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陳富貴和莫先生
四具屍體被簡雲舒從墓園裡挖了出來,早晨的陽光落在上面,簡直是慘不忍睹。
很明顯這是被重物直接將整個人壓扁了,簡雲舒自然看得出來,這四個人都不是丁缺。
所以簡雲舒並不著急,若是丁缺還活著的話,那他一定不會那麼容易死的,如今的局面在簡雲舒來到無名鎮時,就感覺自己像是被人算計在其中了一般,有人正帶著自己慢慢的向著真相靠近,顯然是不害怕自己知道真相的。
丁缺就像是一個誘餌一般,將簡雲舒引到了這裡。如果說無名客棧中,丁缺的衣物留著,對自己來說並沒有太大的用處,但顯然那個美艷的老闆娘的話,就真的對自己有用處了,對方顯然不會傻成這樣,簡雲舒根本就不相信,能夠讓丁缺失蹤的人,會沒有辦法讓無名客棧的人,永遠的閉上嘴巴。
所以,對方根本就不怕自己知道。
還有丁缺給自己的那只有三個字的信,簡簡單單的只有一個地名,丁缺完全可以將自己知道的東西多寫一些的,然道是怕信被別人看見了,走漏了什麼消息?或者乾脆就是丁缺自己故作神秘,特地讓自己來到這裡的?
當然,也有可能丁缺是受到了什麼威脅,被逼著寫下了這三個字,對方就是把丁缺當成了誘餌,目的就是為了引自己前來。只是簡雲舒不相信,這個世上能夠有多少人可以威脅到丁缺,總不可能是那個可憐又可敬的輕煙姑娘吧?
還有,為什麼手無縛雞之力的輕煙姑娘,竟然可以輕易的就把信送了出去,這未免也太過於簡單了,簡單得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所以,簡雲舒真的不著急,因為他知道,既然有人特意的將自己引到了這裡,那就一定會來見自己的。
抬起頭來,簡雲舒看見了在陽光下的那個巨大的黃色的大土包,突然想起了輕煙姑娘告訴自己的那一句話:無名鎮上無名山,黃金塚下黃金棺!
此刻的無名山,真的就像是一個金黃色的巨大墓塚,可是天下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墓呢?如果無名山就是黃金塚,那麼,那神秘的黃金棺,是不是就在這黃金塚下呢?如果是,這才能夠和神秘的黃金棺,總是消失在無名山上的事情聯繫上。
所以,簡雲舒認為至少自己應該去看看。
這其實就真的是一個黃色的大土包,黃色的沙土中,只有靠近山下水源處的陳家能看見一些綠色,終年在風沙之下的山體,寸草不生。
簡雲舒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那就是如果自己站的正好是墳堆的最頂端,那麼山下的泉眼處,就像是這個大墳的入口了。
所以,簡雲舒決定去看看。
這裡恰好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內凹,擋住了凌冽的西北風,簡雲舒還沒到陳家的門前時,就聽到響起了絲竹的聲音。
一個胖得應該連路都走不動的人,坐著八個人抬的黃金色的輦轎,就這樣到了簡雲舒的面前。
簡雲舒根本就看不出來,這個胖子到底有多大的年紀了,因為他實在是太胖了,撐得整張臉都看不到一絲的皺紋。
胖子卻率先開口了,「簡大俠大駕光臨,陳某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我認識你嗎?」
「前一刻不認識,不代表后一刻不認識!敝人陳富貴!」
「那你怎麼認識我的?」
「簡大俠是個名人,自然有很多人認識。再說了,在這小小的無名鎮上,不要說是有簡大俠這樣的大人物來了,就算是哪家的寡婦,什麼時辰丟了一件花褲衩,陳某也都是知道的!」
「看你弄這麼大的陣仗,莫非就是來迎接我的?」
「當然!」陳富貴抬起手來,身後的絲竹之聲終於停下了,十幾個人恭恭敬敬的站在了兩旁,「簡大俠,請!」
簡雲舒當然不客氣,走進去的時候,卻也被這裡面的奢華嚇了一跳,沒想到在這大漠之中,竟然也會有這樣的地方。
地上鋪著最為名貴的波斯地毯,而且全部都是金黃色的,就連牆壁和屋頂,也都是金黃色的,即使皇宮也沒有這麼多的金黃色。
只有兩個人吃飯,卻是足足有超過一百道的菜肴,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游的,甚至地里鑽的,都擺在了一張巨大的桌上,以致於如果你想要吃哪一道菜肴,都會有站在兩邊的八個美貌的西域女子幫著你端過來。
各種各樣的美酒,更是最少有二十幾種,即使是京城的富商巨賈,也不見得會有這麼多名貴的佳釀。只可惜簡雲舒不喜歡喝酒,更沒有帶蕭無恨一起來。
絲竹再起,卻是有蒙著面紗的異域少女,身上只遮住重要部位,露出白生生的肚皮,跳起了舞來了。
「簡大俠,這是陳某從天竺買來的。您別看這肚子上都有些肉,摸起來的手感可是舒服極了。」
簡雲舒知道這是肚皮舞,京城的王公貴族,最喜歡這種舞了,便有遠來的波斯,或是天竺的商人,特地帶著異域的少女,來到了京城。
「你請我來,總不會只是為了看這個的吧?」
「簡大俠以為呢?」
「我想,最好就是請我來看這個的!」
「既然簡大俠想,那就一定是了!」
陳富貴從頭到尾都在笑,只不過他的笑,看起來更像是把臉上的肥肉弄得鼓漲了一些而已。
「這樣最好了!我已經看完了,告辭!」
簡雲舒就這樣真的走了,留下陳富貴獨自坐在那裡發獃。
「老陳,我早說了,這個人是個軟硬不吃的人!」
聲音有些尖銳,走出來的是一個面白無須的中年人,一雙陰鬱的眼睛,似乎可以穿透牆壁,看到已經遠去的簡雲舒。
「莫先生說的是,只是軟的已經試過了,要不要硬的也來一下?」
「不用了!先等上一兩天,說不定他就自己來了!」
「莫先生有把握?」
「當然,我已經研究他很長時間了,知道他是一個對朋友很講義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