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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真相(一)

  「見過黎前輩!」


  簡雲舒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是為了那些無辜死去的人嗎?簡雲舒不知道,但還是這樣做了。


  「哼!姓簡的,既然知道了老夫的身份,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就是,何必如此假惺惺呢?」


  「呃······」


  「叔父······」


  「你滾開,沒良心的傢伙,我黎家沒有你這樣的子孫。」


  「叔父,我······」


  「滾!」


  「是!」


  「黎前輩,何必如此大動肝火呢?」


  「姓簡的,你壞了老夫的好事,還來貓哭耗子假慈悲。」


  「黎前輩為了給長兄報仇,可曾顧念你黎家的一家老小,還有這跟著你的兄弟們的家人子弟?」


  「你······」


  「先皇鑄下大錯,黎前輩濫殺無辜,有何不同?」


  「住嘴!」


  「冤冤相報何時了,黎前輩就沒想過,為了你的報仇心切,死了多少人了?死去的每個人,也都也有妻兒老小的。」


  「你······」黎添仰天長笑,「反正老子已經殺夠本了,不妨多殺一個!」


  鏘的一聲響,玄鐵重劍擋住了黎添從衣服中拔出的彎刀,蕭無恨笑嘻嘻的站在了簡雲舒的身旁。


  彎刀其薄如紙,卻正是那短刃胡刀。


  長槍如林,齊刷刷向前一步的腳步聲,讓每個人都不敢妄動,哪怕手上的短刃胡刀再鋒利,也抵不過這密密麻麻的長槍。


  簡雲舒嘆了一口氣,轉身說道:「陸統領,皇上交代的話,還是你來說吧!」


  「好!」陸統領上前幾步,站在簡雲舒的身邊,「黎兄,可還記得在下?」


  「姓陸的,是皇帝叫你來殺我的嗎?」


  「黎兄,你錯了!」


  「錯了?」


  「陸某出京時,皇上曾有口諭,黎兄可願意聽一聽?」


  「哼!說!」


  「皇上說:小陸啊!你此行出京,當秉承我父皇贖罪之心,不可妄動刀兵。只是此事涉及人命,有違我朝律法,行兇殺人者,就按律處置吧!但切記不可禍及家人,凡手上未沾鮮血的,一律從輕發落,就讓他們都回家去吧!」


  「這······」


  「黎兄,這是皇上的原話,陸某自是不敢妄言。」


  「皇上······」


  黎添的眼中,已是有淚花泛起,手上的短刃胡刀,鏗鏘落地。


  「來人,給這二人鬆綁!」


  繩索盡去,地上兩人已是掙扎著站了起來,走到黎添的身旁。


  「黎大哥!」


  「苦了你們了!」


  「黎大哥!」


  黎添搖了搖頭,示意兩人不要再多說,「陸統領,此事乃是老夫一人所為,人也都是老夫殺的,希望陸統領不要有違皇上聖命!」


  「這個自然,只要查清楚了,陸某絕不會濫殺無辜。」


  「那就多謝陸統領了!」


  「叔父!」


  「黎兄!」


  「黎大哥!」


  哭喊聲中,黎添已是伸手奪過身後同伴手上的短刃胡刀,抹過了自己的脖子。


  鮮血噴濺,灑落塵土。


  「簡老弟,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起黎某的?」


  「從段福仁被殺開始。」


  「哦?」


  「黎兄可知道,為什麼蕭愛叫做二狗子嗎?」


  「這個······」


  「猴崽子,你可別胡說。」


  「喝你的酒吧!」


  蕭無恨狠狠的喝下杯中酒,顯然知道無法阻止簡雲舒說出來。


  「因為他在家行二,又有一隻像狗一樣的鼻子。」


  「哦!原來如此!」


  「黎兄,你也來取笑我?」


  「不敢,不敢!」


  「那日,我三人在菊香的案發現場,曾經分析這個幕後之人,應該是公門中人,黎兄可還記得?」


  「當然記得!那時黎某可是極為佩服簡老弟的,沒想到簡老弟這麼快就發現了端倪。」


  「當日,我們趕回獄中時,簡易原本以為兇手是從那天窗外發射暗器,殺了段福仁的,只是當時根本查不出段福仁的死因,只好不了了之,段福仁之死,也暫時的被認為是畏罪自殺。其實當時,簡易就懷疑這個殺死段福仁之人,很有可能就混在捕快,或者獄卒之中。」


  「後來回到了客棧,蕭愛說起了一個疑點,那就是在段福仁死去的監獄中,有一絲絲很奇怪的香氣。」


  「哦?」


  「這種香氣蕭愛之前從來沒有聞到過,所以便留了神,並開始以此追查下去。後來,終於在風雨樓的卷宗之中,找到了與這種香氣符合的東西。」


  「是嗎?」


  「這種香氣,是一種來自於西域的奇花曼陀羅花的香氣,而曼陀羅花的花瓣,取其汁液,卻是有一種奇效。」


  「什麼奇效?」


  「這種汁液,人體皮膚沾上無事,只是一旦進入血液之中,便會讓中者出現幻象,段福仁就是因為中了這種奇毒,又因為之前有些驚嚇,導致血液上涌,在幻象之中,活活嚇死的。」


  「原來簡老弟還真的知道這些!」


  「這就是我們查不出段福仁死因的原因,因為兇手是用內力,將曼陀羅花的汁液,凝成了一條線,射入段福仁的眉心之中。當時段福仁的眉心,只留下了一絲紅點,而這曼陀羅花的奇毒,卻是隨著血液,逐漸消失不見了。」


  「為了查證段福仁是否是中了曼陀羅花之毒而死,簡易讓蕭愛去做了一件事!」


  「是什麼事呢?」


  「挖墳!」


  「挖墳?」


  「是的!根據記載,正常人死後,血液都會凝固,只有中了曼陀羅花之毒的,死後的血液,反而會變得有些粘稠,但在七天之內,依然會緩緩的流動。」


  「所以,挖的是段福仁的墳?」


  「這猴崽子自己不去做這種事,卻讓我去挖墳,劃了段福仁一刀。以後這種遭天譴的事,可別叫我幹了。」


  「你不幹誰干?還想要有酒喝吧?」


  「你······」


  蕭無恨只好繼續低頭喝酒。


  「想必當時,簡易懷疑這兇手是公門之人的事,黎兄也告訴了黎前輩了吧?」


  「正是!」黎諧嘆了口氣,「原本告訴我叔父,是不想讓我叔父再造殺孽,畢竟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還是要好好的活著。只可惜叔父還是不聽勸,偷偷的潛入了侯府,殺了那麼多人,就為了將疑點,集中到段家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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