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二章 他是你的殺父仇人
第六百九十二章 他是你的殺父仇人
趴在地上,曲念撐著好幾次都沒有坐起來,就在她粗喘著在地上掙紮時,忽然門被推開,一雙穿著醫院拖鞋的人走了進來。
順著雙腿朝上,在看到了那雙張臉時,曲念全身一震。
竟然是……曲然!
居高臨下大的看著地上躺著的曲念,曲然臉上得意的神色不言而喻。
“念念啊,這是怎麽了?”曲然故作關切的說道,手裏拿著一個信封朝著她走來。
“哎呀呀,這麽可憐啊,原本我還想跟你分享一個好消息呢,再怎麽時候曲叔叔也照顧了我整整十年的時間,對於他死亡的真相,我有義務調查清楚。”
走過來,曲然搬著凳子坐在病床邊上,抽了兩張紙輕輕的擦掉曲念嘴角的血痕。
曲念雙手緊緊的抓著身下的被單,眼底滿是警惕的看著眼前的曲然。
此刻的她臉上隻有得意與陰厲,就像是一隻從地獄歸來的惡獸一般,做好了隨時反撲的準備。
曲然動作輕柔,體貼的擦掉曲念嘴角的血痕,忽然眼底一狠,捏著手裏的衛生紙,另一隻手掐著曲念的下巴用力的一掐,曲念吃痛張開了嘴,衛生紙便被她硬生生的塞進了嘴裏,然後雙手一合,將她嘴巴捂住,使勁的勾著她的下巴硬生生的逼著曲念將紙巾咽下。
“唔……嗯!”曲念反抗著,可是原本她的身體就弱,跟曲念比起來根本就是拿著雞蛋碰石頭。
看著曲念在自己手下被憋紅了臉,像是一隻瀕臨死亡的魚兒一般,曲然才終於得意的抬手鬆開了她。
曲念劇烈的咳嗽起來,帶著血液以及衛生紙盡數的吐了出來。
曲然自顧的坐在椅子上,原本應該虛弱的躺在病床上的曲然竟然毫發無損的來找她?
所以……
果然!
果然,曲念就知道曲然就是裝的!
她太了解曲然了,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一個為了自己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一個不顧及親情血脈的女人。
曲念憤怒的一把擦拭掉嘴角的血漬,硬生生的將嘴裏的鮮血吞咽回去。
冷眼看著出現在眼前的曲然,“你來做什麽?白蓮花!”
曲然努努嘴,“白蓮花?”說著,曲然煞有其事的嘖嘖兩聲,“妹妹啊,不要欺負姐姐在國外待了這麽多年,國內的網絡名詞姐姐可是知道的,你用白蓮花形容我是不是太過於……大材小用啊!”
曲念不由冷笑一聲,“不虧吃了這麽多年的國外防腐劑,連罵你都聽不出來了!”
曲然自顧的從包裏掏出一根香煙,打開火機點燃。
煙霧繚繞,薄唇輕啟,“還有力氣罵人,看來身體還不錯啊。”
“這裏不歡迎你,請你離開,曲然!”曲念直接下了逐客令。
曲然深吸一口煙,盡數吐出。
曲念被生生的一口香煙嗆到,捂著嘴輕咳起來,“咳咳……咳咳咳……”
香煙熄滅,曲然將手裏的文件夾扔在曲念的雙腿上,煙霧繚繞中冷聲說道,“你難道不想知道當年曲禾祥的車禍到底是怎麽發生的嘛?”
“你什麽意思?”曲念本能的全身都緊繃起來,心裏卻一陣不安填滿,似乎有些東西正在破土而出。
“自己看看吧。”曲然指了指照片,“好妹妹啊,罵我也沒有用,留著那些髒話罵這個吧。”
曲念幾乎是用顫抖的手打開了曲然扔給自己的文件夾。
隻一眼,曲念的眼底立馬湧出一股水霧,那是五年前的那場車禍,爸爸去世而媽媽癱瘓躺在病床上整整五年,最後……最後也選擇了服藥自殺。
曲念永遠記得,那天是爸爸跟媽媽結婚20周年紀念日,原本一家三口想要慶祝的,結果在爸爸媽媽回家的路上發生了車禍,而曲爸爸當場死亡,而媽媽成了終生殘疾。
從那天之後,結婚紀念日便成了爸爸的忌日,成了全家最悲痛的一天。
曾經快樂幸福的一家三口卻因為那場車禍再也沒有了幸福的權力。
而在發生車禍的路口監控下,站著一個熟悉的人影,雖然隻是一個背影,曲念卻已經認出來了。
曲然已經點燃了第二根煙,左手輕捏著煙卷右手指了指照片上的男人,“這個你應該很熟悉吧。”
照片上那個男人穿著T恤,露出了緊實的小臂,而他手腕上戴的那個是……是當年曲媽媽從寺廟中求來的長命符。
當年……當年就是因為這個符,宋連城認定了就是曲然救的他,而這個符後來就被宋連城收藏了起來。
曲念的下巴都帶著顫抖,不……不可能……怎麽……
曲念茫然的緊盯著照片上的男人,不……不可能!不……不是他!不是他!
猛然抬起頭,曲念幾乎是震驚的看向曲然。
是宋連城!
是他!竟然是宋連城!
“呃!”曲念捂著胸口好痛!
痛到幾乎無法呼吸,竟然是宋連城!為什麽會是他!
為什麽!!!
曲然冷笑的看著此刻的曲念,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絲,猩紅的雙眸氤氳一片。
她就是要這樣的結果!就是要看著曲念痛苦!讓她嚐嚐那種愛而不得的感覺!
“所以,曲念,你覺得你還有機會跟宋連城在一起嗎?你還想要舊情複燃嗎?”
冷笑一聲,曲然繼續說著:“嗬!就算沒有十年前的真相,你們也不可能走到一起,宋連城殺了你父親!是他殺了曲禾祥,這可是殺父之仇啊!”
殺父之仇!
嗬……殺父之仇!
她的父親,曾經那個將她捧在手心的男人,一個像是山一般給她撐起一片天的男人,竟然被她深愛的男人害死了!
幹澀的眼淚再也抑製不住的滾落,男人的淚珠如同蝕骨的硫酸一般,砸在手背上如同硫酸一般,痛徹心扉。
為什麽會成為這樣!
宋連城……竟然是他!
是他毀了她的家!是宋連城毀了曲家!
看著曲念的樣子,曲然滿意的轉身離開。
機器的滴答聲像是催命符一般提醒著她生命在繼續。
曲念隻覺得自己身上的溫度被一點點吸走,刺骨的寒意像是一根根銀針一般刺進了她的骨頭。
心口早就因為疼痛失去了知覺,刺痛順著心尖傳遍四肢百骸,一點點的吞噬著她所有的理智。
不知道過了多久,曲念的眼底閃過一絲陰厲。
她不能再待在這裏,她無法裝作什麽都不知道,那是她的父親!給她生命的人,她怎麽可能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
從床上下來,可是雙腳卻癱軟的一點兒力氣都用不上,險些摔倒在地上。
兩手撐著床,閉上雙眸深吸一口氣,強行將心裏的痛苦咽下去,雙腳一點點的找回力氣,拖著癱軟的身子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