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現場
第三百六十六章：現場
夙央接到這個消息時，臉色劇變，久久回不過神來。
神龍使者被人殺死了！
還是在出雲國的境內被殺死的。
這也就等於，出雲國跟神龍國宣戰，等待他們的，可能是……
出雲國無法承受的後果！
「皇上？」流盞喊了好幾聲，夙央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備馬，去看看。」夙央冷著臉，與流盞一同來到神龍國神使被刺殺的地方。
臨時代理大理寺正卿職位的沈月離，和大理寺少卿涉風早已經到達了現場。
一同來的，還有兩隻被抓了當壯丁的蠢獸。
現場已經封鎖起來，有專人鎮守著。
夙央到來之後，沈月離沒有行禮，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情況如何？」夙央臉色深沉，「可查出了什麼？」
「侍從的功夫都不錯，可以說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但，全部被一刀斃命。」沈月離說，「傷口大概長三寸，深五寸，對方使用的武器應該薄如蟬翼，傷口之上還有奇怪的噬齒，對方不僅是個用劍高手，還是頂級高手。」
「結論。」夙央說。
「如果我的猜測沒錯的話，對方所使用的武器，應該是……」沈月離的臉色有些複雜。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將目光轉向涉風。
涉風的臉色相當不好看。
他抽出腰間的劍，那把劍在晨起的陽光里閃著凌冽的光芒。
「千秋劍。」他將劍遞給夙央，「也就是我使用的這把。」
「你？」夙央震驚。
殺死神龍國使者侍從的傷口跟涉風所使用的劍相吻合。
涉風又是秦羲禾的三哥。
這件事……
涉風臉色嚴肅地點點頭。
很明顯，這件事有蹊蹺。
大概是有人目睹了秦羲禾打飛了神龍國使者，才在神龍國使者憤然離開出雲國的時候下殺手。
目的很簡單。
陷害。
將秦羲禾推到風口浪尖中，將出雲國推到風口浪尖。
如果只是打了神龍國使者，神龍國國主是不可能出面的，頂多會提一些無禮的要求。
但，如果死了人！
神龍國神使死在出雲國，這件事，怕是無法平息了。
「除了你，還有誰使用這種武器？」夙央說，「有沒有類似的？」
涉風將千秋劍收起來，聲音沉沉，「據我所知沒有。」
「而且，即便是有，也無法還原我的劍術，現在不管是傷口還是一劍斃命，都像是出自我之手。」
「你說，功夫也很像你？」夙央稍微瞪大些眼睛。
劍可以模仿，但，劍術怎麼能模仿？
將上百人一劍斃命這種事，就連涉風本人也做不到吧。
「獃子。」黑炭跳到涉風頭上，「別把髒水往自己身上攬，你這種小身板的，怎麼可能一下子殺死那麼多人？」
「黑炭。」涉風的臉色有些複雜。
現在每一個證據都在指向他，他也無法洗清嫌疑。
又加上神龍國使者離開是因為被秦羲禾暴打，作為秦羲禾的三哥，他有充分的作案動機。
包子坐在沈月離肩膀上，用力分辨著四周的氣息。
「包子，可有別的發現？」沈月離問。
包子搖了搖頭，「這樹林里長了很多醋節草，味道太大了，掩蓋了其他味道，也掩蓋了血腥味，我聞不到其他味道。」
「不過……」包子小臉皺在一起，「那肥豬所乘坐的白色轎子里，似乎有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哦？」沈月離微微驚訝，「什麼？」
「我也不知道啦。」包子說，「我就是覺得不太對勁。」
「喜公公，來，我帶你看看。」
它將沈月離帶到白色的轎子一旁，用小爪子指著一旁的划痕，「我從這划痕里聞出了一些不太對勁的味道。」
「是什麼味道呢？」它用力想著。
明明很熟悉，卻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味道。
「這划痕，是指甲划痕？」沈月離皺著眉頭，拿出白色的手絹，掰開神龍國神使的手，他的指甲里果然有一些東西。
那些東西，看起來像是土壤，又不太像，有點紅，有些腥。
以神龍國使者的性子，走路要提前鋪開花朵，根本不會沾染到土壤，指甲里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這東西的顏色也不太像土壤，倒是像……
「紅泥。 」包子和沈月離異口同聲。
「沒錯，是紅泥。」包子說，「我想起來了，那極為熟悉的味道，是紅泥的味道。」
紅泥，是一種極為特殊的泥，泥是紅色的，有一種特殊的氣味，能夠鎖住水分，最適合種蓮藕。
種出來的蓮藕比皇宮裡的水果還好吃。
它與黑炭經常去偷吃蓮藕，所以才覺得熟悉。
「應該不會有錯。」沈月離說，「但，這裡距離紅泥那邊很遠，作為養尊處優的神龍國使者，指甲里怎麼會有紅泥？」
包子小臉嚴肅，「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這個人是假的。」
「這不可能。」沈月離說，「我已經檢查過了，沒有易容，神龍國的標誌也是真的，應該不是假冒的。」
「那，第二種可能是，這裡不是第一現場。」包子伸出小爪子，「案發現場可能是在紅泥池子那邊，真相只有一個。」
紅泥遍布的地方，在出雲國也只有一塊。
位於卧雲城東郊不遠處，只有不足一頃，因為紅泥水分比較足，所以種滿了蓮花。
那個地方，又叫蓮池。
「去看看。」沈月離對著夙央點點頭。
夙央等人趕到蓮池的時候，果然發現了一些奇怪的腳印。
「應該沒錯。」沈月離蹲下來仔細檢查了一番。
紅泥的特性比較奇特，水分比較足，就算是有腳印和痕迹，在一定的時間內也會被吞噬。
鮮血和腳印大部分已經消失，但，依然還有一些來不及消除掉的痕迹。
「對方將人轉移到距離蓮池很遠的地方，應該是為了轉移視線。」沈月離說，「夙央，你怎麼看？」
「如果這裡才是真正的殺人現場，這麼多人，又是怎麼運過去的？」夙央說，「對方為什麼要冒險將那麼多人轉移到距離蓮池如此之遠的地方？」
「侍從，侍女等一共有上百人，雖是一刀斃命，但，要大規模轉移到那個樹林里，我覺得可能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