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自殺的兩個人
簡雲舒和蕭無恨趕到方家村時,不禁更是頭痛,知道一定是壞事了,當即低聲與蕭無恨說了幾句話,蕭無恨頻頻點頭,連招呼也不打,已是轉身如飛而去。
縣太爺和一班衙役,還有袁家的叔伯兄弟們,竟然都在此地,一間小小的房間里,擠滿了人,也不知道是誰通知這些人過來的。
「魯班頭,是誰讓他們過來的?」
「回簡公子,這還真不知道!小人去通知您的時候,並未見到他們啊!」
簡雲舒也不再說話,直接在魯班頭的開道下,擠了進去。
「簡公子,您來啦!」
縣太爺倒是熱情,點頭哈腰的,簡雲舒嗯了一聲,問道:「縣老爺不知道要保護現場嗎?」
「這···這些人也不知道怎麼知道的消息,一來就往裡沖,實在是攔不住啊!總不能傷人吧!」
「讓他們都出去吧!」
「是,簡公子!」縣太爺答應了一聲,「魯班頭,把人都趕出去!」
「你們憑什麼趕人?」
「就是!」
「喂!你幹什麼?」
······
「住嘴!」
簡雲舒的怒吼聲,瞬間讓所有人安靜了下來。
「就憑你們肆意破壞兇案現場,就足夠給你們定罪了,都滾出去!」
看著簡雲舒那要殺人的眼神,這些人都是心裡暗暗打鼓,呼啦一下,很快就退得一乾二淨了。
縣太爺戰戰兢兢的遞過一張寫滿字的紙,紙卻是差點被撕成了兩半,「簡公子,這是遺書!」
「怎麼成這樣子了?」
「袁···袁家的人一進來,就開始搶遺書,實在是防不勝防啊!」
簡雲舒不再說話,卻是被遺書上的內容給氣著了,這根本就是一張與方雪晴通姦的證據,而且寫得頭頭是道。
方文禮,二十七歲,方家村的私塾先生,就住在方雪晴家隔壁,打小便極為照顧方雪晴,兩人互生情愫,私通款曲。可惜方雪晴之後賣身葬父,嫁入了袁家,這極大的打擊了方文禮,遂生了輕聲的念頭。
方文禮這半年多來,經常酗酒,嘴裡也偶爾念叨著方雪晴,這一點方家村的許多村民都可以作證。
「字跡比對過了嗎?」
「比對過了!」
「這封信和比對的字跡,能否先交給簡某,簡某想要看看!」
「當然!簡公子帶走就是!」
「謝過!」
「簡公子客氣了!」
「什麼人發現死者的!」
「是方文禮的鄰居,一大早經過方文禮家時,見門戶洞開,方文禮就趴在地上,叫了幾聲沒有回應,覺得有些奇怪,走進來便發現了!」
地上有些凌亂,很顯然是被袁家的人破壞之後留下的。方文禮蜷縮著身子,雙目圓睜,口吐白沫,看這樣子在地上掙扎過,也踢倒了一張凳子。
靠牆邊的桌上,一個瓷碗傾倒,只有一點點的水漬,顯然是被方文禮喝光了。瓷碗邊是一張包東西的白紙,上面還沾了不少白色的砒霜。看紙張的大小和上面的痕迹,這一包砒霜卻是不少,完全足夠毒死好幾個人了。
一邊的硯台里,還有著不少墨汁,毛筆放在筆架上,筆尖還有些濕潤。至少從表面看,這完全是自殺身亡的樣子,何況還有遺書留在桌面上。
簡雲舒蹲下身去,仔細的查看地上和屍體,希望多少可以找到一些痕迹,見簡雲舒看得如此仔細,甚至親自戴上手套,動手在屍體上摸索,自然沒人敢於打擾。
不久之後,簡雲舒便站了起來,卻是只讓魯班頭安排人勘察現場,一一記錄。既然簡雲舒沒有再說什麼,魯班頭自是不敢多問。縣太爺也早將方文禮留下的遺書,以及比對字跡的書信等物,交給了簡雲舒。
遠處傳來馬蹄聲,就在門前停下,那是袁家的一個護院,看那樣子就知道袁家必然是出了什麼事了,這讓簡雲舒心中不由得暗自嘆息。
趙大年死了,就在簡雲舒讓蕭無恨趕回去之前,死了。一把腰刀被嵌在窗下的牆壁上的一條裂縫之中,趙大年雙手抓住了窗戶,彎刀直接穿透了心口,這個樣子就像是趙大年自己把腰刀插好,然後看準了心口的位置,用身體直接撞上了腰刀。
如此詭異的死法,自然讓人懷疑,趙大年的這條線索,也徹底的斷了。現場並沒有留下什麼痕迹,就連房門也是緊緊鎖住的,這還是蕭無恨從窗外看到了趙大年詭異的樣子,直接撞破了房門的。
屍體上的溫度猶存,很顯然的,趙大年剛死不久,算算時間,應該就是簡雲舒和蕭無恨趕往方家村的途中這一段時間。簡雲舒在方家村看見了袁家的人,就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馬上讓蕭無恨趕了回來,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簡雲舒當然不會認為,這趙大年是自殺的,在這個時候,除了蕭無恨,他都不知道自己該相信誰了。
將所有人都趕得遠遠的,不得靠近,兩人仔細的搜尋著房中可能留下的任何痕迹,蕭無恨是第一個發現趙大年死亡的,現場時絕對不會被破壞的。
「腰刀刺入的方向,和這條裂縫的方向,有一點小差別。按照正常自殺的話,傷口應該會因為屍體較重,被向上撐大一些。向上撐大已經明顯有了,向下也有明顯的撐大,那就是因為趙大年在死後,被人抱到了這裡,在將刀柄插到裂縫中時,因為兇手是抱著趙大年的,這才會導致這樣的傷口。」
「兇手趁著趙大年剛剛死去,把趙大年抱到了這裡,又掰開趙大年的雙手,扶在窗戶上面,造成趙大年自殺的假象。」
「可是怎麼解釋房門關著的呢?」蕭無恨蹲下身去,從地上撿起被自己撞斷的一截門栓,並無異樣,轉身又去查看了另一邊還在門上的門栓,「對了,我知道了!」
「哦?」
「這裡有一處不太顯眼的痕迹,應該是被什麼東西抵住過。」
簡雲舒上前,果然見到門栓上有一點被什麼東西碰過的痕迹,雖然不是很明顯,但還是看得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