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交易未成

  除了移走那些礙眼的東西，簡雲舒沒有讓人修補門窗，甚至連被撞破的圍牆都讓人先留著，既然有客人要來，這樣也方便些。


  吩咐完了這些，簡雲舒就不見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兩個衙役守在被撞破的圍牆處，這條小巷第一次顯得如此的擁擠，無數人前來圍觀陶大人被毀壞的住所，好似不親自來看上一看這邊慘烈的樣子，便在別人談起的時候，顯得自己多麼的無知一般。


  直到進入宵禁時間后，人群才全部散去，兩個衙役也自顧自的不知道躲到哪去了，神仙打架，若是凡人遭殃，那就不好了！


  這一天晚上，卻是再沒有蟊賊前來，顯然昨夜的震懾，已經起了作用。簡雲舒乾脆躺在床上，小憩一番，靜等中年文士的到來。


  這一次，中年文士卻不是一個人來的，還跟著一個蒙面人，簡雲舒一眼就看出這是一個女子，沒有蕭無恨的鼻子，最少還聞得到淡淡的胭脂香味。


  院子里燈籠高掛，那蒙面女子直接走到石凳上坐下，中年文士卻是只能垂手靜立在一旁。


  時間剛剛好，爐子上的水翻騰著冒著熱氣，簡雲舒將熱水注入紫砂的陶壺中去，過了一會，便將茶湯注入早就清洗好的兩個紫砂的茶杯中，頓時茶香四溢。


  「姑娘請喝茶？」


  簡雲舒自顧自的端起一杯，將茶湯全部倒入口中，用舌尖輕輕的攪動，在品味完茶香之後，才讓茶湯緩緩入喉。


  那蒙面女子倒也不客氣，一手將蒙面巾掀起一截，直到鼻下，露出小巧的紅唇來，飲盡杯中茶。


  「姑娘不怕陶某下毒？」


  「怕就不來了！」


  聲音很是清脆悅耳，帶著一絲絲南疆的口音，聽起來反而有些異樣的味道。


  「爽快！再飲一杯！」


  茶湯落腹，蒙面女子放下茶杯，這才緩緩開口說道：「陶大人的真實身份，可否告訴小女子？」


  「當然可以，平頭百姓一個！」


  「帶著九龍佩的平頭百姓？陶大人可莫要當小女子年幼無知了！」


  「陶某若是說出口的，那就一定是真的。如果陶某覺得沒有必要說，那自然也就不會告訴姑娘了！」


  「如此說來，倒是小女子錯怪了陶大人了！」


  「不敢！不敢！姑娘有話還是直說吧！」


  「小女子今夜前來，是想和陶大人談一樁生意的！」


  「談生意？」


  「是的！只要陶大人將身上的藏寶圖交給小女子，陶大人想要什麼條件，儘管提就是！」


  「哦！真的什麼條件都可以提嗎？」


  「當然！」


  「若是陶某想請姑娘留下來陪陶某一夜呢？」


  「你······」


  蒙面女子一下子站了起來，但很快便平息了自己的怒火，又坐了回去，這讓簡雲舒不得不高看眼前這個女子一眼。


  「這個也不是不能商量！」


  「小姐······」


  「住嘴！」


  中年文士當然只能住嘴了，卻是看見簡雲舒看著自己，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微笑來，頓時一雙拳頭捏得咔咔作響，如不是蒙面女子在此，恐怕已經衝上去大打出手了。


  「屬下無狀，陶大人見笑了！」


  「客氣！客氣！」簡雲舒揚起漂亮的眉毛，「姑娘方才是說，這件事情可以商量？」


  「當然！只要陶大人答應了為小女子所用，這又有何難？」


  蒙面女子一雙美麗的眼睛，秋波盈動，似笑非笑的看著簡雲舒。


  「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陶某已經有了心愛的女子，只能辜負姑娘的美意了！」


  「是嗎？」蒙面女子這一次卻沒有生氣，反而好像鬆了一口氣，「不如小女子提一個建議如何？」


  「哦？姑娘請說？」


  「小女子知道陶大人其實是為了那馬秀才，不如你我做個交易。小女子將陶大人需要的人，交給陶大人，陶大人則將藏寶圖，作為交換如何？」


  「也包括姑娘的這位手下嗎？」


  蒙面女子直接抬手阻止了身後的中年文士，開口說道：「陶大人應該知道，小女子的這個下屬，並未殺人，也沒有陷害馬秀才，陶大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姑娘難道認為，這件案子真的與你們無關嗎？」


  「這······請恕小女子不能答應！」


  「那好！姑娘請吧！」


  既然談不攏，簡雲舒只好送客了。


  「小姐，為什麼不幹脆殺了他呢？」


  「你認為，我可以殺了他？」


  「這······」


  「既然知道殺不了他，何必要動這個心思呢？更何況，其實他已經得到了想要的證人，根本就沒有必要和我們多說一句話。」


  「證人？」


  「是的！那個人就是劉師爺，這一次你失算了，沒有提早下手！」


  「請小姐責罰屬下！」


  「這也怪不得你，只是這個劉師爺太也狡猾了！」


  「那···不如屬下去將姓劉的家裡人都抓了，這樣就不怕牽連到七堂主了！」


  「你以為那姓陶的失蹤了一天，都去幹什麼了呢？」


  「這······」


  「這次朝廷派來的人，是大內侍衛的陸統領，明天應該就會到了！你馬上通知所有人，先行退走，日後再想他法！」


  「是！小姐！」


  房門被從內打開，走出來的是劉師爺。


  「你這是何必呢？」


  簡雲舒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這件事，總要有人出來承擔的！」


  「所以，你故意讓那位姑娘知道你在我這？」


  「是的！小姐知道那個手勢的意思，也知道劉某會全力承擔此事。」


  「其實，你不過是個傳遞消息的小卒子，該承擔的，另有他人！」


  「死劉某一個就足夠了，何必再牽連太多的人呢？」


  「你有這份心思，倒也難得！」


  劉師爺一陣苦笑。


  「多謝陶大人相護劉某家人之恩！」


  「這都是劉師爺願意主動說出實情而應得的！」


  「不管如何，還是要謝謝陶大人的！不過，劉某還有一個請求，希望陶大人可以答應！」


  「劉師爺請說！」


  「劉某想請陶大人事後，前往南疆一行！」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