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盡快做流產手術
第一百二十章 盡快做流產手術
看到地上扭打在一起的兩人,陸司南的眼底充滿了驚恐。
就在門被推開的那一刻,容謹言早就鬆開了手,尤其是看到那人是陸司南,容謹言咬了一口自己口腔裏的肉,一股鮮血順著嘴角溢出,缺氧的臉上通紅的幾欲滴血,嘴裏嗚咽著請喊道:“阿南~阿……阿南,救……救我!”
陸司南上前一把拉開糾纏在一起的兩人,拉起容謹言上下大量的觀察著,“言言,沒事吧?”
關切的聲音令被摔在地上的容胭臉色瞬間蒼白。
容胭啊容胭,你還在奢求什麽!陸司南的心裏隻有容謹言,他隻有容謹言,你不過就是一個替身而已!
容謹言忽然一聲劇烈的咳嗽,嘴裏又溢出了一絲血痕,蒼白的臉上布滿了一個紅色巴掌印,麵容憔悴的倒在陸司南的懷裏,卻佯裝著掙紮起身,聲音急切的跟陸司南說道:“阿南……阿南……你快看看容胭,別讓她受傷了……她……”
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完,容胭已經緩緩的從地上爬起來,原本蒼白的臉上仿佛看不到一丁點的希望。
心裏的絕望令容胭的全身發冷,整個人不住的顫抖起來,忽然胸口一陣翻湧,似乎有東西在往外湧出一般,
突然,嘴裏傳來一陣血腥味,容胭張嘴,“噗!”的一聲,一口鮮血朝著陸司南的連身噴去。
血色順著陸司南的臉一滴滴的滴在手背上,溫熱的鮮血像是一把把匕首割傷了陸司南的心。
站在手術室外,陸司南的身上還沾著容胭的血漬,順著脖頸一直蜿蜒流進了襯衣裏。
而一旁的容謹言,依舊一副好姐姐的樣子,眼淚像是決堤一般,全身戰栗的坐在長椅上,低聲的抽泣著,嘴裏不住的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對不起,對不起,阿南,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去的,如果我不去,容胭也不會生氣,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都怪我!”
陸司南雙手握拳的站在手術室門口,眼底的怒火幾乎讓他全身都冷冽起來。
“言言,不怪你,如果不是容胭想傷害你,她也不會受傷,這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不怪你,隻是……”到了嘴邊的話,陸司南想了想,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沒事了,言言你先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呢。”
容胭被推出手術室的時候剛好聽到了這句話,躺在手術台上,容胭全身冰冷,身體的冰冷不及心裏苦澀的萬分之一。
是啊!
她是咎由自取,才會選擇愛上他!
他是咎由自取,才會將他深埋在心裏十幾年!
她是咎由自取,才會明知道他不愛她還要嫁給他!
容胭就是咎由自取,才會對陸司南心存希望。
哪怕隻是一丁點的希望,哪怕隻是一絲火苗,她都堅持了過來,整整三年!
人躺在推車上被護士推出來手術室,陸司南走上前甚至都沒有看她一眼,開口看著醫生問道:“人沒事吧?”
醫生點點頭,“容小姐是氣血攻心了,心血不暢加上因為懷孕之後沒有好好調理身體才會造成這樣,已經沒大礙了,隻是最近一段時間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靜養?”陸司南眉頭一蹙,麵露一絲不厭煩,“那需要多久?”
醫生搖搖頭,推了推臉上的眼鏡,“這個不確定,需要看容小姐的身體狀況。”
“那多久可以做流產手術?”
醫生一愣,震驚的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容胭,隨著陸司南的話,容胭被驚嚇的瞪大了尚某,死死的盯著陸司南。
“陸先生,這個……容小姐的身體不適合流產,而且,如果這個孩子流掉之後,按著容小姐的身體狀況,以後再受孕怕是有些困難了。”
陸司南顯然沒有想到這一點,受孕困難……
可是這個孩子根本不是他的,他不會允許這個孩子的存在的!
他還沒有想要跟容胭分開,所以,他不允許!不允許自己的妻子懷了別人的孩子!
“沒關係,用最好的藥,一定要把她的身體調理好,我要盡快做流產手術!”
容胭心裏一陣悲涼,哪怕是到了這個時候,他關心的卻是她肚子裏的那個孩子!
容胭的心像是被淩遲了一般,陸司南的每一個字都深深的錐進她的心髒的最深處。
一行清淚滑過眼角,他竟然這麽狠心,哪怕此刻她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流產手術,哪怕她以後會難以受孕,他都沒有改變自己心裏的想法。
他認定了她背叛了他,他相信了容謹言的話,一個曾經背叛過他的女人,他竟然深信不疑。
而對於一個陪在他身邊,默默無聞的待了三年的自己,在他的眼裏卻不如容謹言!
連容謹言的萬分之一都比不上!
他冷漠的話語,他冰冷的臉色,他的懷疑,他的不信任,他對容謹言的百分百信任都像是一把匕首,深深的刺進她的心口。
對此,容胭毫無反手的能力,隻能眼看著閃著寒光的匕首刺進她的胸脯,一點點融進了她的血肉,直到血肉模糊,再也尋不見那顆愛著陸司南的心。
躺在病床上,容胭目光呆滯的盯著吊瓶裏的藥水一滴一滴落進透明的管子,然後再悄無聲息的流進她的血管裏,與她的血液融為一體。
容謹言根本就沒有懷孕,她隻是要陷害自己,她隻是要讓容胭對陸司南徹底死心,讓容胭看清,陸司南心裏的人到底是誰!
是,她成功了。
容胭從來都知道,從沒有懷疑過陸司南對於容謹言的愛,從未!
溫熱的心逐漸冰冷。
都說哀莫大於心死,也許就像是她現在的狀況,她放棄了,她敗的一塌糊塗。
容胭認輸了。
醫生張了張嘴,到嘴邊的話最後又被迫咽了回去。
終究是人家的家事,醫生也不好在說什麽,轉身跟護士說了句:“推回病房吧。”然後便離開了。
容胭被凍到病房以後,容謹言像是終於挺不住了一般,身子癱軟的躺在了陸司南的懷裏。
“言言!言言!醒一醒!言言……言……”陸司南彎腰將容謹言抱起來朝著病房門口走去。
隻是在走到門口的時候,腳步一頓,最終還是忍住了回頭的想法,雙腳再次抬起,走出了病房。
看著陸司南抱著容謹言遠去的背影,曾幾何時,她無數次的幻想過,可以這樣依偎在他的懷裏,可是……
他卻將她扔在這個冰冷的醫院裏,甚至,他還要無情而決絕的拿掉她肚子裏的孩子,她跟他的孩子!
為什麽要這樣對她!
為什麽就不信她!
她從12歲的那個盛夏之後,她的心裏便再也放不下任何人了。
再也放不下!
一行眼淚滑過眼角,落入嘴角,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