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這麼快就上鉤了
第三百零九章:這麼快就上鉤了
秦羲禾四處尋找著千千的身影。
花影重重,很難找到她的蹤跡,無奈,只能追尋著夙央的身影。
夙央的模樣,真的像極了千千。
確切地說,是千千像極了他。
這是為什麼?
難道千千是他的女兒?
可,毫無疑問的是,千千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
額頭上的印記又在隱隱發燙,有什麼東西要衝出來,每一次想要奔涌而出的時候,都被一種強烈的光芒阻擋回去。
之後,心底空蕩蕩的,像是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般。
「禾姐,禾姐。」飛廉見她盯著皇上發獃,戳了戳她,「趕緊抽籤子吧。」
秦羲禾回過神來,抽了一個簽子,看到上面寫著的詩句微微蹙眉。
人間四月芳菲盡,這句詩有點熟悉。
她好像在哪裡見過。
「啊,這是什麼意思?」慕容藍將簽子遞給飛廉,「人面桃花相映紅。」
「就是人面和桃花相映的模樣,描寫美人的臉頰和桃花一樣絕美。」飛廉說。
「啊。」秦羲禾突然叫了一聲,「我知道了。」
她的聲音有些大,吸引了好些人注視。
「抱歉。」她乾笑了兩聲。
「禾姐,怎麼了?」飛廉壓低了聲音,問。
秦羲禾目光炯炯。
「這簽子上的詩詞是從哪裡來的?」
飛廉搖搖頭,將目光轉向慕容藍。
慕容藍一臉懵,「這種讀書人的事,我爹可能會知道,我就算了吧。羲姐姐,怎麼了?」
「沒怎麼。」秦羲禾眯著眼睛。
不管是這人間四月芳菲盡,還是人面桃花相映紅,都是她曾經學過的古詩詞。
她雖見著詩詞之類的濃詞艷曲就覺得頭疼無比,可,也曾經研究過,這個時代的詩詞,多半都是類似樂府的那種詩歌,像老太太的裹腳布,又臭又長,看一眼絕對不想再看第二眼的那種。
若是沒記錯,「人面桃花相映紅」這種,算是七絕吧?
在這個時代突然出現熟悉的詩詞,有些小激動。
她就知道,肯定還有同類存在。
慕容藍和飛廉不懂秦羲禾為什麼會突然振奮,不過,她們的運氣不錯,抽了好幾次沒抽到她們。
秦羲禾有些振奮,托著下巴,視線來來回回在男席那邊尋找著,瞧瞧哪個氣度不凡,鶴立雞群什麼的,想著來個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感動邂逅。
她四下看了許久,終是發現不了什麼,默默地低下頭,打了個哈欠。
「這玩意需要持續多久?」她問。
「大概,一個時辰。」慕容藍說,「等飛花令結束之後,便有宴席。」
她捧著臉頰,雙頰緋紅,「我就是奔著宴席來的。羲姐姐,這裡的飯菜特別好吃。」
酒也很好喝。
若不是這些東西引誘著她,她才懶得參加這種無聊透頂的宴會。
這種吟詩作對的高雅遊戲,對秦羲禾來說,萬分無聊。
又到了抽籤的環節,她懶懶地拿了一根來,看到上面的字句,微微一愣。
只恐夜深花睡去。
這句也好熟悉,似乎剛才還聽見來著。
她還沒反應過來,便瞧見周圍的人都看向她。
「禾姐,咱們抽到了跟上頭一樣的簽子。」飛廉說,「接下來該咱們了。」
「……」秦羲禾額角抽了抽。
所以,規則是啥來著?
她對這種東西完全沒有興趣,自然也沒聽清規則。
「禾姐,加油。」飛廉一臉幸災樂禍的模樣,「你是最胖的,不,是最棒的。」
秦羲禾看著始終懵比萌萌噠的慕容藍,又轉向一臉不關我事的飛廉,嘴角抽搐得厲害。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她們這幾個人,也算是不靠譜的典範了。
她站了起來,等了一會。
上頭的宮女也在盯著她,兩個人面面相覷,誰也沒開口。
秦羲禾清了清嗓子,「那個,姑娘,要不你說點什麼?」
「……」那宮女一臉黑線,「夫人,你……」
是來搞笑的嗎?
這一次只有秦羲禾一個人抽中,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周圍之人竊竊私語,頗有些看笑話的感覺。
「啊,羲姐姐。」慕容藍悄悄拽了拽她的袖子,「先說出這句詩所代表的花名,然後再以這種花名為基準,用這首詩的叶韻作一首詩就好了。」
「……」秦羲禾額角抽搐。
作詩?
她這種人,像是能作詩的?
「海棠。」她說著,低下頭輕聲問,「不會作詩怎麼辦?」
「罰酒。」慕容藍說,「只需要罰酒一杯就好了。」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秦羲禾說,「這首詩是描寫海棠花的,意境太美,我才疏學淺,自認沒有能力寫出與之相媲美的詩,故罰酒一杯。」
上頭的宮女無語,只能輕聲細語地勸阻,「夫人不必如此,只要做出與海棠相關的詩詞便好。」
「那可不行。」秦羲禾義正言辭,「東坡先生是我很喜歡的詩人詞人,如今有幸抽到他的海棠大作,自認能力欠缺,若是強行胡編亂造些詩詞出來,豈不是對前輩大不敬。」
「請罰酒吧。」
上頭的宮女無法反駁,只能沖著一旁的宮女點點頭。
宮女端了一杯酒過來。
秦羲禾一飲而盡。
酒杯空空如也。
正在星台上觀察著她的白凈霜看到她喝下那杯酒,嘴角輕抿,眼底閃過冰冷和狠厲。
本以為會費些功夫,沒想到,秦羲禾這麼快就上鉤了。
「桃葉,可準備好了?」她問。
「回皇貴妃,已經準備妥當了,可都是挑選的身強力壯的下人,保證她身敗名裂。」叫桃葉的宮女陰測測地說。
白凈霜很滿意,眼底的冷光化作惡毒的光芒,隱藏起來。
遠處。
潛伏在某處建築頂層的包子突然打了個冷顫,呲牙,喉嚨里發出警告聲。
「你怎麼了?」黑炭躺在屋脊上,翹起小腿,「可是發現了什麼?」
「惡意。」包子說,「我剛才感覺到一股非常非常強烈的惡意。」
那是一股令人非常噁心的感覺。
「從上面那個檯子上發出來的。」它用爪子指著星台,「黑炭,你瞧不見嗎?」
白凈霜那個女人身上纏繞著濃濃的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