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宣郡王
「哦!都是些什麼人?」
「大多數都是朝中致仕的老大人們,在此養老。」
「難怪何總捕如此愁眉苦臉了!你是想讓簡某替你出頭吧?」
「簡大俠多多見諒,何某也是迫不得已!」何坤只能苦笑,沒想到自己的小心思,這麼快就被簡雲舒給識破了。
「好像簡某沒必要替你去得罪人吧?」
「簡大俠勿怪!朝廷向來有律令,不許地方官府隨便去打擾這些致仕的老大人們,何某實在是不敢造次啊!只是誰不知道,簡大俠是有功於社稷之人,縱使是皇宮大內,簡大俠也是來去自如,更何況是這小小的桃湖呢!」
簡雲舒哭笑不得,夏侯青霜已是開口說道:「何總捕不用拍我夫君馬屁了,我答應了!」
「多謝夏侯女俠!」
「夫人?」
「你啊,到最後還不是會答應,倒不如我替你答應了。反正,你不去我就自己去!」
「謹遵夫人指示!」
一條平整的石板路,向著桃花山而去,轉過山角,眼前豁然清爽了起來。桃花溪清澈湍急,桃花山上桃紅菲菲,遠處疊翠如墨,湖面微波蕩漾,翠綠間露出紅牆綠瓦,別有一番景緻。
「果然是個殺人拋屍的好地方啊!」
「夫君,你這話太煞風景了!」
「我們不是來尋凶的嗎?」
夏侯青霜決定不理簡雲舒,轉頭看向何坤,「何總捕,這裡的人家你都熟嗎?」
「何某雖然是桃城的總捕,但這裡來過的次數,不會超過五次,每次都是前來參加宴請的,根本算不上熟悉。況且,桃湖人家,家家都是極少外出,平時都是只有家丁僕婦才會出門採買,可以說,整個桃城,這裡是最為神秘的地方了。」
「那何總捕總有認識的人吧?」
「是的!每一家的管家,照例都會在元旦時帶些東西進城的,這些人倒是都認識。」
兩人說話間,一輛馬車從遠處而來,車門用錦緞遮著,果然是極為華麗。眼見路上有人前行,那車夫卻是沒有降低速度,眾人不得不將馬匹讓到了路邊,那馬車隆隆而過,揚長而去了。
「看來,這裡果然是個囂張跋扈的地方啊!簡某現在倒是很想知道,這裡面住的都是些什麼人了。」
很快簡雲舒就見識到了,兩個兵丁守在入口處,將所有人攔了下來。
「兩位兄弟,在下桃城總捕何坤,因查案需進入桃湖,還請通傳一聲。」
「查案?何總捕是腦袋壞掉了吧?查案查到了這個地方?」
「何某······」
兩聲慘叫,那兩個兵丁直接就飛了出去,狼狽的摔在路邊的草地上。
何坤愣住,他沒想到,簡雲舒竟然直接出手了,踹人還踹得這麼狠。
「夫君好樣的!」夏侯青霜顯得極為興奮,「這種狗眼看人低的傢伙,就該修理修理!」
兩個兵丁依舊躺在地上慘叫著,何坤卻是實在震撼,「簡大俠,您這樣,恐怕連門都進不去了!」
「你錯了!」
「哦!」
「想要進去,這是最快最直接的方法!」
「什麼人,竟敢傷我桃湖衛士?」不遠處,一隊十幾人的兵丁,從一處院子跑了出來,領頭的是一個三十齣頭的偏將。這讓簡雲舒有些不解,這裡有兵丁保護也就算了,竟然還有偏將這樣等級的將領,看來這裡面果然有大人物,何坤這傢伙一路上一直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想跟自己說實話了。
轉頭瞪了一眼何坤,何坤眼神有些閃躲,卻是不敢看簡雲舒,簡雲舒只能重重的哼了一聲。
「何總捕,這裡到底有什麼人?你如此坑我夫君,不怕挨揍嗎?」夏侯青霜可不跟他客氣,擺明了夫妻倆是被何坤擺了一道了,怎麼能不憤怒呢?
「不敢!不敢!」
何坤背後的冷汗,都快流出來了,好在有人替他解圍了。
「郡王在此,何人如此大膽,敢於傷人!」
「郡王?」簡雲舒稍稍皺眉,郡馬常見,這郡王,恐怕只有一人了,「可是徐玉徐郡王?」
「先生認識我家郡王?」那偏將楞了一下,見眼前這人在聽到有郡王在此時,毫不在乎的樣子,好像郡王對他來說,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當即也不敢造次,抱拳問道。
「見過一次!」
「哦!請問先生尊姓大名!」
「你讓徐玉來見我,自然就知道我是誰了!」
「這······」敢於直呼郡王其名,還敢大言不慚的讓郡王親自來見他,那偏將更是不敢得罪,「先生稍等,末將這就前去通報!」
簡雲舒曾在十七年前見過徐玉,這徐玉卻也不簡單,本是軍中一員大將,戰功赫赫,後來皇帝將自己的堂妹許配於他,更是封徐玉為宣郡王,封地宣城,卻是不知道為何徐玉不在宣城,反而跑到這桃城來了。
「簡大俠勿怪!」
「你還知道道歉啊?」
「何某若是知道簡大俠和宣郡王認識,自然就不用隱瞞了!」
「你是怕簡某知道了,不敢得罪宣郡王吧?」
「這天下,有簡大俠不敢得罪的人嗎?」何坤原本就是擔心簡雲舒如果知道宣郡王在此,恐怕會有所忌憚,為了查案,他又非得進入桃湖不可,只好將簡雲舒推到前頭了。
「還真有!」
「哦!」
「何總捕不妨猜一猜,簡某最不敢得罪的人,到底是誰?」
「這······」何坤看簡雲舒似笑非笑,當即轉頭去看夏侯青霜,「何某猜,簡大俠最不敢得罪的人,一定是尊夫人夏侯女俠了!」
夏侯青霜大笑,「你倒是機靈!」
「見笑!見笑!」
「何總捕,這宣郡王怎麼會在這裡呢?」對於徐玉為何會在這裡,簡雲舒當然要率先了解一下。
「宣郡王曾來過桃城幾次,見桃湖風光秀麗,便在此蓋了一處大宅子。每年的夏季到來之前,宣郡王都會來此準備避暑的。」
遠處一乘軟轎,已是緩緩而來,轎上坐著一人,五十餘歲年紀,身穿錦袍,一雙虎目,精光四射,不怒自威。