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是夙夜
第一百二十七章:是夙夜
黑炭享受著秦羲禾的撫摸,微微眯起眼睛,不好惹的吊梢眼垂下來,喉嚨里發出咕嚕咕嚕的享受聲。
它昂起小腦袋,兩隻小蹄子印在她心口處,打了個哈欠。
它將頭也貼過去,語氣喃喃,「女人,小爺我今天開心,大發慈悲,允許你來給我暖床。」
秦羲禾額角跳了跳。
這隻黑炭,想跟她一起睡?
她下意識看了看涉風。
涉風也有些驚訝,有些迷茫,「可可……」
黑炭直接將眼睛閉起,像是在囈語一般,「那隻蠢豬不在,你一個人肯定會寂寞,小爺我勉為其難陪你。」
秦羲禾摸著黑炭的頭。
這傲嬌的小玩意兒,也有溫柔的一面。
「不用了,我沒事的。你好好跟在涉風身邊。」
黑炭動也沒動,還是以那種奇怪的姿勢趴在她懷裡,「女人,你別不領情,小爺我,小爺我是怕你害怕。」
「哼,燕可小爺從來沒跟女人一起睡過,你可是第一個。」
「女人,這是你的榮幸,快感激涕零吧。」
「好,好,我的小霸道總裁黑炭先生。」秦羲禾笑著。
「黑炭,一定要記得哦,若是再見了蛇,不論大小一概抓住,有獎勵。」
黑炭略睜開些眼睛,挑了挑眉,「哼,女人你想轉移話題,你不需要小爺陪著,小爺就不陪了。」
夜已深,它也有些疲憊。
聲音糯糯地窩在秦羲禾懷裡,一小會兒的功夫便打起了小呼嚕。
秦羲禾回到房間里時,已經過了午夜時分。
璀璨的星光變得稍許暗淡,有淡淡的霧氣升起,雖然已經是春末夏初,天氣卻有些涼,又在樹梢上呆了半晌,帶回一身寒涼。
回到小院時,透過點點的燈光,看見煙月正伏下身子剪蠟燭。
瞧見她進屋,忙將剪刀放下,「太子妃您可回來了。」
「發生了什麼?」秦羲禾挑眉。
「也沒什麼,就是……」煙月臉紅了紅,「太子殿下來了,在您屋裡。」
「……嗯?」秦羲禾一愣,夙央這個時候來幹什麼?
他現在不應該陪著他的白月光一起賞花弄月,吟詩作對,好好做一對苦命鴛鴦么?
方才在梧桐樹上,透過窗子看到他們男才女貌,低眉淺笑的樣子。
才疏學淺的她,也生生想出幾句什麼只羨鴛鴦不羨仙之類的濃詞艷曲。
果然美人配美人才是王道,就算是那個白月光不討喜,但,美人所到之處便是風景。
就是……
別人看著舒心,她看著堵心。
不僅僅堵心,還堵得酒意上頭,心情奇差。
「來多久了?」她問。
「回太子妃,來了好一會了,太子殿下一直在您屋子裡,奴婢也不敢進去,您快進去瞧瞧吧。」煙月眉眼彎彎。
「……」秦羲禾嘴角抽了一下。
太子來就來了,又不是沒來過,煙月這一臉老母親笑是怎麼回事?
若是夙央與白凈霜秉燭夜談什麼也就罷了。
橫豎都鬱悶過去了,剛才也通過虐待溢清寒那隻倒霉大鯰魚找回了些許心理平衡。
醒酒之後,心情也好了些,想著將所有的不快都隨著剛才的食物咽下去,就當今晚什麼都沒發生過。
可,小樹苗君這個時候來做什麼?
給她添堵,擺明了來找虐嗎?
她可不是那種心胸寬廣的好女人。
「煙月,你先下去。」秦羲禾將黑炭遞給涉風。
她原本想抱著黑炭睡的,現在這個情況,黑炭在不太合適。
只希望這個傲嬌敏感的小玩意兒,明早起來時不要怪她。
涉風的臉色有些複雜,他抱著黑炭,試探性的開口,「沒,事?」
「放心吧,我沒事。」秦羲禾垂下眼。
她好好一個女漢子,有什麼事?
打發走了煙月和涉風,她正了正神,尋了一塊鏡子,整理了一下儀容,面色冷然地推門進屋。
小樹苗同學正坐在桌前,姿態優雅,盯著一張紙蹙眉。
「你不陪著你的白月光,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來我這裡做什麼?」秦羲禾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嘲諷,還有連她也不曾察覺的醋意。
「白月光?」夙央轉過身,目光冰冷,聲音中也充滿寒意,「什麼意思?」
秦羲禾微微一愣。
眼前這個人,不是夙央,而是夙夜。
夙夜並不知道白凈霜的事。
和多情泛濫的夙央不同,夙夜對那個白月光似乎很有成見。
莫名的,她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呵呵笑了兩聲,她曾經與夙央約定過,要將這件事瞞著夙夜。
「我的意思是,今夜明月皎皎,月光白亮,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夙夜捏著那張紙的手稍微頓了頓。
他微微眯起眼睛,清冷的聲音裡帶著些許迷茫,「我,睡不著。」
「睡不著?」秦羲禾倒了一杯水給他。
情況有些不對勁。
自從上次夙央嚴重咳血被沈月離救回來之後,不管是黑天還是白夜,他一直保持著夙央的樣子。
今晚也是。
算起來,她好久沒見到夙夜出現了。
「這些天,你不是一直在睡覺?」她坐在他對面,「夙央清醒的時候,你不應該是睡著的嗎?」
夙夜沒有說話。
不是這樣的。
他跟夙央,不是這種關係。
「我有點累。」他站起來,走到床邊,「過來。」
「幹什麼?」秦羲禾嗓子緊了緊,「我,我可是一個好青年,你別想誘惑我誤入歧途。」
夙夜皺了皺眉,「我們,不是成親了?」
「成親了,成親了又怎麼樣?」她攥著拳頭,「你一言不合來我房裡,還想睡我的床,你……」
夙夜臉色發黑。
他轉身,冷冷地走到她身邊,然後,將她打橫抱起。
「喂,夙夜,你想做什麼?」秦羲禾嚇了一跳。
比起夙央的溫吞,這夙夜也算是霸道總裁附體,一言不合就抱起,就差斂著眉欺身上前說什麼女人別玩火之類的經典台詞了。
「睡覺。」
「你睡你的,你抱我做什麼?」秦羲禾冷哼著。
剛才還跟那個小妖精談笑風生,半夜來她房裡,是將她當成了暖床的工具嗎?
不管是夙央還是夙夜,橫豎都是一個人,沾染上了別的女人的味道。
她,一個大寫的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