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計議
飄飄姑娘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抱錯了大腿。
原想著自己是最早發現姚莊主被刺的人，肯定一時脫不了干係，只要抱住了齊老虎這根大腿，自己洗掉嫌疑也會容易一些，卻沒想到連齊老虎自己，也成了說話不管用的人。
只是自己顯然是抱不了姚青青的大腿的，另外的大腿，一個道士，兩個和尚，這還讓人怎麼抱啊？
所以，飄飄姑娘決定找個不起眼的地方，先避一避風頭。
「站住！」
「哎喲，姚小姐這是在叫奴家嗎？」
「飄飄姑娘最好不要亂跑！」
面對這樣一個嬌媚的飄飄姑娘，姚青青怎麼看怎麼噁心，如果不是還有話要問，姚青青恨不得一腳將她踹出姚家的大門去。
也不知道父親怎麼想的，過個壽，還非要邀請這怡紅院的頭牌飄飄姑娘，帶著四個婢女，前來唱幾首小曲助興。
只是如今，姚青青也只能在心裡暗罵一聲狐媚子，不要臉了！
「當然，當然，奴家不會亂跑的。只不過站得累了，想回去坐坐。」
飄飄姑娘扭動著小蠻腰，自顧自的走到自己的婢女身邊坐下。
這四個婢女，從十四五歲到十七八歲的樣子，臉上不施脂粉，倒也長得清秀，還都有好聽的名字，按照年紀大小，分別是知琴、知棋、知書、知畫。
飄飄姑娘看著嬌媚無比，又是怡紅院的頭牌，卻是只賣唱不賣身，就連身邊四個相隨多年的婢女，也是如此。
想請飄飄姑娘上門高歌一曲，卻也不是什麼人家都可以的，光是這上門一回，據說最少也得花費三百兩銀子才行。偏生無論是什麼人，卻都喜歡附庸風雅，飄飄姑娘反而因此水漲船高，名噪一時。
眼下這廳中，齊老虎、韓斌和兩個手下，獨自佔據了一桌，在他們對面，排幫的汪幫主七人，佔據了一桌。
飄飄姑娘和四個婢女，自也佔了一桌。餘下的卻是各自混雜，佔據了五六張桌子。在最外圍，是從外院被請進來的賓客，人數卻也不少，足足有五六十人。
只是這些人中，都是一些姚家莊的佃戶，還有一些做著小買賣，和姚家有一些生意來往的小商戶，這些人，最少目前看起來，是最為沒有嫌疑的。
倒是那混雜著坐在一起的數十人中，富商、大戶、鏢師、文人，甚至還有幾位獨行大盜，幾個附近的小勢力的頭頭，真是有夠雜的。
很顯然的，除了外院的賓客之外，兇手最有可能就在餘下的人中。只是當時場面實在混亂，進進出出的人太多了，大部分人都喝了個七七八八了，卻也沒人去注意到底誰出過大廳。
姚青青留下了自己的舅舅和姚管家，將曾道長和兩位大師一起請了出去，畢竟要如何找出這個兇手，還需要計議一番。
廳外的院子倒也清幽，無人打擾，最少在這裡說話，大廳里是聽不見的。四人隨意就在院子的石桌圍坐下來。
「道長，兩位大師，不知對家父遇刺一事，有何看法？」
三人齊齊看向曾道長，畢竟曾道長年紀擺在那裡，尊重還是必須的。
「貧道初見姚莊主的傷口時，就有些疑問。這匕首刺入姚莊主心口的位置，偏左向下，最有可能這兇手的身材，要比姚莊主矮上不少。而且，姚莊主所躺之處，是前往女眷茅房的路上，這一點最為可疑。」
「道長是說，這個兇手很可能是個女子？」
「不排除這種可能，而且極有可能是一個慣用左手的女子。當然，這些都只是猜測，誰也不能保證，就沒有慣用左手的男賓客，到過這條小道。」
「目前看來，大家都不知道兇手是誰，也不知道姚莊主為何會出現在小道上，除非姚莊主能夠儘快的醒過來。」
「無色大師所言極是！貧道的建議，除了等待姚莊主醒來之外，不妨先行詢問一下飄飄姑娘，畢竟飄飄姑娘是發現姚莊主被刺的第一人，也不能排除她的嫌疑。另外，就是找出慣用左手之人，不管男女，先行詢問一番。」
姚青青點了點頭，卻是轉頭對著坐在自己身邊的簡雲舒，問道：「無相大師有何高見？」
「目前看來，也只能先這樣了。」
姚青青突然感覺，這個看起來很好看的大師，全程沒有一句話，唯一說的，還是自己問了之後才說的一句廢話，是不是這位大師，就是一個空有相貌的繡花枕頭呢？
就連蕭無恨也獃獃看著簡雲舒，不知道為何簡雲舒曾和自己說過，姚莊主自己扎了自己的可能，現在卻是不說出來呢？
看著姚青青有些輕蔑的眼神，簡雲舒只好輕咳兩聲，問道：「姚小姐，令尊的武功如何？」
姚青青明顯楞了一下，不知道簡雲舒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
「姚莊主的武功，應當與貧道在伯仲之間。」
「那就是說，姚莊主其實是有一身好功夫了？」
「正是！」
「那你們有沒有想過，一身好功夫的姚莊主，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是如何傷到姚莊主的？難道道長和姚小姐都認為，飄飄姑娘和她的幾個婢女，會有這樣的本事？」
「這······」
兩人都是愣住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簡雲舒。曾道長一向懶問世事，多行行醫問葯之事，沒去注意到這個問題，情有可原。姚小姐看著精明，畢竟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一心只想著早點找出兇手，一時卻也沒有去想這麼多。
「那···大師您認為該怎麼辦？」
「還是先問問飄飄姑娘吧！」
簡雲舒的話，讓三人都感到猝不及防，事情又猝不及防的回到了最初的時候，問一問飄飄姑娘。好像如今除了這件事以外，就是排查武功高強，慣用左手之人了。
蕭無恨嘆了一口氣，知道光憑著曾道長和姚青青，恐怕這個兇手沒那麼容易找出來了，自己和簡雲舒自然也無法脫身。
所以，蕭無恨說了一句話。
「找兇手的事，就交給我師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