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姦細(二)
「人手不足的情況下,我們就無法全面顧及,極有可能會找不出姦細來,要是被姦細鑽了空子,反而得不償失。更何況,雖然左殿主可以基本確定嫌疑的大致範圍,但也不能排除這個姦細是個有心之人,雖然知道了迷陣的秘密,但卻不在這些嫌疑人當中。」
左漢聲並不說話,似乎在思考簡雲舒的話,簡雲舒繼續說道:「所以,簡易倒是建議不妨暗中調查。」
「哦!說來聽聽!」
「首先,在不驚動姦細的情況下,如果能夠找到姦細,那無疑將會對我們極為有利,說不定還可以利用一下這個姦細。其次,就算是我們找不到這個姦細,應該也無大礙!」
「哦?」
「先請左殿主見諒,簡易妄自揣測,左殿主在迷陣失守的時候,至今無比的鎮定,相信不止是因為左殿主見多了風雨吧?」
「你小子倒是個鬼靈精!那你不妨說說,左某為何會如此鎮定呢?」
「很簡單,因為左殿主還留有後手,最少是可以保證九幽殿不受到較大傷亡的後手!」
左漢聲放聲大笑,聲震四野,山林中有飛鳥受驚,騰飛而起。
「看來左某還是小看了你簡大俠啊!簡大俠這些年在江湖中闖下的名頭,如今看來,是實至名歸啊!你說得不錯,左某確實是有後手,只不過,要等到關鍵的時候才能使用。如今告訴你也無妨,這片屋宇之下,有一條密道,縱橫交錯,只有左某知道如何走出來。不要說是這數千江湖中人了,再來數萬,進了密道,恐怕也走不出來了。」
簡雲舒臉上也露出了笑容,有左漢聲這句話,他也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畢竟因為自己,已經為九幽殿帶來了傷亡,心中總是過意不去的。
「既然左殿主早有計算,那簡易就可以放心的去猜測這個姦細接下來想要做些什麼了。第一,下毒。姦細極有可能會在九幽殿弟子的食物或是水源中下毒,這一點不得不防,就請左殿主在負責食物和水源的弟子中,挑選三五個精細之人,多加註意即可。簡易相信,這個姦細應該不止一人,有可能已經混入九幽殿的普通弟子中去了。」
「這個左某省得,會多加註意的!」
「第二,放火。九幽殿的建築,幾乎都是木質的,一旦姦細趁亂放火,恐怕就是一場無可挽回的災難了。所以,請左殿主以製作火箭為由,將九幽殿中可助燃的油料搜集起來,以防萬一!」
左漢聲點頭,簡雲舒卻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說道:「既然這下面有密道,我們不妨來個請君入甕,這樣無論姦細想做什麼,都將極為困難,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了。」
「哦?」
「左殿主能否先行帶簡易進密道看看?」
從密道中出來,已是半夜,左漢聲馬上就召集了得力的手下,提出了對姦細的懷疑,整個大廳之中,頓時鬧哄哄了起來。
「都住嘴!」
左漢聲這一聲,頓時使得四下無聲,就連四大護法都不敢多說,「如今只有兩天的時間了,左某可沒空等你們找出姦細來。」
「殿主,這······」
「戚師兄,收起你那急脾氣,慢慢的聽我說!」
「是,殿主!」戚敬年紀比起左漢聲要大上許多,偏生就對這個師弟無比的敬服,當即住口不言。
「時間緊迫,左某隻能暫時先放這個姦細一馬了,待得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退去,再找出這個姦細來,碎屍萬段。如今,只能請各位各自小心,小心提防姦細了。在這兩天內,各位組織所有人,將西邊的山坡盡量的多挖出一些斷崖來,再儲備足夠多的巨石,老子要把這些名門正派的混蛋,都壓成肉醬!」
這兩日,就連九幽殿中的四大護法、伙夫都全部上陣了,每個人幾乎都被累成狗了,到得第二天夜裡,一個個躺下,已是幾乎難以動彈了。所有人沉沉睡去,只待休息一夜,明日便要進入慘烈的大戰之中去了。
整個九幽殿,就只剩下左湘玉帶著百名女弟子,四處巡查,她們全面擔負起原本男弟子們的巡查和崗哨的職責,這兩日里,就連所有的飲食也是由她們全部料理。
簡雲舒和左漢聲就坐在最高的屋頂上,涼風陣陣吹來,帶動二人的髮絲,隨風飄動著。
「沒想到你這個方法倒是特別有用,現在就算姦細想要做些什麼,估計也很難了。」
「這還得多謝左殿主捨得讓這些人累成這樣,左殿主就不擔心明日的大戰,這些弟子連刀都舉不起來了嗎?」
「反正從這兩天的觀察,已經有四五個人浮出水面了,這些人明天可以做的,無非就是燒掉九幽殿而已。只要能夠除掉夜梟,一個九幽殿算什麼,再建就是!」
兩人相視而笑,頗有惺惺相惜的味道,也各自慶幸二人是友非敵。在武功上,簡雲舒不及左漢聲,論智計,左漢聲由衷佩服簡雲舒。而在處理事情的果決上,二人各不相讓,左漢聲更是寧願讓整個九幽殿化為灰燼,也要將夜梟的真面目揭露了。
「可惜我左漢聲只有一個女兒啊!」
「左殿主,您就別取笑簡易了!」
「不過,左某可是聽說,你小子有無數的紅顏知己,此刻都在這山下等著你呢?尤其是夏侯嫣然的那個孫女,聽說還與你有婚約在身。只是左某也是頗為的奇怪,你怎麼會答應那門婚事呢?」
「自我父親過世后,我娘含辛茹苦的把我拉扯大。小的時候,我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練武,到得大了,便在江湖中歷練行走。特別是這幾年,甚至是過年的時候,我都不能回家陪陪她!」
「說句實話,這些年見多了生死,我對江湖已經產生了厭倦,特別是當看著數十萬人就這樣活活的死在我面前時,哪怕他們是異族人,也給我許多的觸動。在看到我娘頭上的白髮又多了之後,我只想著要做一個兒子該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