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氣倒了
當天顧之茂沒在家裏吃晚飯就又匆匆回了學校。
得知他離開之後，顧淵行一臉鐵青地質問張嵐：“他怎麽回事？不是讓你好好跟他聊聊嗎？”
張嵐撫額歎道：“我聊了啊，可他聽不進去我有什麽辦法？”
她聊得還不夠感人嗎？可一旦涉及到顧籬落，顧之茂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她這個當媽的都得往旁邊靠，這誰能管得住？
顧淵行氣急敗壞地坐在沙發上，沒好氣道：“那現在怎麽辦？”
眼看著顧籬落成了一個香餑餑，可他們這些都姓“顧”的人卻一點好處都撈不著，這不是要急死人嗎？
雖說如今顧籬落入駐了顧氏，可隨著她最近的舉動，大家也都看得出來顧籬落隻是想搭救一把顧氏，卻並沒有就真的要為它全力付出，想要顧氏高速加倍發展的意思。
所以一些有眼色的投資人合作方也都變得更精明了，隻要談到合作，除非顧氏給出的條件十分誘人，否則他們就會考慮更多的因素。
比如這項合作中有沒有顧籬落的身影，比如要不要在拿不準顧籬落和薄瑾修的意思前，同顧氏簽訂比較長期的合作。
而很顯然，這些問題的答案往往都出奇的一致。
所以如今顧氏就麵臨了一個很尷尬的局麵，要想脫離顧籬落做生意，那就隻能在價格上做一些妥協，並且在材料和品質上出圈。
可這樣做，無疑會拉高他們的成本和利潤，可能最後工期比別人長不說，到手的錢還不如從前的一半多。
而若是他們依靠顧籬落，那也不見得好。
因為有顧籬落插手的單子，他們更不敢在質量上濫竽充數，隻不過有她在，對方多少會讓點價格，不至於讓顧氏吃虧罷了。
反正不管怎麽說，顧籬落擺明了要強製顧氏開始走質量保障路線，包括公司內部也都是賞罰分明，這樣果斷和大力的改革方式，也讓許多人看見了顧籬落的魄力。
或許在短時間內顧氏會因此很困難，可做生意走的是長遠的路子，而路越長，越需要用人品和口碑去說話。
顧淵行想要和顧籬落冰釋前嫌，還想仗著她“seven”的這個牌子讓顧氏更上一層樓。
可沒想到顧之茂回來一趟，卻根本不願意給他們當說客。
沒了顧之茂的幫忙，顧家人想要見到顧籬落一麵都難，更遑論借她的名聲做什麽了。
這邊顧淵行和張嵐又急又愁，樓下的顧之漫卻是一點都不在乎。
反正她和顧籬落這輩子是沒那個緣分做姐妹的，不管她怎麽折騰，顧籬落也不可能原諒她，同樣，她看顧籬落也不會有順眼的時候。
“爸媽，這飯還吃不吃了？不吃我出去了啊，跟君翰約好了都。”顧之漫在樓下客廳喊道。
“走走走，要走就走，這家還管得住你們嗎？”顧淵行本來就在氣頭上，偏顧之漫在這個時候撞在了他槍口上，立刻就吼了起來。
顧之漫也不甘示弱，懟回去道：“爸，你說我做什麽啊？是顧之茂惹你生氣，又不是我，你衝我發什麽火啊？”
“你還敢說？”顧淵行指著她怒斥道，“要不是你過去做了那麽多混賬事，我們能有今天嗎？籬落是你妹妹，可從小到大你不讓著她不說，還可著勁兒搶她的東西，變著法兒的欺負她。”
喘了口氣，顧淵行黑著臉道：“你還有臉‘君翰’‘君翰’的，都是你跟你那個‘君翰’，才害得我們顧家到了今天這步田地！”
不然“seven”這個享譽全球的大設計師就是他們顧家的，現在站在浪頭上被眾人膜拜吹捧的就不會是薄瑾修，而是他們顧家！
哪像如今，他們隻有被網絡上的網友嘲笑的份兒。
顧淵行越想越氣，尤其他罵一句，顧之漫就不知好歹地懟他兩句，氣得他渾身顫抖，竟有些站不穩的樣子。
“淵行，你怎麽了？”張嵐見勢不對，連忙扶住他勸道，“你別動火，氣傷了身就不好了。”
勸罷，轉頭衝顧之漫道：“你也是，沒看見你爸都被你氣病了？還不給我住嘴，少說兩句又能怎麽樣？”
顧之漫也沒想到自己會真把顧淵行氣倒下，當下想要上前看望，又扭過氣來，索性冷哼一聲轉身出門了。
兒子走後，女兒也走了。
顧淵行長歎一聲，頓覺心力交瘁頭暈眼花。
張嵐見他實在站不住，忙扶了他去房間躺下，又讓老忠去請醫生上門來看看。
——
另一邊顧之漫離開家之後，心裏那股火氣倒是很快就散開了。
她跟孫君翰約好了要去西餐廳吃飯，可時間還早，她打了電話過去，孫君翰剛好在家，就讓她先到家裏來。
於是顧之漫喜氣洋洋地找了家店，先打扮了一番才去孫家。
平常孫家對她都是百般嗬護，畢竟論地位，孫家如今還要低顧家一個檔次了。
隻是顧之漫沒想到，今天這一趟，卻沒有以往那麽容易了。
到孫家的時候，孫君翰在樓上沒下來，孫父孫平坐在沙發上，孫母楊梅端了洗好的水果出來，也在沙發上坐下。
顧之漫和他們熟稔，也就沒怎麽客氣，笑著上前坐下道：“阿姨還特意給我備了水果呀？真是太謝謝您了……”
話沒說完，就看見楊梅自己捏起一顆喜好的葡萄吃了起來，順便將托盤推得遠了些。
顧之漫看著手指前空空如野的茶幾，臉色微變，轉頭勉強微笑著問道：“阿姨，是之漫什麽地方沒做好，惹您不快了嗎？”
“哼，做沒做好的，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楊梅嚼著葡萄，唇角咧出一抹譏笑道。
顧之漫臉上的笑容也掛不住了，她剛在家裏受了氣出來，沒想到到了這裏還要受氣。
她不是個會容忍別人脾氣的人，否則之前就不會同顧淵行爭吵了。
所以當下顧之漫也懶得理會楊梅的陰陽怪氣，幹脆站起來道：“阿姨您心情不好，那我們改天再聊吧。君翰在樓上是吧？我上去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