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重回現場(一)
簡雲舒決定重回現場,希望還可以找到一絲蛛絲馬跡。
從大廳到花園的月門,約莫十二三丈,這一段路在之前人跡較少,也只有大廳中的女賓會從這裡走過。滿打滿算的,大廳中也就五位女賓,正是飄飄姑娘一行人。至於男賓如廁,走的卻是另外一個方向的門,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的往這邊走動。
只是在發生了刺殺事件之後,這短短的一段路,被無數人踐踏過,已是根本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痕迹了。
從月門到茅房,有十五丈的距離,向前走出三四丈,有一條小道直通花園深處和姚家莊的內院,那裡是姚家的家眷居所。
「無相大師,可看出什麼沒有?」
「沒有!這一段路,這麼多人經過,已經不可能留下什麼線索了。」
「那無相大師為何還要回到這裡?」
「姚小姐,你可還記得,飄飄姑娘的回答中,說過在如廁過程中並未發現有什麼異常,也沒有聽見外面有什麼響動?」
看著姚青青點了點頭,簡雲舒才繼續說道:「沒有發現什麼人,這很正常,因為這條路,原本就沒有什麼人走動。只是若說沒有聽到什麼聲響,姚小姐不覺得奇怪嗎?」
「無相大師何解?」
「以令尊的武功,若是與人打鬥,被人刺傷,肯定會有打鬥的聲音發出,怎麼可能飄飄姑娘會聽不到呢?再說,此地也根本沒有絲毫打鬥留下的痕迹。」
「無相大師是說,飄飄姑娘在說謊?還是······」
「小僧不排除這樣的可能,但也有另外的可能,那就是這裡並非案發的第一現場,或者令尊根本就是沒事找事,自己給自己扎了一刀。」
「無相大師,你這是什麼意思?」
「姚小姐,您能不能稍安勿躁,等我師兄說完呢?」
「哼!」
簡雲舒不再理她,自顧自的轉頭向著曾道長問道:「道長,您老是仔細看過傷口的。以您老多年的行醫經驗,能否看得出來,姚莊主心口上的這一刀,有些異常,完全有自己扎自己一刀的可能呢?」
曾道長低頭沉思了一會,這才抬起頭來,「多謝大師提醒!貧道當時見到姚莊主的傷口,只想到兇手應該是一個身材要比姚莊主矮上許多,慣用左手之人,卻沒想到這有可能是姚莊主自殘。如今想來,如果是姚莊主自殘,確實也能和匕首刺入心口的位置相符。只是貧道還是想不明白,為何姚莊主會自殘呢?」
「這其實都是假設,小僧也不敢肯定!只是破案本就是要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在姚莊主未醒過來之前,誰都不知道事實的真相的。」
「無相大師這不是廢話嗎?」
簡雲舒嘆了一口氣,看向姚青青。
「小僧能夠體會姚小姐的心情,只是既然姚小姐也同意了由小僧來主持這尋凶之事,能否請姚小姐說話稍微客氣一點?」
「你······好吧!青青給大師道歉了!」
「姚小姐客氣了!方才小僧說過,這只是個假設。當然,小僧也說過,這裡有可能不是案發的第一現場,而是令尊被人刺傷后,移到這裡的。所以,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找找看,案發的第一現場,究竟在哪裡?」
「以大師高見,我等該如何找到這案發的第一現場呢?」
「小僧看來,這條小道只到前面茅房為止,若是兇手從茅房的方向而來,必定會在花草間留下痕迹。」
幾人快步向前,茅房四周的花草,在四盞氣死風燈的照耀下,根本就沒有任何損壞折斷的痕迹,很顯然,這裡並不是兇手經過的地方。
「另外,前往大廳的這段路程,顯然已經不會留有線索。那麼,最有可能的案發現場,就在那條通往花園深處的小道上了。」
四人折回小道的分叉處,一路前行,這條小道青石鋪就,兩邊花樹掩映,頗為茂密。
走不過四五丈,最前面的蕭無恨已然發現了異常。
「這裡!」
一支伸出小道的花枝,耷拉著垂了下來,明顯是被碰折斷的。
四人繼續向前,直到湖邊小道旁的柳樹下,終於發現了一處短草雜亂的地方。
「應該就是這個地方了。只是這裡雖然有些人踩過的痕迹,卻沒有明顯的腳印,不像是案發的第一現場,最少這裡沒見到有什麼血跡。」
對於這麼快就能夠找到這裡,姚青青終於對簡雲舒有些信服了,目光也柔和了一些,抬頭看著簡雲舒,正要說話,簡雲舒卻已是率先開口了。
「不對,不對!」
「什麼不對?」
「這裡毫無一絲血跡,我們所經過的小道,也根本不見血跡。看來,是小僧想錯了。」
「想錯了?」
「沒錯!小僧一直都糾結著飄飄姑娘沒有聽見什麼異響,認為茅房前的小道,並非第一現場。可是,小僧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出血量。」
「出血量?大師的意思是說,姚莊主傷口流出了多少鮮血?」
「是的,道長是否還有記憶,當初剛剛見到姚莊主躺在地上的時候,姚莊主傷口處的鮮血,流到了地上,染紅了一大片?」
「沒錯,若是普通人,流了如此多的鮮血,恐怕早就一命嗚呼了。姚莊主是習武之人,身體強健,這才能保住性命。」
「這就對了!茅房前的小道,確實是第一案發現場,小僧這是想得太多了,反而忽略了這麼明顯的地方。只是如今,那裡已經根本找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了,甚至包括刺傷姚莊主的匕首,也不過是一把極為普通的匕首,根本沒有什麼追查的價值了。」
「難不成線索就這樣斷了?」
「姚小姐不用心急,此處雖然不是案發現場,但應該也和令尊被刺有關,大家不妨仔細找找,這裡有什麼線索沒有!」
四人分開,將附近被踩踏過的草坪,仔細的搜尋了一番,卻是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只好再次聚到了一起。
「無相大師,現在該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