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關你們屁事
這裡是九龍堂，就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進去的了，除了九龍城的人，便都是九龍城相邀前來的西北江湖同道了。
三人直接無視盤查的九龍城弟子，有人認出這三人中，有兩個是和刀無情共飲過的，自然不敢阻攔。
蕭無恨率先就座，簡雲舒和唐七自是毫不客氣，一旁坐下。
「喂，換兩個海碗過來！還有這酒，先來十壇。」
蕭無恨一見桌上的酒壺，就特別提不起勁，直接拉了身邊經過的一個九龍城弟子。那弟子一愣，可從未見過如此不客氣的客人，真當這九龍城是酒館，把自己當成小二了啊？下一刻，那九龍城弟子就見到了蕭無恨背上的玄鐵重劍，臉色馬上恢復如初，自是快步去了。
作為主人家，自然應該有主人家的樣子。龍行天站了起來，高舉手中酒杯，環目四顧，朗聲說道：「諸位江湖同道，龍某在此多謝諸位賞光了，先敬諸位一杯！」
四處轟然響應，龍行天將杯中酒倒入喉中，一飲而盡，已是有弟子上前斟滿。
「這第二杯酒，龍某要敬刀無情大俠！難得刀大俠能夠賞光，前來我九龍城，真是我龍某的莫大榮幸啊！」
四下目光，齊齊落在刀無情身上，方才這第一杯酒，很多人就已看見，刀無情並未給龍行天面子，動都未動。眾人皆知，刀無情不僅殺了九龍城十五個弟子，而且前來九龍城，就是來挑釁九龍城的，見龍行天如此說話，已是頗為折服，暗想龍行天果然不愧為西北武林盟主，竟是如此大氣，對刀無情如此的客氣。
若是自己，說不定已經提刀上前，與刀無情拼個你死我活了，又豈會特意設宴款待刀無情呢？
如今龍行天如此說了，就看這刀無情該如何回應了，是給龍行天一個面子，還是依然如是，理都不理？
龍行天面帶微笑，看著坐在首席的刀無情。
刀無情端酒起身，龍行天臉上的笑容更是如花綻放。
「刀大俠，請！」
只不過下一刻，龍行天臉上神色一變，刀無情理都不理，竟是轉身離開座位。四下嘩然，不知刀無情何意。
「這第一杯酒，敬無辜冤死在九龍城手上的冤魂們！」
酒杯傾斜，美酒如涓涓細流，傾瀉而下。四下更是嘩然，暗道刀無情果然狂妄。龍行天眼中閃過一絲狠戾，瞬間恢復如常。
「放肆！」
砰的一聲，酒桌晃動，作為九條龍中脾氣最火爆的龍驚天，已是站起，躍向刀無情。人尚未到，掌風已是撲面而來。
「老七，住手！」
龍驚天已是到了刀無情身前，刀無情卻是看都不看。聽得大哥出聲，龍驚天硬生生想要收住前沖腳步，卻已不及，身子只好斜轉，咔嚓一聲，劈在刀無情的座椅上。
座椅碎裂，木屑四散，龍行天向前邁出一步，雙手成掌，連續虛划，四處飛散的木屑，竟是被龍行天強行以內力逼住，聚成了一個圓球，被龍行天帶著，落到一邊。
四下轟然叫好，龍行天這一手，無疑極為的漂亮。
「好好的酒菜，可莫要被塵土弄髒了！來人，給刀大俠換張椅子！」
「大哥？」
龍驚天自是不解，龍行天已是臉色一沉，輕喝道：「回去！」
龍驚天悻悻而回，已有弟子上前，為刀無情置換了座椅。
刀無情轉身，卻不言語，提起酒壺，倒滿酒杯。
「這第二杯，敬被九龍城蒙蔽的諸位同道！」
杯中酒已空，四下愕然者有，怒目者有，不屑者有，慨然者有，一時卻是無人出聲，靜等刀無情。
「這第三杯酒，是一杯失魂酒，就當是給九龍城需要贖罪的失魂人送行吧！」
如此明目張胆的言行，使得八龍瞬間站起，圍住了刀無情。
「放肆！」
「找死！」
······
「都回去！」
顯然，做主的還是龍行天。
「刀大俠，龍某可以說是禮數盡到了。你殺我九龍城一十五名弟子之事，龍某事後已然查明，這一十五名弟子，確實死有餘辜！」
龍行天說自己的弟子死有餘辜？是龍行天說錯了，還是自己聽錯了？
「這些弟子確實存在刀大俠所說的罪行，龍某有失察之責，若非刀大俠動手，龍某得知了，自也會清理門戶。在此，龍某還要多謝刀大俠，讓龍某不再被這些弟子所蒙蔽了！」
打狗還要看主人，更何況死的是西北武林盟主九龍城的弟子。龍行天不為此出面責問，就已經堪稱大度了，更何況是當著江湖同道的面，坦誠門下弟子的罪行，還當面感謝刀無情？
「龍某敬佩刀大俠的為人，也敬佩刀大俠從不傷害無辜的行事。在此，龍某當著在場同道之面說一聲，若是刀大俠手上有九龍城任意一人的罪行罪證，不妨公開出來，龍某絕不袒護！」
「哼！假仁假義！」
刀無情終於回應龍行天，回應的卻是這四個字。
「刀大俠，這就是您的不是了！」
站起來的是桐柏雙雄的老大。
「老夫兄弟是刀大俠手下敗將，本是沒有資格在此說話。但是，有些話還是不吐不快！西北江湖，誰不知道龍盟主的仁義？誰未曾受過龍盟主的恩情？刀大俠已經殺了九龍城十五個弟子，龍盟主卻是依然如此對刀大俠如此以禮相待，相信諸位都是看在眼裡的。」
刀無情面無表情。
「如此仁義的盟主，乃是我西北江湖的幸事，乃是我西北武林中人的幸事。龍盟主也說了，若是刀大俠有實證在手，龍盟主絕不偏袒，今日龍盟主請諸位同道前來，自然都是可以作證的。」
這次，刀無情終於開口了，卻是只有兩個字。
「無知！」
「刀無情，你什麼意思？今日你若不說個明白，老夫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找你討個說法！」
「此事乃是刀無情與九龍城的恩怨，關你桐柏雙雄屁事？」
「你······」
「當然，這句話也送給在座之人。關你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