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重生
“青瑤，來世再見。”他一掌拍向眉心。
嘭！
一聲巨響將餘莫曦驚醒，他猛地抬起頭，張皇四顧。
“餘莫曦！”
他還在茫然四顧，就又聽到有人大吼，他抬頭看去，卻見一個女老師站在自己麵前，怒氣衝衝的看著自己。
“段老師，您活著？”
他曾記得，這位老師在天變之後死在了學校裏，好像她還有某種血脈。
“我還活著？你這話什麽意思？”段老師看著他，雙眼怒火騰騰。
她雖是可怕，但餘莫曦並未理會，他起身看向周圍，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臉讓他心頭陣陣抽搐。
莫非自己重生了？！那青瑤呢？！！
青瑤與他是同桌，若真的重生了，那青瑤還應該在身邊。
“青瑤呢？青瑤呢？！我問你青瑤呢？！！”他一把抓住一個同學的衣領，向他咆哮著，赤紅的眼像是發怒的雄獅。
那人驚住了，不敢說話。
“報告！”
這時，門外忽的傳來少女的聲音。
他回首望去。她站在門外，笑魘如花，背著手亭亭玉立。陽光撒下，小臉粉嫩而又瑩白。貝齒如玉，眸含春水。纖發披下，幾縷青絲隨著風兒飄蕩。門外，灼亮的陽光照在她的身上，顯得身子單薄而又嬌小。
“青瑤～青瑤！”
他猛地衝去一把將她擁入懷裏，淚水滾滾而下，最後甚至大哭起來。
“太好了，你在！你在！嗚嗚嗚嗚～”
這哭聲，像是一個孩子尋到家後的嚎啕，又像是孤狼尋到了窩後的長嚎。
教室裏霎時寂靜無聲，半響後轟然爆發。
“嗚哇～～～”
“牛逼呀馬飛！”
有人吹著口哨，有人歡呼，有人鼓掌，整個教室鬧騰的像是過年一樣。
抱了青瑤許久，她才反應過來，紅著臉一把將餘莫曦推開。低著頭，急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而後又抱著頭裝起睡覺的模樣。
嘭！
“安靜！”
段老師拍著講桌大嚷著，可教室卻絲毫不見安靜，反而更喧鬧了。
段老師心中怒火洶湧，轉過頭，又看見餘莫曦溫柔的看著青瑤，她怒的一拍桌子，一跺腳衝向餘莫曦，而後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往教室外拖，接著便是各種訓罵。
見老師離開，教室裏的人更肆無忌憚起來，甚至有個人在裏頭大喊一句。
“夠爺們！！”
“嗚哇！！！”
全班再次躁動。
“安靜！”
段老師衝進教室，一眼就看見正醒來睡眼朦朧的任凱風。
“任凱風你幹什麽？”
“啊？怎麽了？”任凱風一臉茫然。
教室外，餘莫曦看著任凱風怔怔發神。
“凱風……好久不見，你還是如往日那般貪睡，淡然。”
他的思緒不禁陷入了回憶。
前世的汶水邊上。他與自己對飲百杯，於明月下大笑不止。汶水波光蕩漾，反射的月光照在他臉上，他笑的漲紅了臉，還有些淚掛在臉上。
後來酣睡，待醒來時人已不在了，隻留下了一片衣襟，上麵寫了三個字。
“我走了”
第二日的汶水戰場上。
他一襲白衣，胯下騎著銀鱗天馬，望著自己，沙啞著喉嚨說道。
“莫曦，昨夜的酒不錯。”
“是啊！那可是我的珍藏，昨夜可都喝光了。”
“那看來以後喝不到了。”
“肯定啊，酒都沒了怎麽喝？”
凱風一直笑著，但最後還是拔出了那把斬馬刀，雪亮的刀光閃了餘莫曦的眼。
…………
老師怒的一跺地，衝向任凱風拖著他走出教室，拉倒餘莫曦身邊。
“你倆就在這兒站著，中午不許吃飯。”
嘭的一聲，老師將門重重的關上。
餘莫曦長歎一聲，老師對他有恩，他實在不敢亂做什麽。
他是孤兒，段老師仁善，極其照顧他，時而還會對他做心裏輔導，他猶記得前世段老師的循循善誘。
他看了眼任凱風，真想和他來一個大大的擁抱。任凱風也看了眼他，似是感受到了餘莫曦眼裏的熱情，皺了皺眉，退了兩步問道。
“你今天怎麽了？不像你平常的作風啊。”
“覺睡深了，腦袋一時暈眩，便做了不好的事。”
任凱風看著他，隻是笑著不說話。
餘莫曦明白凱風知曉自己撒謊，可他沒有多說，他這人就這樣，不好奇，不愛拆穿別人的謊言。
“對了凱風，今天幾號？”
任凱風瞥了他一眼，說道。
“五月九日。”
“年份呢？”
“二零一八年。”
二零一八年五月九日，我回到了十二年前嗎？屍魃災禍是在五月十二，蜀地西部發生屍魃之災，之後天地靈氣歸來，一個月後蒼穹墜石，形成“通天大陣”溝通無數世界，到時異人荒獸將湧入這方世界。
餘莫曦望著天空，忽然說道。
“真好啊～”
“什麽真好？”
“活著，像人一樣活著，真好。”
青瑤，師尊，凱風，丞相，蜀王，今世我絕不再做錯事！我要殺真龍！屠異族！護你們長生！
餘莫曦目光無比堅定，瞳孔深處燃著不熄的火焰。
“凱風我先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說完，他挺直脊背走向教室，那背影忽的讓凱風覺得那是握住長槍征殺戰場的將軍。
“段老師，我想請一周的假。”餘莫曦說道。
“請假？！請什麽假？！”
“段老師抱歉，原因我不能告訴你，但是我必須得走。”
“餘莫曦！你把事情說清楚！”
餘莫曦沒有理會段老師，他走到青瑤的身邊，溫柔的笑了笑，摸了摸她柔軟的長發，而後溫和的說道。
“青瑤，等我。”
語氣酥麻的讓青瑤身子一顫。
而餘莫曦說完後便往外走。
段老師一把將他拉住，質問道。
“餘莫曦！你往那裏走？
餘莫曦回頭與老師對視，眼裏滿是真摯。三秒後，他向段老師九十度鞠躬，開口說道。
“老師多謝你往日的循循善誘，使得我不曾墮落，我非是個好學生，但你是個好老師。我在此承諾，若你他日有難，我必以命相援。”
說完，餘莫曦轉身離去，段老師望著他的背影張了張嘴，說道。
“餘莫曦你把事情說清楚！什麽危難什麽相援說清楚！”
可餘莫曦沒有回應她的話，而是緩步離開了學校。
段老師怒的一跺腳，但不知為何，她沒有將餘莫曦攔住，而是放任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