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身在賊窩
「汪幫主,沒有查清之前,還是暫時不要咬定齊當家的就是兇手,免得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了!」
「這還用查嗎?齊老虎本就和我排幫有仇,這是人盡皆知的。再說,汪某這些兄弟,都是被人捏碎了喉骨,扭斷了脖子,這明顯就是齊老虎的虎爪功造成的。」
「姓汪的······」
門外的齊老虎剛開口,馬上被蕭無恨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這斷裂的喉骨,並不能證明就是虎爪功留下的,隨便一個習武之人,都可以做到。當然,小僧也可以!汪幫主的意思,這都是小僧做下的事情了?」
「汪某···汪某當然不敢懷疑大師!大師和汪某又沒有舊仇!」
簡雲舒知道這兩人之間的死結,一時肯定是打不開了,只好繼續開口問道:「汪幫主進入房間時,可有發現別的什麼異常?」
「沒有!」
「那好!小僧多謝汪幫主了,汪幫主請吧!」
哪怕汪幫主其實不想出去,但還是乖乖的出去了。
天已大亮,所有人都被逐出了院子,前往大廳,自有姚管家去處理這一切。姚小姐也特意讓人到鎮上去,只待買回了棺木,便會好生收殮了!
「無相大師怎麼看?」
刺殺自己父親的兇手還未找到,又是出了三條人命的案子,姚青青自然甚為憂慮,一雙好看的眉毛,緊緊的鎖著。
「這種沒有留下任何有用線索,最少幾十人有嫌疑的事情,小僧也是毫無頭緒。當然,兇手殺人的目的,直到現在,小僧也是毫無頭緒。」
「有沒有可能就是齊老虎和他的手下做的?」
「應該不是!」蕭無恨接話,「這排幫,常年在江河之中討生活,身上有一絲平常人沒有的魚腥味,雖然很淡,但還是能夠聞得出來。小僧經過這齊老虎和他的手下身邊時,並未聞到這樣的氣味。」
「當然,曾道長和姚小姐的手上,卻是正好帶有這樣的氣味。」
蕭無恨斜著眼,頗為有趣的看著曾道長和姚青青,突然間加了這麼一句。
「師弟,別胡鬧,道長和姚小姐一定是檢查過三具屍體,才會留有這樣的味道的。」
「正是!貧道趕到時,姚小姐正在檢查死者的傷處,確實用手觸碰過了。」
姚青青也點了點頭,說道:「當時,道長也查看了,說法和無相大師一樣,都認為很難斷定是誰殺了排幫的三人。」
「是的!就算如無色大師所說,這殺人兇手手上應該會帶有魚腥味,只是這裡毗鄰大江,不止是排幫,還有許多人在大江上討生活,恐怕也很難找出嫌疑人來。」
「道長說的是!其實昨夜······」
「昨夜我們師兄弟晚睡,如今還是有些精神不振,讓道長和姚小姐見笑了。不如道長和姚小姐先去大廳,我二人去洗把臉,提提神再過去。」
洗臉確實是真的,兩人一早起來,根本來不及洗漱一番,就被姚管家給叫走了。
「猴崽子,你為什麼不讓我說出昨晚發現夜行人的事呢?」
「你啊!怎麼老是忘記了那句話,在事實真相還未明了之前,所有人都不可輕信,所有人,也都存在著嫌疑。」
「你是說,曾道長和姚小姐都有殺人的可能?」
「當然!曾道長一時倒是看不出有何要殺人的理由,可是姚小姐就不一樣了。昨日你也看見了,齊老虎和汪幫主屢次挑釁姚小姐,讓姚小姐很是氣憤,這就已經是一個殺人的理由了。況且,曾道長和姚小姐的手上,都有死者身上帶有的魚腥味,誰又能保證這兩人不是兇手呢?」
「說得也對!猴崽子,有的時候,真感覺你不像是一個年輕人,倒像是七老八十一樣沉穩。」
「其實,從昨夜我們發現的那個夜行人的身形來看,此人偏瘦,不會是如齊老虎這樣身形高大之人,倒是與曾道長頗為相似。」
「你懷疑是曾道長?」
「只是懷疑而已,畢竟與道長身形相似的人,太多了。而且,我們不應該忽視一個人。」
「誰?」
「你注意到了沒,昨天晚上的夜行人,為何會向著花園逃去,而不是直接隱藏在我們居住的這片房屋裡?」
「因為花園花樹茂密,容易藏身。還有,花園直通姚家莊的內院,翻過花園的圍牆,則可以直接出了姚家莊。以姚家家丁的守護能力,恐怕只要是武功不差的人,就能夠輕易的翻牆進出吧!」
「正是!」
「我知道你懷疑誰了。這個夜行人如果不是從外面進來的,那就極有可能是住在內院之人。照身形來看,有一個人完全符合,那就是何氏的哥哥,姚小姐的舅父何沖了。」
「那麼,如果是何沖,他為何要在姚家莊殺人呢?就不怕給姚家莊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難道你看不出來,何沖昨日一直跟隨者姚小姐,顯然與姚小姐這個外甥女之間的感情,極為深厚。為了自己疼愛的外甥女,去殺幾個人,應該不是難事。」
「你這樣一說,好像如今在姚家莊的每一個人,都不像是好人了。」
「難道你認為仙霞嶺的山大王,排幫的幫主,兩個名震江湖的大盜,還有那一些身懷武功,就算姚莊主被刺,也顯得十分鎮定的人,會是普通人嗎?」
「難不成,這裡其實是一個賊窩?」
「是的話,你我可就是身在賊窩了,說話行事,都要萬分小心。這其實也就是不讓你說出發現夜行人的原因。」
蕭無恨點了點頭,問道:「那麼,這個夜行人,究竟是不是殺人兇手,真的很值得懷疑了。」
「也許,昨夜的夜行人,也並未殺人呢!」
「都被你繞糊塗了,你就不能痛快點,說個明白嗎?」
「不是不能,是因為這一切都還只是猜測。」
「唉!你這猴崽子,又故作高深了!這樣的毛病要改,否則真不知將來打算和你過一輩子的女子,會不會受不了你的神神秘秘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