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化身為石
第四百三十一章：化身為石
龍戚輕輕一笑。
她才不重。
確切地說，她太瘦了。
美人在懷，還勾著他的脖子，讓他有些心猿意馬。
他撇過頭，看著窩在一旁的包子，轉移話題，「包子怎麼辦？」
「我剛才檢查過，沒什麼大礙，就是喝多了，讓它在這裡醒醒酒吧。」秦羲禾說。
「……」龍戚收緊手，重重地點了點頭，「好。」
那酒很烈，酒中還有一些奇怪的成分。
像包子這種小獸，可能要等一段時間才能醒來。
不過，沒大礙。
秦羲禾給了龍戚一個放心的眼神。
龍戚鬆了口氣，抱緊她的手臂收得更緊。
「太緊了，你放開些。」秦羲禾說，「剛剛包紮好的傷口會裂開的。」
龍戚一愣，忙鬆開手，「對不起。」
他鬆開的時候，恰好碰到了秦羲禾的傷口。
秦羲禾疼得呲牙咧嘴。
「對不起……」龍戚有些慌亂。
「我沒事。」秦羲禾說，「謝謝。」
龍戚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他低下頭，看著臉色蒼白的她，臉頰微微紅。
她的名字——秦羲禾。
真好聽。
羲禾，羲和，是太陽神的名字。
她，不就是他生命中的太陽嘛。
有她在，彷彿一切都充滿著陽光。
龍戰在前頭走著，年老體衰，每行動一步便顫抖一次。
他穿過花叢，到達一個洞口。
洞口不大，剛剛能通過一個人，他低下頭，鑽進山洞裡。
龍戚和秦羲禾也緊跟著進去。
和來這裡的時候一樣，最開始很窄，往前走一會，裡面變得寬敞起來。
山洞裡面鑲嵌了各種各樣的珠子。
珠子閃閃發光，將裡面照耀得如同白晝。
旁邊長滿了奇花異草，大概是地理環境的影響，這裡的花草發出熠熠光芒。
草色瑩瑩，如秘境一般。
「哦，你要是想快速止血止疼的話，這藥物有奇效。」龍戰顫顫巍巍地指著一旁的透明色草。
龍戚蹙眉，將信將疑地將透明草摘下，碾碎，敷在秦羲禾的傷口上。
那傷口，果然停止流血。
藥草作用下，疼痛減少，秦羲禾的臉色也稍稍好看一些。
路面崎嶇不平，洞穴幽深，不知通向何方。
他們一前一後繼續深入，越走越深。
久而久之，生物逐漸減少，明珠卻越來越多。
五顏六色的明珠照耀著，宛若星空。
空氣也變得稀薄起來。
到達這裡之後，龍戰便不再言語。
他蹣跚著往前走，每走一步，都異常艱難。
越往前，洞穴里的光芒越盛，珠子也越來越多，讓人眼花繚亂。
「這是什麼地方？」過了很久之後，秦羲禾終於忍不住，問。
這裡面的景色，平生罕見。
「你心心念念要找的神龍，這便是了。」龍戰說。
「嗯？」秦羲禾一愣，「這是神龍？」
這裡不是某個洞穴嗎？
旁邊是石壁，目光所及之處除了閃閃發光的珠子，便是石頭和奇花異草。
神龍，不是一種生物么？
「龍戚應該已經告訴你了吧？神龍壽命將盡，持續不了多久了。」龍戰說到這裡的時候，聲音有些悲戚。
「每一條龍，並不是突然死亡，而是到了一定的年限，逐漸化身為石，從尾巴開始，逐漸往上蔓延，一直蔓延到頭部，等所有的身體都化為石頭，這條龍也便壽終正寢。」
「我們現在所走的地方，正式化身為石的神龍本體，或者說，是神龍體內。」
「再往前走一會，便能看到龍心。」
秦羲禾很驚嘆。
龍死後，化身為石，成為這座山的一部分，這種說法，還是第一次聽說。
神龍馳騁世間，晚年卻只能化身成石頭，待在這種地方無法離開。
總覺得，有些悲涼。
「到了。」又往前走了一會，龍戰停下來，說，「這裡，就是龍心所在的地方。」
秦羲禾皺著眉頭看去。
眼前，依然是閃光的珠子，珠子中央，還有幾枚金光閃閃的龍蛋。
龍蛋彷彿存在了很多年，有的已經成了化石。
「你開玩笑的吧？」她皺起眉，「這些東西，是龍蛋吧？」
根本不是龍心。
「我沒有開玩笑。」龍戰說，「這的確就是龍心。」
只有活著的龍才有龍心。
已經石化的龍，龍心也已經變成一塊巨大的石頭，已經算不上活著。
「如果你要找這條神龍的龍心，往前走數百米，看到一枚發光的巨石，那便是了。」龍戰說。
「神龍本體石化了十有八九，龍心也已變成了石頭，你要是要碎掉那塊石頭，請隨意吧。」
秦羲禾從龍戚懷裡下來。
在透明草的治癒系下，她的傷口已經止血，強力支撐著，勉強可以走路。
「我過去看看。」她不放心。
二哥只是讓她毀掉龍心，沒讓她將還沒孵化出來的小龍殺掉。
按照龍戰的說法，這條神龍的龍心已經石化，但，總歸不是那麼簡單的。
強烈的第六感在驅使她往前走。
龍戚本想跟她一起去。
龍戰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將他拽住，「龍戚，你還有事要做。」
「龍戚，接下來的事，就讓我自己來吧。」秦羲禾笑了笑，「龍戰先生，好像有要緊的話對你說。」
還是要避開外人的那種。
龍戚嘴唇動了動，終是沒有說出什麼。
他蹙眉，攥緊手，看著秦羲禾的身影，眉目逐漸變得溫柔，手也緩緩鬆開，「你想說什麼？」
「你喜歡她。」龍戰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龍戚不否認，也不承認。
喜歡不喜歡，他也不知道。
但是……
從遇見她之後，一切都開始變得明媚起來。
他想跟她在一起，天長地久，永不分離的那種。
這種難以言狀的感覺，應該是喜歡吧。
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
「龍戚，你自己選擇吧。」龍戰猛烈地咳嗽著。
他身形佝僂，瘦小孱弱，身體狀態比進山洞之前似乎還要差。
劇烈的咳嗽聲伴隨著鮮血，他卻像是什麼都沒感覺到一般。
那張臉，也更加蒼老。
「選什麼？」龍戚問。
「如果你願意，就選擇其中一個龍蛋，將你的血滴入，只要鮮血被吸收，蛋殼裡面的神龍就會被孵化。」龍戰指著一旁的金色龍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