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一笑笑出了眼淚
第八十三章:一笑笑出了眼淚
不,不對。
如果這個人跟刺客是一夥的,絕對不會讓她活到現在。
這個男人,並沒有要她性命的意思。
應該只是單純的綁架。
「那你到底想幹什麼?」秦羲禾沉聲說。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應該知道,如果我失蹤了會怎麼樣。你提要求吧,我會盡量滿足你。」
「呵呵呵。」
那陰柔男子以一種詭異的聲調輕笑著,「太子妃可真是……」
「你偷梁換柱換走了我的妻子,太子妃覺得,我該提什麼要求呢?」他的手撫摸著她的臉頰。
「是用太子妃來以人換人,還是,讓我妻子乖乖回到我身邊?」
秦羲禾心中大驚。
她,換走了他妻子?
難不成他是……
白凈霜的未婚夫,傳說中心狠手辣克妻三茬的鎮遠大將軍?
似乎是叫什麼溢清寒。
溢這個姓極為少見,聽說是跟了母姓。
她母親是一個邊疆小國的公主,國滅之後被他父親俘虜了來,生下了他。
「看你的反應,這件事是真的了。」溢清寒捏著秦羲禾的下巴,「呵呵,太子妃可真是,膽大包天。」
秦羲禾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梳理現在的狀況。
白凈霜的未婚夫沒去關外,他還在卧雲城。
這個陰測測的可怕男人,還知道了白丹櫻跟白凈霜互換的事情。
不僅如此,他還抓了她。
「將軍,我想,我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秦羲禾咬了咬牙,「我只是請了白家二姑娘去賞花宴。」
「白家兩位姑娘都國色天香,我跟她們也不熟,自然分辨不出來赴宴的是大小姐還是二小姐。」
「況且,將軍的未婚妻失蹤,怎麼說也是將軍的責任更大一些。將軍不分青紅皂白賴在我身上,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吧?」
那陰測測的男人沒有開口。
秦羲禾心裡打鼓。
印象中,關於這個鎮遠大將軍的信息少之又少。
除了他的身世,關於他的事迹,也只有他的克妻傳聞了。
傳聞,他已經娶了三個媳婦,三個媳婦都是被他折磨死的。
這男人不是善茬,是個變態。
這是她得出來的結論。
「呵。」溢清寒捏著她的下巴,「都說秦四小姐蠻橫無理驕橫蠢笨,沒想到,竟是如此伶牙俐齒。」
秦羲禾鎮定下來,盡量讓聲音也波瀾不驚,「將軍既然對我知根知底,那你應該也知道,你如果殺了我,我爹爹和哥哥們是絕對不善罷甘休的。」
「哦?」溢清寒冷冷笑了一聲。
「不管從哪方面來說,對將軍都沒有好處,不如我們仔細談談。」她說,「你放開我,我肯定不會跑,你可以提出你想要的,我會盡量滿足你。」
「盡量滿足我?」溢清寒聲音冰寒,陰柔里,帶著陰沉嗜血,「太子妃,你好像還沒明白自己的處境。」
他手下用力,捏的秦羲禾生疼,「你拐走了我媳婦,該怎麼滿足我?」
「難道,你要以身換身?呵呵,玉容縣主白凈霜傾國傾城,是天下第一美人。太子妃,以你的樣貌和身材,完全不夠看。」
秦羲禾疼得只掉眼淚。
跟這個男人根本沒法講道理,他也不會聽。
他將她劫持來,似乎,只是為了羞辱她?
想到這裡,秦羲禾索性也不偽裝,不試圖講條件了。
她提高聲音,「你不敢直接硬搶你的天下第一美人,欺負我算什麼?溢清寒你給我聽著,我對你的妻子,也就是那個裝傻充愣外表白蓮花內心一坨屎的天下第一美人沒興趣。相反,我厭惡她。」
「你可以理解為我嫉妒。反正,我不喜歡她,你願意帶走,我很迫不及待。所以,能不能請你不要搞錯了重點?」
「你要劫持的,不是我,而是你媳婦。」
溢清寒看著她露出爪牙的模樣,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他另一隻手裡拿著一把刀子,刀子貼近秦羲禾的臉頰時,她抖了好幾下。
「你,你想幹什麼?」
「溢清寒,你別衝動,我剛才是胡言亂語的……」
溢清寒手指輕動,刀子貼著她的臉頰遊動。
「如果不想被划傷的話,就別亂動。」他說著,刀子上挑,隔斷了她上的黑布。
從黑暗中乍見光明,有一瞬間的不適應。
她下意識閉上眼睛,再慢慢睜開。
映入眼帘的,是一張大床。
大床之上,懸挂著奶白色的帷帳。
一個紅衣男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長相陰柔妖孽,尤其是那雙丹鳳眼極其妖嬈。
「你……」秦羲禾往床裡面躲了躲。
「太子妃。」溢清寒的聲音依然陰測測的,「你躲什麼?」
秦羲禾咬牙。
珍愛生命,遠離變態,這是生存基本準則。
「嘖嘖,太子妃,你現在的模樣,很可愛,讓人想,將你弄壞。」他翹著腿,姿態慵懶地斜倚在椅子上,「喏,你可知道這是什麼?」
秦羲禾皺著眉頭看去,只見他手心裡拿著一枚紅色的藥丸,藥丸看起來很可疑。
「毒藥?」
「真聰明。」溢清寒眉梢輕挑,那張臉越發邪魅,「聽過東坡先生的一首詞么?料得年年斷腸處,明月夜,短松岡。」
「這毒藥的名字就叫明月夜。每到月圓之夜就會發作,如果沒有解藥,太子妃就會應了下一句,短松岡。明月夜下短松岡,是不是很有意境?」
秦羲禾心裡有一萬句草泥馬送給他。
這個人是變態,是個十足的變態。
他,竟然給她餵了毒藥?
「你到底要我做什麼?」她說。
「很簡單,用你做人質跟太子殿下交換。」溢清寒說,「我雖然對女人沒興趣,但,平白無故被人戴了綠帽子,還被人當成傻子耍。」
「我可是……會發脾氣的!」
「用我來換白凈霜?」秦羲禾像是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
這一笑,眼淚都笑了出來。
「你覺得,我在夙央心中的分量,會比白凈霜重?」
「溢清寒,你算盤打錯了。」
秦羲禾咬著嘴唇。
她不傻,經歷過昨天賞花宴的事,大概能明白個七七八八。
今天,她本想跟夙央對峙,白凈霜在場,打消了她的念頭。
但,毫無疑問,是夙央設計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