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明月夜的真相
第二百一十一章：明月夜的真相
「……」秦羲禾重重地將葯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所以，無事不登三寶殿，他是承受不住日蠱的折磨，才厚著臉皮來找我？」
「羲禾。」夙夜嘆了口氣，「你怎麼就是不信呢？」
他想坐起來，奈何有些頭暈，只能默默地躺下。
秦羲禾站起來，抄著手往外走。
夙夜的臉色有些暗淡。
他看著她決絕的模樣，垂下眼，自嘲一笑，不管他與夙央做什麼，她都不會正眼瞧吧。
大約，他為她死，她也覺得多餘。
「吃什麼？」走到門口的秦羲禾突然停下來，「你適合吃一些清淡的，我讓小廚房做一些酒釀小糰子，能吃得下嗎？」
夙夜微微一愣，幾乎下意識地回答，「不加糖。」
「不加糖味道不好。」秦羲禾說，「算了，病號為大，不加就不加。」
伴隨著關門聲，她的嘀咕聲也被隔斷。
夙夜蹙著眉頭，盯著床頂上捲起的帷帳，帷帳一旁，垂下些許流蘇。
流蘇穗子已經被包子拽了個七七八八，看起來有些狼狽。
他嘴角輕抿，莫名覺得有些……
開心？
秦羲禾那女人，並不是心冷意冷的，她嘴毒，脾氣暴躁，但，不一樣，她跟那些人不一樣。
夙夜慢慢閉上眼睛。
聽著屋外的雨聲，還有秦羲禾訓斥包子和黑炭的聲音，以及……
隱藏在雨簾之後的各種聲音，嘴角的笑意慢慢擴大。
不管是夙央還是夙夜，體格都比較弱。
秦羲禾本想將人送走。
可一想到那個冷到冰窖里的流瀾殿，便於心不忍。
這些天，她便勉為其難將人留在這裡。
夙央身子骨弱，每天醒來后也只是散步，然後來到練功房看她跟涉風對戰。
夙夜要比夙央強壯一些，只是夜裡總喜歡抱著她當抱枕。
每每這時，秦羲禾就萬般後悔，早知如此，當初，她才不去流瀾殿當什麼聖母白蓮花。
雨一直淅淅瀝瀝下個不停。
四處都是煙雨蒙蒙，雨水清洗，花草樹木也都煥然一新。
殘紅遍地，樹木青翠，雨越下，天氣也越發潮濕。
下雨天不適合外出。
秦羲禾也難得安靜下來，每天都跟涉風對練。
圍觀的觀眾也從包子和黑炭兩位蠢獸，變成了夙央與蠢獸組合。
有點微妙。
她跟涉風對練了幾天之後，明顯感覺到進步了很多。
這具身體原本很弱，這些天她改善了營養結構，又經過增強力量訓練，身子骨也強壯了不少。
不僅如此，與涉風這等高手對戰之後，反應速度也在逐步提高，與他對練時長也逐步增加。
現在最根本的問題是，她不懂如何使用內力。
在多數人看來，內力這種東西，多數都見於影視作品里，是虛構的產物。
但，她卻知道，所謂的內力，即便是在現代社會也是存在的。
她所處的殺手組織中，就有各種各樣的奇人異士。
其中一個人便是古武家族出身。
所謂的古武家族，是從上古流傳下來的武功流派，與道家的修習方法息息相關，主要是提升自身的潛力，將潛力開發的最大。
隨著時光變遷，高端武器層出不窮，威力巨大，古武家族的後人們也逐漸拋棄了殘酷如地獄般的訓練。
久而久之，能繼續流傳下來的少之又少。
秦羲禾原本對那些東西沒興趣，也不甚了解。
可來到這裡之後，這邊的人沒有高端武器，人們使用的都是古武流派的修習方法，她也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
沒有內力，就算再厲害，也像是強壯的人脫下了衣服瑟瑟發抖地站在寒冬之中一般。
內力就是這層保護層，修習之後，不僅能提高反應速度，讓身體變得敏捷靈敏，還能大幅度降低身體消耗。
秦羲禾練習了幾天之後，明顯感覺到身體已經到了瓶頸期。
想要再進步，難之又難。
她想要更上層樓，必須要學會這裡常用的內功方法。
不然，反應速度跟不上，還會消耗大量的體力，得不償失。
秦羲禾閑來便鑽研從慕容藍那裡得來的有關內力的書籍，書籍是豎排的，也都是繁體字，看起來極費事。
書裡面有關內力的記載，大概就像道家所講究的炁。
感應到炁之後，讓炁在身體內外形成一層保護膜，炁越強，人的功夫越強。
修行方法也與道家的修行方法有些類似，書上描寫了一些小周天大周天的方法。
秦羲禾按照書上所講的內容練習，毫無所獲，別說是炁，就連靜心也難。
不管她怎麼努力，都無法找到書上所寫的那種感覺。
她沒辦法，只能去詢問涉風，涉風寡言少語，說了許久也說不清楚。
去問慕容藍，慕容藍更不靠譜，一知半解不說，還將她繞到了溝里。
如此，又過了好幾天，秦羲禾依然沒能找到感覺，只看書也解決不了什麼，一時間陷入了困頓之中，有些焦躁。
時光飛快，很快便到了月圓之夜。
按照夙輕翰的說法，她服用的明月夜那種藥物，會在第二個月的月圓之夜繼續將身體里的垃圾排出。
天公作美，月圓之夜那天，下了許久的雨終於停了下來，月亮在雲層中若隱若現，明滅之中，月色朦朧。
天剛剛黑下來，秦羲禾便準備了東西，來到鳳尾池旁。
她稟退了丫鬟們，安安靜靜地坐在池邊，等待著月圓之夜的蛻變。
上次月圓之夜生不如死，這一次得知了明月夜的真相，竟隱隱有些期待。
月亮從雲層中探出頭來，淡淡的光芒照耀在身上，不知是不是錯覺，皮膚上油油膩膩的，有些不舒服。
她伸出手，借著月光看去，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原本還算白皙的手掌上，慢慢浮出一些黑色的痕迹，那些黑色越來越濃，一小會兒的功夫便布滿了整個手掌。
不僅僅是手上如此，身上的其他地方也開始變黑。
秦羲禾蹙著眉頭，這種黑色的東西像是油煙機里的油污，看起來有些噁心。
她跳到水池子里，用胰子細細搓洗著，剛剛清洗乾淨，東西便又浮現上來，一層層，根本洗不幹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