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前因後果（二）
「你們猜得沒錯，我祖父手上的萬兩金，確實留了一些下來。四十年前，皮老爺進京的時候，最早認識的人，就是我祖父。」
「那個時候，兩個人好得跟親兄弟一樣，彼此互相扶持。可以說，我祖父就當皮老爺是親弟弟一樣的照顧。後來，他們合夥做生意賠了一大筆錢，都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了！」
「我祖父當年從南疆買的萬兩金，其實是用來對付一個仇家的，在殺了那個仇家之後，還有剩餘。到了那個地步，我祖父想起了家中一直藏著的萬兩金，決定重新拿出萬兩金來。從那個時候開始，這就註定了是一場悲劇。」
「我祖父瞞著皮老爺，騙了四個京城富商的定金，並設計殺死了其中的三個，拿走了合同。而在準備殺第四個的時候，這件事情被皮老爺發現了！」
「皮老爺根本不同意我祖父這樣做，一直在勸說我祖父自此收手。只可惜，這種事情既然已經做了一次，收手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
「你們當然查到了，那第四個人，就是梁萬生了！皮老爺見我祖父不肯收手，終於還是在最後關頭，出賣了我祖父。」
「我父母在那之後，帶著我離開了京城，後來，我就拜在師父的門下，想著學一門手藝，可以為家裡分擔一些。」
「十年前，我師父過世了，我回到了家中。當時，我母親已經去世多年了，而在一年之後，我父親也得了重病，過世了！在過世之前，我父親才把這些往事告訴了我。直到現在，我都寧願我父親不把這些說出來，而是永遠都不要讓我知道。」
「在那之後，我開始調查皮家的一切，用了一年的時間，終於找到了突破口，那就是三少爺！」
「三少爺是一個好人，為人急公好義，仗義疏財。所以，我特意花錢請了幾個人，假裝劫匪，終於和三少爺拉上了關係。」
「果然不出所料，三少爺見我不肯收銀子，便將我帶到了這銅礦中。對於這些東西，我早就十分的熟悉了，只是一開始假裝成什麼都不知道。很快的，我便讓三少爺對我刮目相看了起來，也很快當上了銅礦的管事。」
「在我的計劃里，就是先幫三少爺當上皮家的掌舵人，再慢慢的謀奪整個皮家的產業。當然了，殺了皮老爺，這自然是不可以少了！」
「為此，我開始不斷的去皮家，終於將皮老爺的一切都莫得一清二楚，甚至連他什麼時候上茅房都知道。也為了這個，我開始準備所有的東西，包括萬兩金，還有你們要找的那個東西。」
「你們隨我來吧！」
「你是要帶我們去那小房間嗎？」
「原來簡先生都已經找到了，我還自以為很隱蔽，不會被發現呢！」
「那天晚上，你應該是出去找三少爺了吧？」
「是的！」
「其實，那天晚上，我在找不到你之後，便去詢問了許多人，最終都沒有你的下落。直到第二天，我才在銅礦中找到了一處可疑的地方。那是一面牆，一面很奇怪的牆。我找了半天之後，終於發現這牆裡面是中空的。之後，我找到了一處機關，打開了那面牆，從牆裡往下走，是一處小房間。」
「進來吧？」姜玉山打開了機關，「那簡先生應該發現了銅條和密道了吧？」
三人依次跟入，門很快無聲無息的關上了。
「你說的是這些東西吧？」蕭無恨一臉的驚訝，「這哪裡是銅條，應該說是銅絲才對！可惜了你這好手藝啊！」
姜玉山默然不語，只是低著頭往前走。簡雲舒向著蕭無恨搖了搖頭，蕭無恨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也就不再言語了。
「後來，在和三少爺的相處中，我感覺到了三少爺真的是一個好人，甚至是皮老爺，也根本不算是一個壞人。有時候我會想，也許當年的皮老爺並沒有做錯，反而錯的是我的祖父！為此，我甚至已經徹底的放下了當年的仇恨了！」
「既然如此，你為何又會起了殺心，殺了皮老爺呢？」
「事情要從三年前說起，有一天，三少爺來找我，告訴我皮老爺打算在他們兄弟中找一個人來繼承皮家的家業，唯一的要求，就是要三少爺早日娶親，傳下個一兒半女的。」
「原來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三少爺！」
「正是！三少爺他根本就不想娶親，因為，因為.……」
「因為他喜歡的是你，對嗎？」
「原來你們都知道了？」姜玉山一臉的驚訝。
「是的，因為在前往京城的前一天晚上，你去見了三少爺，而我，是親眼看著你從密道中走出去的。我一直想不通你到底在殺死皮老爺的那天，是怎麼從皮家來回的，直到我看見你從密道出去后，進了軍營的馬房。」
「其實，你早就買通了養馬的官兵了，想要從他那裡借馬下山，實在是一件再容易不過的事了！」
「我原本打算瞞著這件事，以免牽連了那位兄弟，畢竟他只是收了我一些銀子，並不知道我下山去做什麼，沒想到倒是我害了他了！」
「你放心就是，除了我們四個，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
「謝謝！」姜玉山站在密道出口外，看著遠處的山巒，繼續說道：「皮家三兄弟，老二根本就不是威脅，也就老大皮永成還算個人物，想要讓皮家的家業落在三少爺的手上，他始終都是個障礙！」
「所以，你就利用皮永成好色，用重金請妙雲姑娘幫忙接近皮永成，對嗎？」
「沒錯！我好幾次想要讓妙雲殺了皮永成了，只是不得不說，哪怕皮永成已經是個廢人了，但他真的對妙雲姑娘很好。」
「都這麼長時間了，你為何又要殺了她呢？」
「因為她竟然威脅我，要我給他一萬兩白銀，否則就要把事情全部告訴皮永成！」
張敬嘆息，「我還以為，妙雲姑娘已經把什麼都說了，沒想到，妙雲姑娘果然是京城的名角，天生的戲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