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一章:賊船
第六百六十一章:賊船
強烈的窒息感一波波傳來,又偏偏無法醒來。
秦羲禾感覺到身體沉重無比,心情也越來越焦急。
這時,有人輕拍她。
「羲禾。」
「羲禾,醒醒。」
那隻手由輕到重,有疼痛感襲來的時候,她才猛地睜開眼睛。
「啊……」秦羲禾摸著脖子,「剛才……」
發生了什麼?
她為什麼會做了那種夢?
「你好歹也是二十多歲的人了,怎麼還跟千千一樣,睡覺不脫衣裳也就罷了,你瞧瞧這帶子,都纏到你脖子上了。」夙央拽著她脖子上的繩子。
那繩子,是衣裳上的綁結。
秦羲禾揉了揉眉心。
為了躺得更舒服一些,她就將繩子散開了,散開的繩子,就這麼纏到了她的脖子上。
「我,夙央,你怎麼來了?」她坐起來,看著還沒亮的天色,「什麼時辰了?」
「寅時。」
「寅時啊……」秦羲禾想了想,寅時大概指的是凌晨三點到五點。
「這麼早?」她打了個哈欠。
「已經不早了。」夙央說,「馬上就過寅時,辰時,是登基大典的開始。」
辰為龍,飛龍在天,象徵著九五之尊。
「還有兩個多小時呢。」秦羲禾打了個哈欠,「再磨嘰會兒吧,又不是我們的主場,這麼積極幹什麼?」
「羲禾,我怕你起晚了,特意來喊你,沒想到你果然不負我的期待。」夙央坐在她身邊,手指點著她的鼻子,「別睡懶覺了,已經來不及了。」
「啊。」秦羲禾揉著眉心。
腦海中還是夢境中所出現的畫面,看到小樹苗那張驚為天人的臉,一時間,有些恍惚。
「夙央。」
「是我。」
「你還是掐我一下吧。」她說。
夙央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咬了一口,「你怎麼了?」
「疼……」秦羲禾拍了拍頭,「可能是繩帶纏到到脖子上的緣故,我剛才,做了一系列的夢,夢裡都快窒息了,一時間,有些分不清是夢境和現實。」
「我現在已經知道了,我不是在做夢。」她打著哈欠,「我現在是清醒的。」
「原來你以為是在做夢?」夙央意味深長地笑。
「也不是,我就是一時間分不清,剛才,我像是被魘住……唔……」
秦羲禾的話還沒說完,夙央突然低下頭,用力吻住她的唇,深深封住她所有的味道。
輾轉不停。
好一會之後,待到她臉頰通紅,他才依依不捨地放開她。
「醒了嗎?」
「笨蛋。」秦羲禾臉紅得厲害,「一大早發什麼神經?」
「你的味道很好聞,要不是今天的事太重要,我很想……」他湊到她耳邊,輕輕吐出幾個字。
秦羲禾身子顫抖了一下。
她抬頭看著笑語盈盈的夙央,微微嘆氣,「小樹苗,從今天開始,你就不是皇帝了,為什麼還能這麼高興?」
「你不應該表現得更加難過一點?更加不舍一點?」
「我沒什麼不舍的。」夙央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衫,「我讓流彩做了一些東西,你多少吃點,等下可能會很累。」
「先梳洗,吃過東西后,立馬隨我去皇宮。」
「我為什麼要去?」秦羲禾雙手交叉,伸了伸懶腰,「今天應該沒我的事了吧?」
夙央但笑不語。
他拿了梳子,細細幫她梳著頭髮,將青絲散開之後,輕輕垂下,如墨雲。
長發翩然,順滑柔軟。
「發質真好。」他湊到上面聞了聞,隨手拿了一枚簪子,給她挽了一個簡單的髮髻。
秦羲禾看著鏡子里模糊的影子,那髮髻,真的是只是隨手挽了一下而已。
「這也太簡單了吧?」她有些踟躕,「好歹也有個花式什麼的,你這直男審美跟我們這些女士不一樣,我還是讓流彩幫我重新梳一個吧。」
「不用。」夙央按住她,「橫豎等會要解開,先這樣就行。」
簡單洗漱之後,他們吃了一些東西。
東方漸白,黑暗退散,大地恢復光芒。
夙央看著越來越亮的天,心下著急,拽著她,匆忙去了皇宮裡。
才到皇宮中,秦羲禾便被嬤嬤們抓走。
「小樹苗!」她嚇了一跳。
「沒事。」夙央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不要反抗,好好聽話。」
「……」秦羲禾一臉黑線。
她,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嬤嬤們七手八腳幫她換衣裳,從里換到外面,每一樣衣裳都複雜無比。
她像個木質模特一般,麻木地讓嬤嬤們將一層層衣衫套上。
隨後,髮髻被散開,兩個嬤嬤幫她梳頭。
另一個嬤嬤來到她跟前,細細描摹著她的眉眼,各種各樣的胭脂水粉塗抹到臉上,油膩膩的,相當難受。
折騰了好大一頓之後,她陷入到麻木和僵硬時,頭上被戴上了厚厚的鳳冠。
鳳冠極重,頂在頭上,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想摘下來的時候,一旁的嬤嬤抓住她的手,在十根手指上套上了假指甲。
「……」秦羲禾臉更黑。
長指甲很長,戴在上面,手根本無法自由行動。
她想摘鳳冠都摘不下。
「皇後娘娘,已經好了。」嬤嬤們笑著說,「娘娘,您看如何?」
秦羲禾望著穿衣鏡中鳳冠加身,雍容華麗的自己。
這個裝束,這個打扮,分明是皇后才能使用的。
她為什麼會被裝扮成這樣?
秦羲禾額角輕挑,「這是怎麼回事?」
嬤嬤們但笑不語。
「喂!」
「說話啊。」
半晌之後,嬤嬤依然笑而不語。
秦羲禾默默地呼出一口氣,覺得,這種大事,問這些嬤嬤們也沒什麼用,她們不會給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來。
還需要等著小樹苗來解釋。
這麼想著,她往外走去。
「哎喲,皇後娘娘,您可萬萬不能隨意走動,登基大典快要開始了,皇上馬上就來了。」嬤嬤們忙將她拽回來,「請娘娘稍安勿躁。」
秦羲禾整個人都處於懵逼狀態。
皇後人選不是慕容藍么?
夙央不是已經將皇位讓出去了嗎?
為什麼她又被抓進宮,這群嬤嬤還稱呼她,皇後娘娘?
嬤嬤們一問三不知,只是讓她在這裡耐心等待。
她越等越心焦。
焦急中等了大半個時辰,夙央終於姍姍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