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就這樣,睡著了
第六十九章:就這樣,睡著了
「你不在乎,是什麼意思?」秦羲禾坐起來,「你不在乎我表現得好不好?」
「……」夙央不語。
「難道,我的表現關乎著你?」秦羲禾仔細想了想,在原主的記憶里,似乎有這方面的常識。
在群臣或者皇帝家宴中,未出閣的姑娘要展現才藝出風頭,艷壓群芳獲得適齡男子的青睞。
就像孔雀開屏一樣吸引異性,引起轟動可以獲得第一才女之類的稱號,會給自己加分……
雖然開屏的是雄孔雀……
出閣的已婚婦女也要嶄露頭角,為夫君爭光。
這種三觀不正的表演成了一種約定俗成,不管大聚會還是小聚會,都要跟耍猴一樣為他們助興,順便暗搓搓比拼比拼。
表現最好的人,還能得到賞賜。
「啊,我想起來了。」她拍了拍頭,「是有這麼回事。」
「夙央,娶了我這種五音不全,吟詩作畫也半點不會的人,實在難為你了。」
「……」夙央遞給她一張紙,「這上面寫了幾首詩,你背一背,見機行事。」
「謝夙央老師。」秦羲禾看了一眼,又是繁體字,看得有些頭疼。
她將那張紙放在一旁,雙手合十,「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好好背誦全文。」
「……」夙央無語。
「你不開心?」
「哪有?」她盤膝坐在床上,雙手交叉托著下巴,「牙好胃口就好,吃嘛嘛香。」
「你……」夙央看著她,「明早,我讓人送一套衣服過來,你在賞花宴上穿。」
「我像是缺衣服的人?」
「那套衣服比較特別。」他說完,似乎還想說什麼,終究,還是搖搖頭,轉身出門。
秦羲禾還保持著雙手托下巴的姿勢。
時間有些長,姿勢也變得僵硬起來,她晃動脖子,一下子躺在床上,翹起二郎腿。
瑪德……
為什麼一想起夙央跟他的白月光,她心裡就堵得慌?
夙央那個傻缺和白凈霜那朵白蓮花在不在一起跟她有什麼關係?
她只是一個過客,好好扮演她的太子妃身份,順便撈點錢為以後做打算,她堵心個屁!
「啊!」秦羲禾很煩躁。
她抓了抓頭髮,「包子,你說,本少女這麼一個沒理想沒追求只喜歡得過且過混日子的好姑娘,為什麼要為這種破事心煩?」
包子跳到床上來,「主人,你為什麼不把你的心情告訴副主人?」
「……我為什麼要告訴他?」
「因為你喜歡副主人啊。」包子舔了舔爪子,「不然你們兩個幹嘛雙修?」
它頓了頓,壓低聲音,「人家想要個妹妹,你們什麼時候生……」
「……卧槽,我什麼時候說過喜歡他了?」
「主人你說髒話……說髒話不是好孩子。」
「包子。」秦羲禾拽著它的臉,「我是一朵遊盪在塵世的自由之花,好不容易脫離了組織,肯定不會再被鎖在深宮大院里當怨婦。」
「我跟他在一起這件事,的確是我霸王硬上弓把他給吃了,我懺悔過了。」
「我也盡量呵護他,讓他從弱不禁風的小樹苗長成參天大樹,所以,能幫的我盡量幫了……」
可,就是堵心啊。
像是有一口氣堵在心口,咽不下去,也發不出來,難受得很。
「主人,胡思亂想影響食慾。」包子大咧咧歪在一旁,眼睛骨碌骨碌轉著,「說起來,到了晚膳時辰了。」
「……」秦羲禾閉眼,包子這貨,腦瓜里想的全都是吃……
「你就不能有點別的追求?」
「人不為吃,天誅地滅。」它從床上滾下去,邁著小短腿,「我要吃烤山雞,烤乳豬,烤全羊……」
她實在沒什麼胃口。
陪著包子吃了兩口,托著下巴在發獃。
天色已晚。
又是傍晚時分,她斜睨著窗外,看著暮色逐漸變得深沉,餘暉散盡,霞光消散。
從天明步入天黑,彷彿只是一瞬。
「主人。」包子抓著一個肉包子放在她手心,「你最近都餓瘦啦,再吃一個肉包子吧。」
秦羲禾接過來,看到包子上的爪子印,將肉包子塞到它嘴裡,「我原本還以為是錯覺。」
「好次……」包子一臉滿足,「主人說的是什麼錯覺?」
「我也覺得我瘦了。」她懶懶抬眼,「小腰盈盈一握,巴掌大的小臉,膚白貌美大長腿,必定是用來形容我的了。」
「……」包子很想告訴她,剛才那是胡說八道的。
它默默地抓起一根雞腿,連帶著將「恬不知恥 」四個字也咽進肚子里。
秦羲禾心思沉沉。
她百無聊賴地翻弄著夙央給她的詩詞,念了好幾遍也沒念通順,腦殼疼,便順手扔在一邊,躺在床上,胡思亂想無果,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主人。」包子戳了戳她。
沒有回應。
「是不是白天太累了,喵嗚。」它伸了伸懶腰,窩在她懷裡,甜甜睡去。
半夜。
風涼。
暮春時節,乍暖還寒。
寒風吹來時,秦羲禾從四處尋找被子無果的噩夢中被驚醒。
這一醒,卻是不得了。
眼前,不是她的閨房,而是院外。
她也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被一個人抱在懷裡。
夜風吹來時,冰涼,刺骨。
她低下頭一看,才發現只穿了單衣,睡相不好的她,衣衫半露。
「來人……」
「別喊,是我。」
「夙……夜?」
「嗯。」
「你神經病啊,大半夜去昭雲殿劫我?」
「……」
「你劫我幹什麼?」
「……」
「你哪裡來的力氣抱我?」
「……」
夙夜沉默以對。
秦羲禾有點生氣,她找准他的手腕,狠狠咬下去。
夙夜眼神一黑,卻沒鬆開。
他走到流瀾殿,將門關上,將她放到被褥上,鎖好腳邊的鐵鏈,手臂穿過她的腰,緊緊地抱住她。
就這樣,睡著了……
他像個人形掛件一樣賴在她身上,睡得極其香甜。
「喂,你把我劫過來就想把我當抱枕?」
「夙夜,你說話啊。」
「喂,你壓到我頭髮了……」
身邊人以沉穩的呼吸聲來回答。
秦羲禾萬般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這叫什麼事?
昨晚被他抱了一晚上,這貨抱上癮了?
早知如此,她說什麼也不當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