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突然歸來的顧司楠
第97章突然歸來的顧司楠
詩秋被江二爺困在床上，直到七點二十才起床，原本還擔心顧念鬧性子。一下樓，便見顧念在客廳里吃著糕點，看樣子挺滿意。
「林老師，你起來了啊？過來吃糕點，劉奶奶現做的，可香了。」顧念發現樓梯上的林詩秋，連忙叫了一句。
「你吃，我還不餓。」詩秋淺笑回了一句，其實她不喜歡吃甜食。
「那我就不客氣了。」顧念笑著又往嘴裡塞了一塊蛋糕，那樣子，還真是標準的吃貨一枚。
樓梯口，江二爺一身清冷地下了樓，顧念聽到動靜。輕哼一聲，理也不理他，自顧自地吃著。江二爺也不惱。
開口問道：「念念昨晚睡得還好嗎？」
「……」顧念不說話，翻了個白眼，意思卻是明知顧問。
「看來念念是認床，那今天我就不留你了，回家睡你的大床，以保證睡眠質量。」
「哼！騙子表叔，你就知道重色輕友。」顧念聽這話，終於忍不住反駁回去。詩秋在一旁看著這一大一小鬥嘴，抿嘴偷笑。
「那證明你表叔是個正常男人，你搶了我的老婆去，還不許我要回來？」
「可以，表叔你牛氣，基於你的行為，我覺得我今天晚上還是不回去了，我要習慣和林老師一起睡。」
江擎剛想說話逗逗顧念，電話響了起來。接起電話時，只聽他說：「嗯，是，在我這裡。」
掛斷電話后，對著顧念說道：「念念，你爸爸回來了。」
「啥？顧司楠回來了？」顧念嚇得從椅子上站起來，瞪著驚訝的眼睛，又碎碎念：「慘了慘了，我的學分還差十五分，顧司楠知道肯定要罵我。」
「他說馬上過來接你。」
「接我？」這會兒顧念更慌了，看了一旁的林詩秋，上前一把拉住她一臉的誰懂我的訖求：「林老師，你可得幫我在顧司楠面前說兩句好話，不然他又有借口不帶我出去玩兒了。」
「你肯花這個心思，還不如用在學習上。」詩秋本來打算安慰顧念兩句，哪成想話還沒出口，一旁的江二爺便毫不留情地說道。
「表叔，你太沒良心了，你怎麼能這麼說，要不是我的話，你能認識林老師嗎？還把她變成你的女朋友。」顧念這會兒不依了，連忙反駁道。
江擎一聽，覺得顧念說得在理，便點點頭：「唔！照你這話也沒錯，就憑你這表現，表叔向你保證，顧司楠不敢為難你，不然我幫你削他。」
「這還差不多。」顧念聽江擎這話才算罷休，詩秋看著兩人鬥嘴場面，有些哭笑不得。她看著江二爺，那張剛毅的臉明明看著就是生人勿近的表情，可和孩子相處卻讓人不敢相信的和藹。
顧司楠比詩秋想象中來得快得多，他們剛吃完早餐，顧司楠已經出現在大廳里。相比之前見到的，現在的顧司楠似乎比以前清瘦了些，可渾身的英氣俊朗是與生俱來的，就算怎麼樣變化，也掩蓋不了身上那種氣質。
「不是說出國學習嗎？什麼風在半道把你給吹回來了？」江二爺看著顧司楠調侃道。
顧司楠的神情染上一抹複雜，開著玩笑，「既然是去學習，當然是有期限的，我提前回來，你好像不歡迎我啊！」
「絕對沒有，既然來了，那就把你閨女領走吧！免得她佔用我女人的時間。」
詩秋一聽，鬧了個大紅臉，江二爺說話還真是夠直白的，顧念一聽，連忙道：「表叔，你真的是越來越重色輕友了，我鄙視你。」
「你老爸和我一樣，不然怎麼會有你？」
「江擎，在孩子面前，能不能正經一點。」詩秋聽不下去，連忙出聲阻止道。
「詩秋，看來你還不了解念念，這丫頭小心臟和別人不一樣，堅強著呢！」
「行了，你倆有話捂被窩裡慢慢聊，閨女我先帶走了。」顧司楠瞧著三人這相處方式，雖然抬杠，可不難看出中間的和諧氣氛。
他的心裡竟生出一絲羨慕來，如果念念的媽媽還在的話，他們一家三口也會一樣甜蜜幸福的吧！顧司楠神情一暗，向一旁的顧念招手。
「丫頭，走了，可別當電燈炮。」
「好吧！不然又該被表叔嫌棄了。」顧念嘆了一口氣，像小大人一樣，回頭向詩秋和江擎揮手道別。詩秋看著顧念遠去的背影，無比感慨。
「有一個像念念這樣的閨女，其實是件挺幸福的事情。」
江二爺眸光輕閃，上前攬住她的肩膀，在她耳邊低語：「只要你想，我們也可以有一個可愛乖巧的孩子。」
詩秋的心因著江二爺這話咚咚跳個不停。
*
車廂里，顧司楠一臉嚴肅地開著車，顧念坐在副駕室旁，看著窗外的風景發獃。兩父女之間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壓抑感覺，像要凝結整個空氣一樣。
開出有一段距離，顧司楠終於忍不住問道：「念念，那照片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不就是你看到的那樣。」顧念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其實心裡堵得慌，爸爸從來不主動和她談起媽媽的事情，她雖然是個孩子，可也有自己的想法。
「我看到的那樣？那你告訴我，為什麼會有她的照片？你和她見面了？」顧司楠的情緒有些激動，絲毫不壓於當時顧念第一眼看到林玫時的表情。
「見面？爸爸，這話我是不是應該問你？你從來都不和我說關於媽媽的事情，可你要知道，我是你的孩子，有我權利知道自己生母的事情。」說到這兒，顧念也情緒激動了。眼眶泛著淚，卻又倔強的極力忍住不讓眼淚掉下來。
顧司楠被顧念這話問得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沉默了，內心糾結，卻也知道自己欠了女兒一個解釋，但是，那個女人是他心裡永遠都不想提及的傷痛。
「爸爸，知道我為什麼會發那張照片嗎？是因為，我從小到大都沒有體會過母愛是什麼，我從來都不知道有媽媽是個什麼感覺。」
「開家長會的時候，別人都有爸爸媽媽陪著，只有我，永遠都缺一個母親，我被同學嘲笑是個沒媽的孩子，可是，爸爸，你卻連一個解釋都不給我，難道你不覺得這對我來說太不公平了嗎？」
「請你別將我當成一個孩子，我有自己的思想。」也許是壓抑的太久太久，一直以為只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可卻沒想到這番話驚到了顧司楠。
他從來都沒有去體會過女兒的心思，只想著自己內心的傷痛。一心想要通過時刻，遺忘這段傷痛。但，他現在才明白，想要房間遺忘的東西，其實一直都在內心最深處，從來都不曾忘記過。
顧念睜著雙眼，一臉憤怒地盯著自己的父親，可淚像豆子似的，大顆大顆地往下淌。大人們說不提，好，她就要像個好孩子一樣，不提，不問。可她也是有情緒的，也會傷心也會難過，也會想要知道一切有關於母親的事情。
良久，顧司楠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念念，是爸爸太懦弱了，一直不敢面對自己的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那你告訴我呀！告訴我媽媽在哪兒？別告訴我，她已經死了，我根本就不相信。」
「對不起，爸爸太失敗了。」顧司楠情緒跟著失控起來，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此刻，顧司楠淚流滿面。一個大男人，哭了，雖然不太好看，可絲毫不影響他本身的氣質。
顧念看著父親這樣子，心裡塞得更慌了。雖然顧司楠有時候不像個父親，可顧念知道，顧司楠其實是個很好的男人。
見他哭得傷心，顧念不好多問，她其實不願意看到父親傷心，哪怕父親有事瞞著她。也許人到傷心處，即使一句話不說，都能理解對方的心思。
顧司楠將車停靠在路邊，兩父女就這麼哭了起來。兩人彷彿都沉浸在自己的傷痛中。最後顧司楠將顧念抱在懷裡，一個勁兒地搖頭：「對不起，念念，是爸爸對不起你。但是，你要明白，就算沒有媽媽的愛，爸爸一樣是愛你的，你是爸爸這輩子最愛的人。」
「不，爸爸，我不想你只愛我一個人，我要媽媽，母愛是無法取代的。」顧念哭著反駁。可這話像根針似的，扎進了顧司楠的心裡，疼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好久好久，平復心情后，顧司楠一臉嚴肅地問：「念念，你真的很想知道你媽媽的事情？」
「嗯，我想知道，爸爸，你可以告訴我嗎？」顧念鄭重地點點頭。
顧司楠眸子里一片深邃，看向遠方，似乎陷入某種回憶，對於顧司楠來說，從新回憶起被藏在心底的那個人，多多少少讓他心裡不好受。可一看看女兒，他還是決定簡單地說明。
「我和你媽媽在高中的時候就認識了，那個時候情竇初開，你媽是個很安靜的女孩子，當時，我對她一見鍾情。」
「高中時候，算是早戀，不僅家長們會阻止，就連學校也是嚴打。我和你媽那三年高中，兩人約會，就是見不得光的。」
「地下戀情嗎？」顧念聽得認真，又好奇地問了一句。顧司楠點點頭，可不就是地下戀情。
「我們彼此相愛，那個時候什麼都不懂，一心想著只要愛對方就是好的，可我沒想到我們的戀情被一個意外打破了平靜，被浮出水面，造成以後不可抹滅的傷痛。」顧司楠說到這兒，有些說不下去了。他痛苦的閉上眼睛，似乎不願意再提起這件事情。
顧念能夠理解父親的痛苦，可相比較父親的痛苦，作為孩子的渴望，她更想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個意外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