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我不會要恨你，而是感謝你
嚴格來說，以她這種聊天聊法，離開口跪真的不遠了。
就當顧之惜自我感覺良好吧，男人都是看外貌協會的，所謂的一見鍾情，鍾情的第一眼也是女人的長相。
長得漂亮才能和帥哥做朋友，才是一段戀愛的開始！
吃完飯後，顧之惜不忘好友的交代，要了兩張簽名，還有合照。
「其實我不是特別喜歡吃西餐。」
顧之惜將簽名的本子收進包里，這也是好友交代的話說是要治她這種和異性之間的開口跪，雖然她不是很懂，只是在實話實說。
王澤徐一臉陽光明媚的笑容，徐徐展開。
「吶～我以為像你這種女孩子應該吃慣了西餐，是我的判斷有問題，那你想吃什麼？」
「火鍋吧，吃過幾次感覺挺不錯的！」
「哦？那麼下次你帶我去吃火鍋，你請客我掏錢！」
顧之惜稍稍驚訝的偏頭，望著他彎成月牙的眼眸，終於有點頓悟，原來那句話是套路啊！
「額……怎麼好意思，朋友之間，互相請客很正常的！」
「朋友之間，男人掏錢才算正常嘛！」
他調皮的朝她眨眨眼，俊臉靠近。她抬眸，對方臉上細膩光滑的皮膚一覽無遺，身上幽幽的香很淡，鑽進鼻腔里卻戛然的不適應。
當下微微皺了皺眉。
王澤徐撓著頭拉開了距離，薄薄的皮膚上透著淡淡的粉，像極了從漫畫里走出來的初戀少年。
或許談戀愛都是這樣開始的吧，顧之惜在心底安慰。
「那啥…惜惜，不然我開車送你回去吧，你腳不方便，車應該不好打。」
顧之惜沒有再客氣，上了他的車，他問她家的地址。
顧之惜想了想最後還是報了西城別墅！
算起來，她有好長時間沒有回來了，陳媽在她住院的日子裡，受顧澤的囑咐看望她幾次，見著她的時候，一遍又一遍的念叨著讓她回去住，偌大的別墅里除了他們幾個傭人，就沒有別的人了。
說起來挺好笑的，她回來是因為他，不回來也是因為他。
「呀，小小姐回來了。」
顧之惜目送走王澤徐，獨自站在院子里發獃，陳媽的聲音拉她回了神。
陳媽在顧家當佣了好多年，對自家漂亮又乖巧的小姐完全當成了自己的孩子，她慈愛的拉著她的手進了屋。
「小小姐回來了，上午栗子剛送來行李，餓了吧，我這就去給你做點！」
「不用了陳媽，我在外面吃過了，我先上樓休息了」
顧之惜看著別墅內原裝不動的裝飾，華虛而又空洞，她吐了一口氣，疲憊和沉重感如影隨形。
她上了樓，推開自己的卧室，重重的跌倒在大床里，發澀的眼皮似在抗議。
手機里的提示音滴滴的響個不停，她打開手機，微博上很多人都在@她。
點開原微博，幾分鐘前王澤徐發了一個動態。
『［太陽］［太陽］［太陽］，下次火鍋約起』
照片中，畫面是一桌色澤香艷的西餐，很不巧她的手入鏡了，所以才被人評論@。
顧之惜沒心情去看網友們的評論，關了提示音，登上微信直接發送了語音。
「大伯，我今天面基了！」
回了一個符號。
「？」
「噢，就是見面了！」
回了一個字。
「嗯」
「我聽合歡說，他是那種見到第一眼就想戀愛的人，其實我覺得外界對他的評價有點高了！」
顧之惜不掖著藏著的說出第一感受。
席連佑聽著她軟糯的嗓音向他吐槽，狹長的墨眸以微不足道的距離拉長了些，低頭兀自喝了一口咖啡，修長的指尖在屏幕上點著。
『他很符合小女孩的喜好！』
嗯？顧之惜躺在床上，單手托腮，眼睛緊眯。
「中年男人你是在說我已經過了少女時代了？』
心咯噔一下，完了完了，她懊惱的捶著自己的腦門，她這是在作死！怎麼會那麼口無遮攔？
她連忙把那條消息撤退，討好的道。
「其實我的意思是，中年男人才更有魅力，絕對不是說您年齡大～」
席連佑望著她撤回去的語音，又迅速添了一句，面不改色的點開。
卻被她這個『您』字牽動了眉宇，難道不是嫌棄他老？
寂靜的會議室里，鴉雀無聲。
大小股東，像是遇上了百年不遇的怪物，驚異的不敢有任何動作，偷偷盯著坐在主位的男人。
「總…總…總裁」沈興元不利索的道。
男人不緊不慢的抬眸，淡淡的對上一眾股東的各種眼神，波瀾不驚的開腔。
「繼續」
末了，他嫌打字麻煩，發了一條語音。
「嗯，我知道，我在開會！」
顧之惜手一抖，金屬外殼的手機砸在她的臉上，杏眸睜的極大，挺屍般的望著頭頂的天花板！
在開會～在開會～
開會還聽語音？
想起前段時間的緋聞，顧之惜覺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自顧掙扎了幾分鐘，她猶猶豫豫的在空白框里輸入又刪除，最後還是問了一句。
「那大伯是開的免提嗎？」
「嗯」
顧之惜像是接到了燙手山芋，乾脆關了手機。
對於顧澤的晚歸，顧之惜沒有一絲出乎意料。
她穿著純白色的家居服，站在一樓的開放式廚房倒水，望著顧澤腳步虛浮的走過來。
不免蹙了蹙鼻，她聞到了濃郁的酒精味，看來他是喝酒了。
顧之惜端著玻璃杯放在餐桌上，折回去，重新拿出一隻杯子倒了水，走到他身邊遞給他，淡淡道。
「喝點水吧，不然會不舒服！」
顧澤隨手脫掉大衣，半椅在沙發上，暗黃的燈光籠罩在他周身，顯得越發的頹廢。
他半瞌著桃花眼，眉間攏著憂色，唇角無奈的笑，顧之惜抿抿唇，杯子被擱在茶几上，轉身就要離開。
還未踏出一步，手腕便被一股無可抗拒的力量牢牢抓住，顧之惜不解的回頭，掙扎幾下沒掙脫開，也就順著他了。
「你喝醉了，想說什麼能留到你清醒的時候嗎？」
「惜惜，你會恨我嗎？」顧澤踉蹌的起身，迷離恍惚的眼睛深深的凝著她，那裡有沒有她，顧之惜已不想追究。
她聳聳肩，心臟卻在劇烈的震動「恨？恨有什麼定義嗎？就因為你不愛我，就要恨你嗎？」
顧澤長臂一揮，擁著她圈在懷裡，他不是沒看到今天的微博，他並不是無動於衷，尤其還是在聽到她說要談戀愛之後，這是跟在他身邊十幾年的女孩，是愛他愛了十年的女孩，也傷了十年的女孩。
人生有多少個十年呢？就算不愛也該被感動的有了愛，可誰讓他就是顧澤呢！
然後突然有一天，他的女孩告訴他，她想去試試愛別人，他有多不甘心！
有時候人的佔有慾還真是出奇的可怕，他不願接受她，更不願她去接受別人，到死也要守著他，似乎聽著也不錯！
「惜惜，你別恨我！」
顧之惜只當他是在說瘋話，雙手撐開他們之間的距離，笑看著他把一切都說的富麗堂皇。
「阿澤，你是在可憐我嗎？但凡你心中有一丁點我的位置，也應該嘗試著接受我，你也大可不必以為我選擇接受別的男人，是準備湊合過日子，人傻只需一次就夠了，你放心我會挑個自己喜歡的，也喜歡自己的人！
興許到那個時候，我不會要恨你，而是要感謝你！」
是假是真顧之惜已然沒有思考太多，她站在離他不遠的距離，睨著他，神情姿態看起來特別冷靜。
男人同望著她，醉酒的人很難聽進去太多字，顧之惜綳著唇，想回房休息了，男人一不小心沒站穩倒在茶几上，摔碎了杯子。
客廳里的燈亮了，顧之惜側首用手遮住突如其來的亮光。
只聽到陳媽的聲音。「顧先生？哎呀你怎麼又喝這麼多酒？」
「小小姐，要幫忙照顧先生嗎？」陳媽知道平日里他們倆是什麼畫風，但是生氣歸生氣，顧之惜還是很在意他的！
「陳媽，對不起，我的腿腳不是很方便也有點累了，想早點休息，我幫你去叫沈叔。」
「不用了不用了，看我這記性，小小姐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先生這邊有我還有老沈呢！」
陳媽訕笑著，顧之惜也沒再客氣，喝完之前倒的水，一步一步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他們的認知，源自她曾經的所作所為，她在顧澤身上所習慣的掩蓋了太多的委屈。
………………
李合歡和焦安安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后，對她進行了一次重大的財力削薄，和嚴打審問。
顧之惜痛快的請她們吃了頓火鍋，並遞上向王澤徐討要的親筆簽名，和單人照片一張。
她倆還是不打算放過她，總覺得特別虧，他們家公司底下那麼多頂級明星，光是倒賣簽名就能賺不少錢。
記得有一年，焦安安迷上了個中長發的美男子，剛好是YU旗下剛捧起來的小鮮肉，巧的是趕上她的生日，當時不知道顧之惜如何神通廣大送了她一張親筆簽名，這把焦安安興奮的簡直是要上天！
非鬧著為她洗衣做飯，做牛做馬！
如今想一想，只想罵那時候的自己是煞筆。
更好意思的是，每次談起顧澤神秘的養女時，顧之惜那一副『有關顧澤的女人都是我情敵』的表情，不給她頒個奧斯卡小金人獎都對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