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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別走

  第二百一十五章:別走

  「你沒事吧?」秦羲禾心裡有些過意不去,伸出手,「能站起來嗎?」


  夙央抓住她的手,慢慢站起來。


  腳步虛浮,只能靠在她身上。


  「流盞呢?」秦羲禾說,「玩忽職守了嗎?讓他來……」


  「羲禾,我沒事,扶我到前面。」夙央氣喘吁吁,一步步走到正殿中央的毯子上。


  秦羲禾半跪著,將他放下來。


  夙央躺在那,閉上眼睛,深深喘息了好一會。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夙央的臉很紅,紅得不像話。


  他們又不是第一次坦誠相見,他至於臉紅成這樣么?

  「你要不要喝點水?」秦羲禾腹誹著,說,「我去倒點水。」


  「別走。」他拉住她的手,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將她拽倒。


  然後,俯身上前,像是瘋了一般在她臉上親吻。


  秦羲禾被嚇了一跳。


  這算什麼事?


  這個人,連路都走不了幾步,哪裡來的力氣用強的。


  夙央果然是沒什麼力氣的,親吻了半晌,喘著粗氣將她固定在懷裡。


  「別走。」


  「我沒走,我就是想去給你倒杯水。」


  「別走。」


  「我都說了,想給你倒杯水……」


  「別走。」夙央依然重複著這句話,聲音里,莫名帶著哭腔。


  秦羲禾微微愣了愣。


  她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


  他好好一個大男人,哭什麼?

  「夙央?」她用力抽出手臂,不小心碰到了他的額頭。


  那額頭又滾燙滾燙的。


  「又發燒了?」


  「不應該啊。」


  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燒起來了?

  秦羲禾蹙著眉。


  剛才,他臉紅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因為……發燒了?


  這溫度,如果繼續燒下去,極有可能會把人燒壞。


  「夙央,你先放開我,我去找東西給你降溫。」秦羲禾說,「你這樣下去會燒壞的。」


  「別走。」夙央將頭埋到她肩窩裡,「求求你,別走。」


  「我不走。」秦羲禾將聲音放低。


  「別走。」


  「我不走,但我必須要給你降溫,聽話。」她默默地嘆了口氣,想強行將他推開時,他抱得她更緊。


  「喂……」


  秦羲禾無語。


  「流盞,流盞,你在嗎?」


  沒有回應。


  「來人,有人嗎?」


  依然沒有人回應。


  「包子,黑炭,涉風,救命……」


  關鍵時候,為什麼一個個的都不見影子了!


  秦羲禾哀嘆著,將手放在夙央頭上,勉強降溫。


  可,他實在燒得太厲害了,雙眼迷離,說著胡話,身上的溫度高到讓人心慌。


  「來人……救命。」秦羲禾用手撫摸著他的後背,「夙央,再堅持堅持,現在沒有人來,我們必須自救。你聽我說,好好聽我說,你先放開我。」


  「我保證不走。」


  「需要去喊人,我們需要看太醫。」


  「夙央,你能聽到我說話嗎?」她嘗試著推開他。


  動作幅度很小,但是,夙央感覺到她要離開,死命抱緊她。


  「哎……」


  秦羲禾無奈地嘆著氣。


  救命啊……


  要是再不處理,腹黑夙央可是會燒成傻子夙央的。


  「夙央。」她費勁捧著他的臉,「來,你看著我。」


  「我不會走,你好好聽話,我們不能再繼續等下去。時間越長,你燒得越厲害。」


  她用額頭抵著他的額頭,咬了咬嘴唇,湊到他唇上,纏綿。


  感覺到夙央慢慢安靜下來,她輕輕掙脫開。


  好不容易掙脫出來,她忙跑到流瀾殿門口,想著去喊人時,迎面撞到了一個人身上。


  她似乎是撞到那個人的胸膛上,鼻子生疼,瞬間眼淚鼻涕一大把。


  「冒冒失失,臟死了。」沈月離一臉嫌棄地看著她,「衣不蔽體,邋遢無比,你難道不懂得,作為女人要打扮得體面一些嗎?」


  「沈月離?」秦羲禾看到他之後,就像見到了救命稻草,「快,快些。」


  「夙央的情況很不好。」


  「他在發高燒。」


  說罷,她拽起沈月離的袖子,快步回到夙央身邊,「這麼燒下去,他一定會燒壞的。」


  沈月離看到夙央的模樣,著實嚇了一跳。


  他沉著臉,手輕輕地放在他額頭上,燙得不像話。


  「這……」


  「把門關上,窗子也關上,他現在不能見風。」他將夙央的衣裳脫下來,取出一個盒子。


  盒子里滿是銀針。


  他將銀針刺入到夙央身體的大穴里,又給他輸入真氣,讓身體里的熱量循環起來。


  秦羲禾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看著沈月離忙碌,心緊緊揪起。


  許久許久之後,沈月離才呼出一口氣,幾乎癱坐在地上。


  「怎麼樣了?」秦羲禾問。


  「他昨天晚上服藥了?」沈月離看著她衣衫不整的樣子,冷笑,「夙夜對你,上癮了?不惜服藥也要跟你同房?」


  「……」秦羲禾臉一黑,「你胡說八道什麼,昨天夙夜教我練功。」


  「練功?」


  「我想修習內力,他便指點了我一下。」秦羲禾抿了抿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是服了葯的。」


  沈月離深深地嘆了口氣。


  他坐好,盤膝打坐,調整了一下氣息。


  「那個,夙央到底是怎麼回事?」秦羲禾踟躕了片刻,「前幾天也燒過一次。」


  發燒毫無徵兆,來得極快,去得極慢。


  這根本不是受寒,也不是感冒。


  沈月離慢慢睜開眼睛,用極為蔑視的目光瞥了她一眼,「很簡單,日蠱暴動了而已。」


  秦羲禾強忍住砸爆他狗頭的衝動。


  「日蠱暴動時,他會突然發熱,渾身抽搐。如果不及時治療會死。月蠱暴動時,他會突然發瘋,意識模糊,胡亂打砸,力竭而亡。」沈月離說。


  不管是日蠱暴動還是月蠱暴動,都是致命的。


  他說完,緊緊地皺著眉頭。


  有秦羲禾在身邊竟也沒用,著實有點奇怪。


  他握著夙央的手腕,把了把脈。


  完了之後,又抓起秦羲禾的手腕。


  她的脈象暫時沒什麼異常。


  真是詭異。


  秦羲禾的脈象沒有異常,說夙夜的月蠱並沒有過度到她身上。


  如果沒有,夙央的日蠱為什麼會暴動?


  「喂,你要摸到什麼時候?」秦羲禾抽回手,一臉警惕,「變態老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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