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屋裡有人
第一百六十九章:屋裡有人
秦羲禾進去之後,傢具果然已經做了七七八八。
那些做好的傢具整整齊齊地排列著院子里,已經做好,只剩下最後的雕刻上漆階段。
秦羲禾仔細檢查了一番,與她想象中的傢具相差無幾,很滿意。
她又定做了幾樣別的東西,付下定金之後,又轉去別的地方尋找修葺房屋的匠人。
匠人一聽要修葺的地方是那座赫赫有名的鬼宅,說什麼都不肯去。
加錢,威脅,軟磨硬泡,各種辦法都用上了,都沒用。
沒辦法,秦羲禾只能又找到房屋中介的老闆。
那老闆也是個奇人,稀奇古怪的朋友遍布天下,竟又找到了一個手藝高超,不苟言笑,主要是不怕鬼宅的匠人。
做完這一切之後,她又買了一些東西,跟涉風和黑炭回到宅子里。
宅子里的雜草已經被清除乾淨,雖然還有些陳舊,但經過修葺之後應該是可以居住的。
雖然比不上太子東宮富麗堂皇,這裡雖小雖破,卻比那裡安心許多。
沒有勾心鬥角,也沒有腹黑大蘿蔔們聚在一起,簡單又溫馨。
來到這裡,心也安靜下來。
秦羲禾抄著手,在院子里逛了一會,決定去房屋裡看看時。
她剛想推開房間門,涉風突然臉色一變。
黑炭也毛髮豎起呈現刺狀,尾巴高高翹起,呲牙咧嘴,很是兇猛。
秦羲禾眉頭一皺,「你們,這是怎麼了?」
「有人。」涉風說。
「女人,我聞到了奇怪的味道,獃子說得對,裡面有人,而且還不是一個人。」黑炭說,「女人你靠後,這裡留給我跟獃子。」
秦羲禾心中一驚。
有人在她的宅子里?
難道說這宅子已經暴露了?
可是……
她每次到來的時候,涉風都會帶著她繞著卧雲城轉上好大一圈,直到甩掉尾隨的人才會進來。
到底是什麼人盯上了她?
而且……
她雖然沒有涉風和黑炭靈敏,還是能感覺到殺氣的。
詭異的是,她感覺不到一絲殺意。
涉風一腳將門踹開,屋子裡果然坐著一個人。
那個人正在極為悠閑地坐在中央,陽光透過門框照耀到房間里,還沒修葺的房間里有些發霉的味道。
常年失修,屋子裡還有一些蜘蛛網,窗欞和柱子都已經掉漆,看起來有些斑駁。
在這簡陋又破舊的房間里,一個人正坐在斑駁的桌子旁邊,點燃了一個火盆,火盆之上放著一個茶瓮。
茶瓮里正煮著上好的茶葉,茶香裊裊,安靜悠然。
一個穿著墨綠色衣衫的男人,正眉目輕然,一臉享受地坐在屋子中央。
在喝茶——
「夙輕翰?」秦羲禾愣了好幾下,「你?」
這個男人為什麼在這裡?他怎麼會知道她的宅子?
「嫂嫂看到我似乎很驚訝?我倒是一點都不驚訝呢,嫂嫂能夠瞞著大哥買下這麼一大棟宅子,是要金屋藏嬌嗎?」夙輕翰眼睛微微眯起,「嫂嫂果然不是凡人。」
「大哥身體虛弱,嫂嫂有這種想法,我也能夠理解。不過,嫂嫂如果想金屋藏嬌的話,請優先考慮考慮我。」
「……」秦羲禾額角抽搐的厲害。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這夙輕翰真是將這句話發揮到了極致。
「你闖進我的宅子就是為了說這個?如果只是說這個,我已經聽到了,你可以圓潤地滾出我家了。」
秦羲禾走到他面前來,冷笑,「不經允許闖到別人家裡來,二皇子的所作所為可真是令人不齒。我沒記得我在院子里種很多樹,也沒覺得宅子里有坑,怎麼,二皇子是想學某種汪汪叫的動物,來我家佔佔地盤?」
「皇嫂果然一如既往的伶牙俐齒,臣弟真是甘拜下風。」夙輕翰笑著說,「嫂嫂萬萬不要生氣,這次是臣弟的錯,臣弟給你賠個不是。」
「皇嫂也別著急著攆人,有些話,臣弟想跟皇嫂單獨一談。」
秦羲禾冷冷地笑著,「我跟你之間沒什麼可談的,請出門右拐,再見不送。」
「皇嫂不要這麼絕情嘛,上次我想和你花前月下,吟詩作對,良辰美景,共飲一杯什麼的。皇嫂忍心拒絕了我,今天,風和日麗,天時地利人和,皇嫂不坐下來與我共進一杯?」
「俗話說,莫愁前路無知己,一杯一杯復一杯,臣弟可是特意烹了茶,想著嫂嫂能賞臉,與我在這裡對坐飲茶,賞花弄月,好不快活。」
「不進,滾。」秦羲禾說,「涉風,將他攆出去。」
「……」夙輕翰沒想到秦羲禾拒絕地如此徹底,微微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
秦羲禾皺著眉頭,「你笑什麼?」
「皇嫂真是個,有趣之人。」夙輕翰說,「天下之大,世人多庸俗無聊。皇嫂卻不一樣。」
「涉風,將他扔出去。」秦羲禾說。
「別。」夙輕翰說,「我這次來,是真的有事要談。」
「皇嫂你應該感興趣的。」
秦羲禾垂下眼,貝齒緊咬。
夙輕翰這個男人,也算是油鹽不進的典範,不管她說什麼,他都能裝作聽不見。
秦羲禾說,「我覺得我跟你沒什麼可談的。」
「話不能這麼說。」夙輕翰斟了一杯茶給她,「嫂嫂請坐,我保證我的話,嫂嫂你一定會感興趣的。」
「涉風……」
「嫂嫂……」夙輕翰拿出一把扇子,輕輕地展開,扇面上畫著一幅畫,那幅畫上是四隻動物。
「你不覺得,這扇面有些眼熟嗎?」
「沒覺得。」秦羲禾如實回答,「我跟某些變態不一樣,這種天氣拿個破扇子。」
「哈哈哈。」夙輕翰將那把扇子展開,遞到她跟前,「嫂嫂再仔細看看呢。」
秦羲禾皺著眉頭往下看去。
那扇面上畫著四隻兇猛的野獸,野獸形態各異,看起來像是某些想象力豐富的畫家的臆想之作。
「這幅畫怎麼了?」她說。
「嫂嫂真的沒看出什麼來?」夙輕翰含情脈脈,「實在太令人傷心了。」
「……」秦羲禾打了個寒顫,「夙輕翰,你當草包當的心裡變態了?」
含情脈脈,說話陰陽怪氣,活脫脫一個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