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追查
群雄強忍著腹中飢餓,卻是只能加快腳步,向著江城而去。好在這一路上還有一條小溪直通江城,有水可飲,群雄又都是習武之人,這一兩天的路程,卻也不在話下。
第二天中午,群雄已然回到了江城,城中各處酒樓飯館,頓時人滿為患,沒能擠進去的,只好等待從糧商處買回糧食后做飯了。
只是此時各大糧商手中的米糧,竟是直接漲價一倍有餘,還是好說歹說之下,才湊足了一餐之糧。
卻原來就在這兩三天內,有人突然大批的收購糧食,直接將整個江城的存糧幾乎買空了,一問才知道是江城的守備將軍府以軍需為名,收購了糧食,只給江城百姓留下七日之糧。而要等到下一批糧食運來,正好也是七日之後。
這一下可真的把松雲子給氣壞了,直接就找上了守備將軍府,江城的守備將軍卻是連門都沒讓他進,直接派出大量官兵,圍住了將軍府。群雄自然是有把握衝進將軍府的,只是誰也沒有勇氣去做這種等同於謀反的事情。
從第二天開始,除了十大門派,開始有人陸續離開江城,畢竟誰也不想在此挨餓受罪。一直撐到下午,十大門派也開始撐不住了,因為所有的糧商都不再賣糧,總不能讓這些名門正派的人動手去和百姓爭食吧?
松雲子無奈,若是人少尚可解決,可是這三千人的吃食,無論如何都無法解決了,就連派去江城四周城鎮買糧的人,也都空手而歸了。只不過當了還不到五天盟主的松雲子,終於下令讓各派離開江城。
來時轟轟烈烈,去時卻是風雨瀟瀟,十大門派此行,完全成了一個笑柄。
而在他們離開三日後,又接到消息,江城的守備將軍府,已經下令將糧食重新賣給糧商,以解決江城缺糧的問題了。誰都沒想到事情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圍攻九幽殿,活捉簡雲舒,也自此煙消雲散,成為空談。
正義聯盟也在三天之後,將人散了出去,開始追查之前留下的線索。而夏侯青霜等人,則暫時留在了江城。
「多謝周將軍幫忙了!」
「簡大俠客氣了!相比簡大俠與季老將軍定計滅掉北胡六十萬大軍,周某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既能讓這江城的糧商賺上一筆,又能讓手下的將士們活動活動筋骨,何樂而不為呢?」
兩人相視大笑,簡雲舒卻是開口說道:「還有一事,想請周將軍幫忙!」
「簡大俠請說就是!」
「將軍久居江城,一定對江城無比的熟悉,簡某想請問一下,這江城之中,可有帶天字的地方?」
「帶天字的地方?」周將軍略略思索后才說道:「城西二十裡外,倒是有一座天子峰,前朝的皇帝曾來此遊玩而賜名。」
「天子峰?」
「是的!其實天子峰不過是江城的一座小山丘而已,高不過百餘尺,只是山上頗多奇形怪狀的石頭,這才成為江城人踏青的一個去處。」
「哦!那天子峰不會是無人居住吧?」
「當然沒有!算起來,也不過是荒郊野外罷了!」
「多謝周將軍了!那這江城,是否還有別的地方,有帶這個天字的?」
「簡大俠如果說是地名的話,周某倒是沒有什麼印象了。只不過,方才簡大俠提到住人,要說這江城中,倒是真有三個地方,人來人往的。」
「哦!」
「一處是城東的天外天酒樓,這是江城的老字號酒樓,生意頗為的紅火。另外一處,就是在我這將軍府外的大街,叫做天香樓,是一處勾欄。最後一個地方,是城中的一處賭坊,因為賭坊主人叫做胡天,所以賭坊也就叫做胡天賭坊了。」
這五六日內,簡雲舒早已查清了胡慶一的一些底細,從胡慶一的隨身行囊中,發現了十萬兩的銀票。這讓簡雲舒有理由認為胡慶一是在來江城的途中,或是到了江城之後,才被人收買的。
為此,簡雲舒讓人詳細查了胡慶一從出了青雲派之後的行程,發現青雲派一行都是一路疾行,只有到了江城之後,才有四五日的休息時間。而在這段時間裡,胡慶一也是多次外出,甚至徹夜不歸,最大的可能,胡慶一就是在江城被人收買的。
當然,簡雲舒不會這麼輕易的認為,十萬兩銀子就能夠收買得了胡慶一,畢竟胡慶一當日所為,如果陶罐被擊碎,五毒散散落,連青雲派的掌門田清祥都極有可能會中毒身亡的,這可是欺師滅祖的罪名,一旦被人發現,胡慶一恐怕是有命拿銀子,沒命花了。
由於正是中午,簡雲舒便獨自一人先去了天外天酒樓,這裡的酒菜果然是色香味俱全,讓人不禁食指大動。而經過一番觀察,天外天酒樓從掌柜的到跑堂的,都是不會武功之人,這酒樓也的確是老字號,百多年前便存在於江城,卻也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
走出酒樓,簡雲舒按照周將軍所說,沿著大街前行,走入了一條僻靜的小巷,遠遠的已是看到小巷中一處掛著黑布的房屋,就是那胡天賭坊了。
胡天賭坊中,真的是龍蛇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簡雲舒本就不抱什麼希望,因為胡慶一說的是以天字開頭的,很顯然與這胡天二字不符了。
果然這胡天不過是江城中的一個混混頭,雖然和幾個手下都會一些拳腳,但是個個腳步虛浮,根本就不是什麼江湖高手。簡雲舒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卻也不會如何失落。
如今,就只剩下一處天香樓了,簡雲舒只能寄希望於自己能夠在天香樓中找到線索了,他其實還是有些擔心,收買胡慶一的人,如果也是從外地來到江城的,可能現在早已經離開了,自己恐怕又會希望落空了。
簡雲舒也提前了解了一下,這天香樓的老鴇姓唐,二十年前也是這江城的名花一朵,後來有些年老色衰了,便盤下了這天香樓,做起了皮肉生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