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六章：長大后的樣子
第七百八十六章：長大后的樣子
眼前的景色，同樣是山洞裡。
山洞很美，雖然光線很暗，卻長滿了奇異花草。
花草搖曳，微風輕撫，安靜悠然。
一枚龍蛋安靜地待在幾枚龍蛋之間，吹來時，它們竊竊私語。
沒有人聽懂它們的語言，但它們卻安於這樣平靜的生活，整日與山風為伴，與花草為侶，怡然自得。
後來的某天，一個小老頭帶著一群人來到這裡，那些人在山洞中布置了奇怪的東西。
緊接著，龍戚到來，小龍誕生。
小龍誕生的時候，天崩地裂。
七長老利用奇怪的陣法積攢了小龍的力量，將那力量注入到另外一枚龍蛋上。
那枚龍蛋裂開了縫隙之後，七長老欣喜若狂，帶著龍蛋離開神龍國。
龍蛋離開神龍國之後變得異常虛弱，待在蛋殼中奄奄一息。
七長老將龍蛋帶到一個詭異的地方，在那個地方，龍蛋不停地經受折磨，可依然無法打開蛋殼，無法孵化。
後來，龍蛋里的小玩意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
七長老不想功虧一簣，與會使用邪術的人勾結，將嬌嬌的靈魂吸收來，注入到龍蛋里。
龍蛋恢復了生命跡象，依然不能脫離軀殼。
七長老又想到了利用的飛廉的身體來移花接木，讓它徹底擺脫蛋殼。
從頭到尾，蛋殼中的小玩意都在被動承受。
這些光景不停地在千千眼前閃過，伴隨著光芒消散，景象也消散。
「這是你的記憶嗎？」千千輕聲說道，「我都看到了。你沒想傷害別人是不是？」
「嗚嗚。」
「我知道的。」千千坐在它身邊，「我能聽到你的聲音，能感受到你的情緒。我知道，這些事都是別人強加給你的，不是你自願的。」
「大人真的很自私，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到我們身上，讓我們做一些不願意做的事。」她說，「我跟你一樣，討厭他們。」
「嗚嗚。」蛋殼稍微裂開一點，露出一點點金光。
千千瞧著它的情緒平靜了不少，繼續說道，「我爹爹和娘親都挺好的，他們很少強迫我做什麼。」
「小黑，你跟我回家吧。我家裡養了很多奇怪的小玩意。」
「包子是吞雲獸，傳說能吞噬萬物，很厲害的。不過在我看來，那傢伙就是一個飯桶。黑炭是燕風獸，可以控制風，是個很漂亮的小姐姐，它性子傲嬌，但真的很好。」
「小龍跟龍戚在一起浪跡天涯海角，它也很有意思的。如果你來了，它們一定會很開心。」
「嗚嗚。」蛋殼中的聲音有些嗚咽，有些嚮往，也有些遺憾。
「我知道的。」千千拍著蛋殼，「你是不完全的，靠著嬌嬌的魂魄支撐著，還要通過飛廉舅媽來脫離蛋殼。」
「我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她說，「小黑，你可能不知道，我以前有過一個爹爹，他特別特別好，我很喜歡很喜歡他。可後來，我發現爹爹不是我爹爹，我爹爹是夙夙。」
「我很喜歡爹爹，也很喜歡夙夙，我娘親最終選擇跟夙夙在一起。」
她深深地嘆了口氣，「爹爹很難過，我都知道的。他不捨得讓我離開，但又尊重娘親的想法。」
「我沒法繼續當爹爹的女兒，所以，必須要將他真正的女兒救活，這是我的責任。」
「舅媽家裡還有晴天和夏天，他們都好可愛，我不忍心看著他們沒有娘親。」
「所以呀，小黑。」她嘿嘿笑著，「你利用我來脫殼吧。」
「嗚嗚。」蛋殼聽到這話，突然激動起來。
它拚命搖晃著，嗚嗚咽咽。
「放心吧。」千千說，「我又不傻，損人不利己的事我不會幹的。」
她擼起袖子，「我有師父賜給的稱號，這個東西，在最開始的時候，我只以為是個記號。後來我發現，這個記號不是普通的記號。」
鬼醫聖手，是她四歲那年，香夫人贈與她的。
她也是耗費了好大勁才控制住。
這些年，這個記號一直沒起到什麼作用，她也逐漸忘了。
中間這十年，因為誤入到奇怪的島上，隔斷了十年，香夫人也已經去世，在冥冥之中也發生了很多事。
其中變化最大的就是這個記號。
或許，是香夫人死後，鬼醫聖手的印記就完全屬於她了，才會有各種奇怪的感覺。
「小黑。」千千說，「你進入到這印記里如何？」
「這印記是我師父留給我的。」她伸出手，「原本不在這個地方的，後來慢慢轉移了。我有種預感，我能聽到你的聲音，聽到其他龍蛋的求助，是因為這個印記。」
「這個印記，或許跟你們有關係。」
「小黑，你應該能察覺到的。」她嚴肅地說，「如果你沒法進入到鬼醫聖手的印記中，那，你將我的靈魂吞噬掉，將嬌嬌的靈魂還回去，佔據我的身體。」
「如果你能進入到印記中，以後我們就生活在一起，你不會再孤獨一人，也不會再有人強迫你做不喜歡的事。」
「不管怎麼樣你都不虧不是么？來吧。」千千閉上眼睛。
「嗚嗚。」蛋殼中的小玩意發出強烈抗議。
「你的時間不多了。」千千說，「再耽擱下去，你會暴走，會控制不住力量，會將那些只想待在山洞裡虛度龍生的龍蛋全部擊碎。」
「這不是你想要的吧？我想拯救所有人。」她聲音堅定，「相信我，我們一定能成功的。」
小玩意踟躕了好久。
強行收斂的黑氣再次擴張開來，那股被人強行加持的力量正在爆發。
正如千千所說的那般，它已經到了極限。
「嗚嗚。」
它像是下定決心，從飛廉身上撤離，悉數轉移到千千身上。
黑氣充斥在千千身上之後，千千倏然瞪大眼睛。
身體像是被五馬分屍一般，疼痛不堪，每一處都叫囂著痛苦。
她面色蒼白，表情因為太過痛苦而有些猙獰。
偏偏。
她死命咬著牙，一聲不吭。
瀰漫在裡面的黑色氣息悉數進入到千千的印記上。
印記也在瞬間擴散，擴散到全身。
黑色的花紋充斥，千千的身體也在慢慢變大……
洞口外的人目瞪口大地看著這一切。
想要靠近時，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彈開。
那股力量，連小龍都瑟瑟發抖。
「別過去。」藍歸雲說，「不要打擾他們，千千沒事。」
包子很著急，呲牙咧嘴地想要往前沖。
「千千好像很痛苦，我不允許這種事發生，神棍你滾開。」它吼叫了一聲。
「不行。」藍歸雲臉色冷下來。
包子呲牙，體型變大，想要將藍歸雲一爪子拍死的時候，黑炭卻制止了它。
「包子，你看前面。」黑炭瞪大眼睛。
包子停下來，看向塵煙中。
不停氤氳的煙氣里，有個人影正在靠近。
伴隨著黑煙消散，從煙幕中走出來一個身材高挑，頭髮修長的年輕姑娘。
她的長發垂下來，從頭垂到膝蓋，也遮蓋住身體的絕大部分。
那張臉，絕美傾城。
她站在那裡，皮膚瑩瑩如玉，身上彷彿纏繞著金色的光芒，如天神下凡一般。
「千千？」包子咽了咽口水，「你，是千千？」
它說完，猛地搖頭，「怎麼可能？千千才七歲，怎麼可能變成這麼好看的大姑娘？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
「包子，是我。」千千走過來。
她看著身上滿溢的金色光芒，呼出一口氣，「我想，應該已經結束了。」
包子和黑炭面面相覷。
什麼結束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得他們根本沒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連串的疑問湧上心頭。
「事情有些複雜，不過，我成功了。」千千眯起眼睛，笑意盎然。
她笑起來的模樣像極了夙央，眉眼卻很像秦羲禾。
那，是她長大后的樣子。
包子震驚地說不出話來，它扯了扯藍歸雲的袖子，「喂，神棍，你可不可以給我解釋一下，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眼前這個姑娘，是千千嗎？」
「我完全搞不懂。」
藍歸雲蹙眉。
他也有些搞不懂。
他只知道千千身上有股不尋常的氣息，卻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現在的千千，不僅長大了，氣息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她身上的氣息，與龍戚很像。
「事情有些複雜。」千千看著目瞪口呆的眾人，輕笑，「一時半會也解釋不來，你們只需要知道，嬌嬌的靈魂已經回歸，飛廉舅媽也不會有事了。」
「那條小黑龍，不對，不是黑龍，它其實是金色的，被七長老利用邪術催化才變成了黑龍。金子現在是我的寵物。」
她身上的金色光芒持續了一段時間之後，慢慢消散。
消散后，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小。
一小會的功夫就恢復到原本的小孩模樣。
只是……
她的衣衫早已經消失，沒了頭髮遮掩，情況有些尷尬。
「黑炭，去拿衣裳。」包子說著，吐出些雲氣將千千纏繞起來。
「謝謝你啊。」千千嘿嘿一笑，「我又變小了，真可惜。我還以為會一直保持著長大后的樣子呢。」
「不不。」包子可算鬆了口氣。
剛才看到長大后的千千，它還以為，以後千千都會變成那個樣子，一瞬間想了幾萬個理由，考慮著該怎麼向秦羲禾交差才能保命。
現在看到千千恢復成從前的樣子，忐忑的心終於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