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老管家的傷心往事(二)
「少爺他們不願意提及,一來是因為他們不願意提起這些會讓老朽傷心的往事,二來,這件事,只是老朽的私事,和林家根本無關!」
「倒是簡易莽撞了,若是老管家不願意提及,簡易絕不再問就是!」
「沒有關係,且不說此事已經過了十八年了,就憑著此事若是能夠為震兒被害提供一些線索,老朽說出來又有什麼關係呢!」
簡雲舒正待說話,已是被老管家抬手攔住,「簡大俠,你還是容老朽說完吧!十八年前,那一年原本是個喜慶之年,年初的時候,茹少奶奶有了身孕,到十一月初,生下了升兒。這一年,林家也是一切順利,直到升兒彌月之喜那日。」
茹少奶奶是林戰的三房妻子中的第三房戚茹。
「那日林家大擺宴席,一家子也都興高采烈的,與賓朋盡歡而散。就在那天晚上,老朽帶著人收拾完后,帶著兒子兒媳回到院子里時,才發現老朽唯一的孫女夏兒不見了!就在那夜,整個林家,還有未走的來賓們,都一同幫忙出去尋找夏兒,卻是因為大雪漫天,始終都沒有找到。」
「第二天,幾乎所有的人都陸續的回來了,卻是獨獨不見老朽那可憐的兒子兒媳。一直找到第四天的早上,終於在秀山上的一個山谷找到了他們,而他們···他們···他們已經被活活的凍死在山谷之中了!」
簡雲舒能夠感覺得到老管家的痛苦,甚至有些開始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後悔了。這個唯一的孫女失蹤不見,兒子兒媳又雙雙不幸遇難的老人,此刻哭得就像個孩子。
在那之後,僅僅十五歲的林夏,再也沒有出現過,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一個活生生的少女,會突然間消失了,彷彿世上本就沒有這個人一樣。而老管家林青,整整數年之後,方才從那段陰影中走了出來。林家自此便有了一條家規,任何人不得再提起這段往事。
送走了老管家,簡雲舒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畢竟,就這樣揭開一個老人好不容易癒合的傷疤,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情。而萬一,這件事情根本對林震遇害一事毫無幫助,簡雲舒不知道自己往後還敢不敢去面對老管家。
可是,這已經是能夠和十八年前聯繫起來的唯一一件事了,難道林夏的失蹤,是和林震有關嗎?簡雲舒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因為如果真的是這樣,一向把林家的十二金刀視如己出的老管家,將會受到什麼樣的打擊呢?
可是現實總是這麼的殘忍的,如果林夏還活著,如果林夏的失蹤,真的和林震有關,那麼,十八年後前來尋仇,也就說得通了。當然,簡雲舒不會排除林夏也已經死了,雖然這對老管家來說,是更為痛苦的事情。
······
「你認為,林夏還活著嗎?」
「如果我知道,也就不用這麼煩惱了!你們那邊有什麼消息沒有?」
「消息倒是有一條,管前輩說管英姿在一年多前曾經出過一次遠門。而自這次出門回來之後,便顯得有些悶悶不樂,問她卻也不願意說。在一年前,萬象山莊開始為管英姿尋找合適的人家,在年紀相仿的的青年才俊中,是管英姿選擇的林升。自此兩家便開始有了接觸,也訂下了婚約,只是誰都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這該不會是管英姿故意的吧?三妹,你身為女子,說一下自己的感受。」
「一個女子在出門一趟之後就變得悶悶不樂,應該是遇上了什麼事情,最大的可能,就是遇上了心上人,自此對心上人日思夜想,自然是吃不下睡不香了,悶悶不樂也就不奇怪了。有可能管小姐的這個心上人已經成親了,管小姐才會那麼的傷心,正好萬象山莊也在為管小姐找婆家,管小姐心情不好之下,隨意選擇了林升。可是等到了關鍵的時候,管小姐又想起那個男人來了,於是才會逃婚的。」
「呃······」簡雲舒皺眉,「如果是你,你真的會這麼做嗎?」
「當然不會!要是我,一定想盡一切辦法,把這個男人搶過來!」
簡雲舒和蕭無恨都是一臉的驚恐,未曾想到,左湘玉竟是如此的剽悍,腦子裡竟會有這樣的想法,萬一不幸被這樣的女人喜歡上了,那將會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啊!
蕭無恨開口接道:「看來我已經老了,完全跟不上你們年輕人的思路了!」
「二哥正當青春年少,怎麼這麼容易就認老了呢?」
「果然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
「你就別感嘆了,說說你的想法!」簡雲舒只好岔開話題,否則的話,任由這兩個不著調的人繼續胡侃下去,自己也不知道會不會憑空的就變成一個孤寡老人了!
「我倒是認為,管英姿遇到了應該不是一個男人,而是一個女人!」
「怎麼講?」
「好吧!雖然我認為這樣的假設有些不人道,但是我們都知道,查案子就是要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二哥,你能直接說正題嗎?」左湘玉覺得都有些不耐煩了。
「當然可以!我們都一直認為,兇手應該是個女子,而且是一個武功高強,年紀不會太小的女子。綜合老管家提到的十八年前林夏失蹤的事情,我們完全可以假設,林夏並沒有死,而管英姿遇到的人,正好就是林夏!」
「你是說,兇手就是林夏?」
「是的!如果當初林夏的失蹤,和林震有關,或者說是和林家的某些人有關,從而導致了林夏父母雙亡,我認為,林夏完全有可能回來複仇。而很顯然的,管英姿在遇到林夏之後,兩人不知為何,成為了知己,管英姿也被林夏的遭遇所觸動,完全有可能答應林夏,幫林夏一起回到林家來報仇雪恨!」
「似乎這樣就說得通了!」簡雲舒無奈,「除此之外,好像我們也想不到有別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