典型的喝湯不吃渣的那種。
我把粥吃完,剩下豬肝在碗里,沒動。
陸雨澤說:「吃完,我帶你去看電影。」
最近有一部新戲要上演,是我的偶像黃渤先生主演的,我想去看很久,只是覺得宣傳片里說,這是個燒腦的電影,我怕一個人去會看不懂。
現在好了,陸雨澤終於肯陪我看,我當然喜出望外。
三兩下把豬肝囫圇吞棗般全搬進嘴裡,陸雨澤看得直皺眉頭,叮囑我,「慢點吃,我定了三~點半的票。」
我問他,「你跟姍姍看過多少齣電影?」
他想了想,豎起五根手指,又縮回去兩根,「三次。」
「那你們是坐情侶座嗎?」
「有關係嗎?」他說。
我說當然有,你先回答我。
陸雨澤點頭,我立刻說:「那我們也坐情侶座,還要是中間的。」
他不解,問我為什麼。
我說:「我不想我老公留存著屬於他跟前女友的記憶,我要跟你從新做一遍你們以前做過的事,那我就可以抹殺你那些老掉牙的回憶了,讓你的記憶里永遠都只有我一個人。」
愛情都是自私的,前度跟他做過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我都要一一從新來一遍。
例如,看電影坐情侶座。
陸雨澤搖頭笑道:「張筱雨你真幼稚。」
我說:「我內心很成熟。」
「可是你行為很幼稚。」
我傲嬌的說:「那要看對象,如果對象是於建偉,我只會暴走。」
「你真這麼恨他?」陸雨澤說。
我點頭,「恨之入骨,簡直不能再恨了。」
「有沒有想過報復他?」陸雨澤又問。
我考慮了幾秒,搖頭,「沒有,放在心裡就好,不必做出來的。」
陸雨澤又笑了,說我那不叫恨。
我說那怎樣才叫恨,殺了他才叫恨嗎?
陸雨澤說:「那叫想不通,想通了心裡就不會再有這個人的存在了。」
我沒聽懂,纏著他讓他解釋,他說這隻能意會不能名言,讓我自己想。
想了整整一個下午茶的時間,我還沒有頓悟,又纏著他給我解釋。
陸雨澤說:「別人能讓你懷恨在心,只能說明你道行不夠,能把你激怒將會是別人的樂趣,聽過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這句話吧,你越是恨他,他就越快樂,你如果想看到他快樂,那你就繼續恨他。」
我說:「我當然不想他快樂啊。」
陸雨澤說:「那你就不要再恨他,過得比他好,比恨他跟報復他來的爽。」
我哦了一聲,心裡百轉千回的去想他剛才說的話,突然一個激靈就醒悟過來。
陸雨澤說的對,只要我過的比於建偉好,過的比他快樂,那才是報復他的最高境界。
想通了一些事,看電影都覺得腦袋清醒無比,只可惜電影院里不能聊天,不然我肯定跟陸雨澤討論劇情。
情侶座沒有幾對情侶,因為實在離屏幕太遠,沒有坐中間看的舒服。
我懷疑這些所謂的情侶座,就是給一些小情侶搞小動作而設置的,不然陸雨澤怎麼一直牽著我的手。
有時候還掃我的手心。痒痒的,感覺好奇特。
看完電影,一齣電影院我就跟他討論劇情,兩人一直說劇情說到家門口,楊玲的電話突然來了。
她問我今晚要不要一起出去玩,說她回來后都沒跟我聚過,她想跟我出去喝兩杯。
我看了一眼旁邊的陸雨澤,說:「能攜眷么?」
楊玲立刻反對,「都是女人,帶個男人來做什麼。」
「我怕他寂寞難耐跑出去找女人啊。」我開玩笑的說。
楊玲又噴我,「他要去就讓他去啊,看我回頭不弄死他。」
有個彪悍的閨蜜真是件愉快的事,自己做不到不想做的,她都能幫我做。
回頭我跟陸雨澤說:「我先不回去了,楊玲叫我出去聚聚。」
「去哪?」陸雨澤立刻問。
我說:「還不知道,她說先去她那邊碰頭,到時候到了地點再告訴你。」
「別去太晚,別喝酒,別去KTV。」陸雨澤跟我媽一樣嘮叨。
我嫌他煩,扔過去一句「知道了」,便飛快的跑出巷子。
陸雨澤又在後面大叫:「記得告訴我位置,走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過去接你。」
我當做沒聽見。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這些事根本限制不了我,而且,聽楊玲說好幾個女人呢,她們都是我跟楊玲的朋友,根本不需要擔心回不來。
到了楊玲樓下,她已經拿著小包包在路邊等我。
她穿的很性~感,熱褲,寬鬆半截露臍T恤,不說的話,我還以為她要去跳街舞。
一看到我她就嚷嚷,說我怎麼這麼慢,她都要變望夫石了。
我說:「還不是家裡那老頭子,啰啰嗦嗦的。」
楊玲嘖嘖有聲,「都老頭子了,你們進展也太快了吧。」
快嗎?
我也覺得有點快,可能只是因為這樣說比較順口,才隨口說出老頭子三個字。
上了車,楊玲拿出化妝鏡,對著臉看看這裡,看看那裡。
我在一旁揶揄她,「鏡子要爆炸了,還照?」
她白我一眼,收起鏡子,問我,「你還記得姜軍么?就是那個在健身房裡當教練的大塊頭。」
我說:「記得呀,怎麼,他找你了?」
楊玲說:「哪裡,只是在街上遇到,今晚是他請客的。」
我雙眼一瞪,「不是說沒有男人在場嗎?」她竟然敢騙我?
楊玲眨著眼睛作無辜狀,「他是出錢那個,總不能讓他給我錢,然後不讓他出現吧。」
我說:「我們又不是沒錢,AA后也就每個人一百幾十塊而已。」
楊玲撇嘴說:「我沒有啊,老娘現在窮的叮噹響,你還將我掃地出門,老娘現在吃飯都成問題了。」
我啞口無言,是我錯了。
我有異性沒人性,都沒想過她沒有工作,租個房子給她住,以為有瓦遮頭就萬事OK,卻想過她會餓死在出租屋裡。
又說到錢的問題,又是傷感情的問題。
楊玲問我,「陸雨澤給過錢給你么?」
我好奇的反問:「他為什麼要給我錢?」
楊玲說:「你真蠢,當然是家用啊,你們都領證了,他的工資卡沒有給你保管?沒有每個月給你家用?那誰買菜?水電費誰給?」
水電費跟房租都是在我卡上扣的,電視費跟網費也是!
我好笑的說:「大姐,我倆才剛住在一起而已,前前後後不到半個月,你就讓他給我家用?」
楊玲嫌棄的看著我,「你智商真低,這不是時間的問題,而是一個男人應該做的。難怪你離婚的時候都沒錢,跟於建偉那個賤人在一起的時候,都沒伸手跟他要過錢吧。」
我額了一聲,無言反駁。
她猜對了,那時候我的確沒跟於建偉拿過錢。
那時候也只是想著,用我的工資當家用,扣水電煤氣什麼的費用,他工資就存起來還房貸,後來不知怎麼滴,他突然就把剩下的房貸全付完。
我曾經問過他,他說定期存款到期,乾脆全拿出來還了。
我那是還特心疼他的,存了那麼久的錢,一下就沒了,便把自己的小金庫也挖了出來,填補了這個洞。
我打工幾年也算是有點存款,公司放假的時候我還去兼職,只是沒想到,於建偉拿著那些錢,包養了個小三。
想想就覺得氣憤。
楊玲見我不說話,她還以為勾起我的傷心事,連忙說:「我們不提那個混蛋,我們說別的。」
「說什麼?」我也不想提那個賤人。
楊玲說:「說我們今天的聚會吧,四個女人一台戲,只有一個男人,你說我要不要主動出擊。」
除了我們倆之外,還有兩個女人,一個叫陳雪,一個叫駱美英,一個離婚帶孩,一個未婚大齡。
我說:「她們都沒有你條件好,怎麼跟你搶?」
楊玲登時就驕傲了,挺了挺三十六D的胸~部,得意的說:「還是你有眼光。」
我瞄了一眼她的胸,還好她今天穿的是T恤,雖然下面露臍又寬鬆,只要不倒立就什麼事都沒有,領口上面是看不到事業線的。
到了約好的酒吧,大家都沒進包房,就在客廳圍著一張圓桌坐著。
音樂聲很大很吵,說句話都要湊到耳邊才能聽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